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病了?”李馥伸手摸了摸古溯光滑的前額,他額間的溫度跟她額間的溫度大相徑庭,若不是發燒,莫不是生了其它病?


    帶著繭子的溫熱指尖一碰到古溯的前額,他幾乎是毫不含糊一把推開了李馥的手,古溯的耳根子紅了個底朝天,被李馥觸碰過的肌膚滾燙如斯,他輕閉上眼轉過身背對著李馥,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李馥努努嘴,悻悻地收迴了手。


    要她說,古溯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她不過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至於有那麽大的反應麽。還一把推開她的手,若不是看在他是她的副將,她還懶得搭理他呢。


    白墨不語,靜靜看著兩人。


    “我同你切磋。”古溯徑直走上黃沙覆蓋的練兵場,往兵器架上拿了一柄長劍,烈日下銀亮的刀鋒透出森涼的寒意,古溯握著長劍背對著兩人。


    白墨是個隨性的人,他同樣選了一柄長劍,站在古溯的對立麵,做裁判的李馥站在邊上,敲響了發號施令的大鼓。


    沉悶渾厚的鼓聲響過,古溯猛然轉身,目光逼人的提著長劍快速奔向白墨,白墨向上輕輕一躍,輕鬆躲過了古溯鋒利的刀鋒,見白墨躲過自己的攻擊,古溯由微攻轉為狂攻,白墨保持著守的姿態,輕易化解了古溯的猛烈攻擊。


    兵刃相殺發出的清脆聲,寒涼的刀光乍現,一守一攻,極其精彩。


    古溯善於用長劍,出劍速度迅速果斷,刀刀致命、招招傷人,好在白墨武藝超群,每每都能見招拆招,輕鬆化解古溯的招式,經過幾番激烈的打鬥,白墨大概摸清了古溯的出招方式,他一改轉守為攻的姿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古溯猛攻,都說刀劍無情,現在一看果不其然。


    古溯沒想到白墨會放棄防守,猛的向他出招,白墨的劍法很獨到,招招式式是他未曾見過的,出劍收劍速度極快,在他沒看清楚的情況下,冰冷的刀刃已橫在他的頸間。


    這場高人之間的切磋,看的李馥津津有味,她就差沒提一壺茶,拿一盤花生米,杵在這兒看戲了。


    古溯憤懣的擲下手中的長劍,目光陰鷲的看著白墨,白墨恭敬的微微傾身,順勢收迴長劍,麵帶微笑謙卑的道:“賜教了。”


    心高氣傲的少年郎,饒是厭惡輸的不快,古溯沉沉的深吸一口氣,陰鷲的盯著謙卑有禮的白墨,看來是他情敵在先了。


    看似不起眼的柔弱書生模樣之人,居然有此深厚的武藝,連他古溯能淪為手下敗將,這人似乎並不簡單。


    他是有何企圖?


    古溯沉思片刻,迴眸間發現白墨一臉溫潤,攝人心神的深邃眼瞳一直注視著目光癡迷的李馥,難道此人的企圖是李馥?古溯的眸光暗了暗,握緊了拳頭。


    李馥的性子從小就狂放不羈,麵對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們時,她身上有著男子的豪爽大氣,同家人在一處時,她會多加收斂她的豪氣,盡量表現出常人家女子該有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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