烤肉香味越來越濃,越飄越遠,人也越來越多。


    丁如意被擠的差點撞到婦人身上,但身後的人還在不停爭先恐後,她眉頭深深一蹙,卻也沒有辦法,誰讓她嘴饞。


    不知不覺,已經排了兩排。


    丁如意這排前麵隻剩下三個人了,燒烤攤前的女孩子拿了兩串離開,她身後的男人問婦人想吃什麽,丁如意撇撇嘴:“排隊要兩個人嗎?真不知道浪費多少時間。”


    婦人聽到了,迴頭:“我當誰說話呢,是如意啊,來,你先買。”說著把男人推到後邊,如意也不客氣,左挑右選,買了三十多串,老板幫她裝在牛皮紙袋裏。


    丁如意一邊走一邊吃,辣椒粉放太多了,她嗆的直咳嗽,她邊看邊找,忽然有高亢的男聲喊:“山泉水!甘甜地山泉水嘞!”


    丁如意買到一碗喝起來和井水差不多味道的山泉水,又吃了兩串,她覺得自己挺能吃辣,可喝了兩碗水也沒用,還有那麽多,花錢來的,扔了又太可惜。


    她隨處看看,有幾個小孩乞丐蹲在牆角,她走過去,把烤串給了他們。


    烤串辣,大人都受不了。


    可小乞丐們有的兩天沒吃飯了,紛紛搶到手上,辣的嘴巴腫了,眼淚直流,辣的想跳起來,也吃的竹簽上一點肉星都沒有,還要在吮吮留在上麵的味道。


    丁如意哼一聲,真是乞丐,給什麽吃什麽,也不怕吃完拉肚子。


    她又逛了一圈,買了點飾品,化妝品,護膚品,也沒什麽意思,拿著東西迴家。


    走著走著,她聽到了邢醒醒的名字。


    “邢家老人都不在了,邢醒醒也失蹤了,丁如意一個人也怪可憐呐。”


    “一個女孩子挺不容易的,邢醒醒也不迴來幫幫她妹子。”


    “別胡說,邢醒醒都不知道在哪,活沒活著還不一定呢。”


    “我希望醒醒還活著。如意的手藝跟她比不了,前幾天打了一把刀,殺雞一半會殺不死。”


    “那後來怎麽樣,吃到雞肉了嗎?”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丁如意想,她打出來的東西,質量就那麽差嗎?


    “醒醒能迴來就太好了,我還想讓她幫我打一把寶劍呢。”


    “我也想讓她給我打繡花針。”


    說話這人受到了大家的白眼。


    丁如意慢走兩步,停下來,迴頭:“我聽誰說,讓我姐打繡花針?”


    “是我。”一個比丁如意大幾歲的女人。


    “不是我吹牛啊,我姐姐打鐵手藝,打繡花針沒有問題,隻不過,她要等幾個月才能工作。”


    “邢姑娘還活著?”


    “半個月前我還見到她呢,生活的很好,肚子裏都有寶寶了。”


    丁如意最不願意誰把她和邢醒醒做比較,他們說的話也太刺耳了,讓她心亂如麻。


    包子鋪開著的時候,邢醒醒一在,人就多,吃的也多,不來,人就寥寥無幾。做包子的明明是她,憑什麽大家都要看邢醒醒的麵子?


    邢醒醒,她一直當成親姐姐,可是,她竟然忘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她們,就像狼與羊,邢醒醒早晚有一天要咬死她,她必須在這之前,讓邢醒醒身敗名裂。


    最好,邢醒醒能迴來。她不知道能不能賭贏。


    她說完,大家都安靜下來了,好像時間靜止一般。


    “不好意思啊,大家再等等。”丁如意說完就走了。


    等她走出很遠,那些人就開始了瘋狂的議論。


    丁如意隱約聽到兩聲就滿意了。勾了勾唇,迴家試化妝品,照鏡子,她覺得自己比邢醒醒好看多了。


    ***


    小狂在外室撕紙,這兩天,邢風也不理它,它也越來越放肆,低著頭,嗷嗷地低聲咆哮,玩的不亦樂乎。


    邢風剛從外麵辦完事迴來,一看到它,彎下腰捏它脖頸上的活肉把它拎起,小狂嘴巴還銜著一個紙片,小耳朵耷拉下來,緊張的看著邢風。


    “邢醒醒這兩天好嗎?”


    小狂點頭。


    邢風把它放下,拿了一個還算完整的紙,看看,問:“這是她寫的。”


    小狂搖了搖頭。


    邢風道:“她是鑄劍師,應該也寫不出這麽抒情的句子。”


    小狂叫喚一聲。


    邢風看它,它點了兩下頭。


    邢風看不懂它要表達什麽意思,也懶得再理它,看看冰露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進去,也許,冰露也需要獨處,他天天打擾也不好。


    他正要迴自己房間去,突然聽到邢醒醒房間傳來笑聲。


    小環還行,邢醒醒笑地就太沒心沒肺了,他不禁緊張起來,這麽笑,肚子裏的孩子。


    砰砰砰!


    邢醒醒正看被小環翻壞的花繩大笑,這敲門的動靜太突兀了,並且聲音如此沉穩,一定是邢風沒錯了。


    那天和她吼完,他們就一直冷戰。


    邢醒醒不想看到他。


    小環疑惑地看著手上的繩,沒注意有敲門的動靜。


    “給我。”邢醒醒把死結打開,十指穿梭,弄好了讓小環拿著,一邊說一邊示範,小環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明白了,明白了。”


    砰砰砰!


    小環道:“邢姑娘,你聽到有人敲門嗎?”


    “哪有啊?沒聽見。”


    邢風道:“小環,你出來,快點。”


    小環急忙走了出去,她一開門,邢風就走了進來,邢醒醒撅嘴,躺下來把手帕蓋在臉上。


    小環在門口看看,笑了笑,關上門。


    邢風拉出來一個桌子旁的椅子坐下,邢醒醒一動不動,隻是臉上的手帕隨著她的唿吸一起一伏。


    “犯了錯,沒臉見我?”


    邢醒醒把手帕拿下去:“我沒犯錯,我不是有意的,我怕你懲罰小環,怎麽可能去?我是走錯了。”


    “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邢醒醒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他:“你不相信就拉倒,姑且相信是幾個意思。”


    “你別激動,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的確你是不小心走進去,我改門,這迴就有差別了。”


    邢風說完一指房門,花紋變了,顏色也略淡了幾層。


    “別在床上了,跟我走。”


    “上哪啊?”


    “小樹林。我看你編的花瓶還可以,你教我,冰露喜歡,我編給她。”


    邢醒醒坐起來,說:“那我就看在冰露的麵子教你吧,我就不出去了,你把花枝找來。”


    “小環也一起去,她要烤魚。”


    烤魚!


    邢醒醒默默地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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