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見慣了兩人的相處模式,自然見怪不怪,倒是一旁的白墨麵色不悅的皺起了眉。


    白墨深邃的眼底隱隱透出對蘇子清的敵意,他不大喜歡蘇子清靠近李馥,那樣會使他感到不快。


    他匆匆加快步伐,闊步趕上了李馥的腳步,走到了李馥旁側,跟在他們身後的李懷,不著痕跡的笑了笑。


    “你跟上來作甚?”蘇子清瞪了白墨一眼,感覺他像個多事的人一樣。


    李馥側頭看見白墨,發自內心的衝他舒心一笑,“他跟不跟上來,關你什麽事兒?”李馥嗆了一句。


    自知多管閑事的蘇子清突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憤憤的看著並肩向前走去兩人,心裏生出陣陣不快,這小芣苢怎麽能護著外人呢?


    看穿一切的李懷,上前關懷的拍拍蘇子清的肩,略帶同情的道:“你啊,你又不是不了解馥兒的性格,她若是一心袒護一個人,那就表明她足夠相信那人,你剛剛口氣那麽嗆,她肯定會生氣啊。”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道理。”蘇子清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憨厚的笑笑。


    突然,李懷的口吻變得嚴肅起來,他道:“不過我覺得馥兒,似乎對白墨很上心。”


    蘇子清驀地緊張起來了,他的緊張不是沒原由,他歡喜李馥多年,卻一直不敢輕易說出口,他是怕有的話一旦說出口,就像潑出去的水落得個覆水難收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馥兒很有可能歡喜白墨?”蘇子清心中一涼,沒了底氣,他從李懷深究的淩厲目光中,知曉了李懷的揣測。


    李懷輕閉上眼睛再睜開,道:“我也不敢妄自確定,但從馥兒看白墨的樣子來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懷曾流連過花叢中,但從未沾上身,潔身自好已然和他達成了共識,置身於花叢中,身邊必定有鶯鶯燕燕,因此他不是沒見過女子仰慕男子時表現出的神情,那是一種發自真心的癡迷和愛戀,而李馥誠徹的眼中,就含有這種神情。


    “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麽?”頹然的蘇子清癡傻的笑著,扶著長滿爬山虎的牆壁坐了下來。


    以前的他,打心眼裏歡喜一個人時,就成為那天想方設法的逗弄人家,目的是為了讓對方好好的記住他;現在的他,發自真心的摯愛一人時,那人早已有了心儀之人,而他不過是個過客罷了。


    李懷無奈的搖搖頭,情與愛這樁事,本就讓人看不通透、猜不通透、悟不通透,與其為了這件事勞心費神,為什麽不去做些有意義的事。


    “你先別著急難過,這都隻是我的猜測罷了。”李懷看著暗自神傷的蘇子清,有點於心不忍,怎麽說蘇子清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也不可能不管他。


    雙眼失去焦距的蘇子清,宛如沒聽到李懷的話,他從袖口裏掏出一疊信箋交給李懷,扶著牆簷站了起來,“這是昨晚暗衛查到的東西,你且看看,我先走了。”


    拿著手中的信箋,李懷的心情沉重起來,他感激的看著蘇子清,鄭重的說了一句:“多謝!”


    “應該的。”蘇子清應了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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