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被捆起來關在黑屋裏一夜的李馥,沒了昨日的朝氣,渾身上下透著病態的虛弱,不是她的身體太弱抵擋不住,而是這間黑屋裏冷的出奇,起先她還能忍受,可到了後半夜,她幾乎冷的渾身打顫,好不容易挨到有了困意,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現在又被幾盆冷水潑的清醒至極。


    李馥的臉失了血色,看起來慘白慘白的,她抬眼輕蔑的看著大腹便便的童固本,啞著嗓子嘲諷的說道:“想不到堂堂的丞相大人就這點能耐。”


    “啪”的一聲,一個力道極大的耳刮子打在了李馥嬌嫩的臉上,很快李馥的左臉就腫了起來,上麵有五道鮮明的指痕。


    童固本獰笑著收迴手,輕輕搓了搓掌心,怒極反笑道:“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麽自救吧。”


    “呸,狗賊!”李馥的嘴角被打開了,鮮紅腥甜的血充斥著她的口腔,她吐出一口血沫,對著奸惡的童固本惡狠狠地咬了咬牙。


    童固本從鼻間發出一聲輕視的悶聲,俯下肥胖的身子,伸手在李馥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李馥的穴位,讓李馥渾身定住動不了,繼而童固本起身,轉身出了黑屋,他瞥了一眼屋內的李馥,對著屋內的下人冷聲道:“把她拖出來交給花娘,讓她帶下去梳洗一番,隨我進宮麵聖。”


    下人們做事很麻利,他們迅速將捆住李馥手腳的麻繩解了開,然後拖著李馥找到花娘。


    花娘是個半老徐娘,已經在相府服侍近三十年了,一見到李馥,她立馬笑麵如花的迎了上來,親切的從下人們粗糙的大手中接過不能動彈的李馥。


    李馥望著花娘那張畫的跟畫皮一般白的臉,頓時從腳底生出一層寒意,她厭惡的瞪著花娘,不喜歡花娘的觸碰,花娘倒是不在意,叫來幾個丫鬟一起將李馥拖迴了後院。


    經過花娘和幾個丫鬟的精心梳妝打扮,李馥看起來有了些朝氣,她嬌嫩的臉上濃妝豔抹,與她驍勇、剛硬的氣質完全不符,坐在梳妝台前的李馥,宛如一個有意識,卻不能動的提線木偶,隻能隨意任人擺布,卻不能有所反抗。


    李馥難捱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被迫換上不屬於自己的衣服,被迫化上令人作嘔的妝容,一股莫名的屈辱感油然爆發。


    李馥忽然想念極了白墨,就連昨晚被關在黑漆陰冷的黑屋裏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也都是白墨,那個與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男子。


    她想念白墨溫潤的眉眼;想念他說話時會緊皺的劍眉;想念他那個風度翩翩、經常調笑她的模樣。


    白墨,你在哪兒?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喜笑顏開的花娘,帶著梳妝打扮好的李馥,造作的扭著老腰,亦步亦趨的來到前廳,此時的童固本已經等待許久了,他癱坐在上好的紅木涼椅上一搖一晃,身邊還坐著一個抬扇為他扇風的小丫鬟。


    “大人,人帶來了。”花娘笑的裂開了嘴,朱紅的嘴唇宛如要滴出血來。


    搖晃的紅木涼椅停了下來,童固本睜開犀利的小眼睛,從上到下看了看,沉聲道:“紫衣,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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