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捏訣為自己換了一身裝束,又睨了一眼一旁暗自狂喜的馥兒,她身上換上了仙娥們的衣服,淩亂的發髻被她重新拾掇了一番,現在這麽一看更顯得嬌小動人。


    白墨心裏一時生騰出一陣不悅,他朝馥兒捏了個訣,瞬間那個靈動的小仙娥,便化作了凡間青年男子的模樣,發髻高高挽起,可也遮不住她身上的靈氣。


    馥兒愣怔的看著自己身上突然變換的衣服,驚惶的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白墨連帶著她的人都給變了?經過一番摸索,馥兒鬆了一口氣,幸好隻是衣服和發髻變了,她的臉還是她的臉。


    白墨森冷的直視著馥兒,馥兒卻對他笑的憨態可掬,還問他她現在的模樣如何,是否能博得凡間女子的青睞,白墨並未作答。


    罷了,隻是個仙娥而已,他不必理會。


    白墨安撫著內心莫名來的煩躁的情緒,隨手召來祥雲,帶著馥兒往凡間飛去。


    騰在白墨的祥雲上,馥兒好奇的觀望著雲下的風景,雖說是晚上,可每一重天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景致。


    才下到六重天,肆虐而來的狂風刮的馥兒險些從雲上滾落,要不是眼疾手快的白墨一把拉住她,此時的她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個犄角旮裏喂洪水猛獸了。


    “站穩了。”白墨鬆開馥兒的手,冷冷的凝視著眼前驚魂未定的人。


    馥兒還沒從驚恐中晃過神來,現在又被白墨看的頭皮發麻,她順從的點點頭,不再敢張望雲下的風景。


    六重天的風欺生似的朝著馥兒猛刮,馥兒默默裹緊了衣服,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這一切都被白墨收入了眼裏,白墨脫下身上的素衫為她披上,這次馥兒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看著白墨親手為她披上衣服。


    猛地,在凡間的點點滴滴,頃刻充滿了馥兒的腦海,恍惚間她看見身為李墨琛時的白墨,為她所做的一切,淚水迷蒙了她的雙眼。


    “你是在責怪本上神,沒提前為你披上衣服麽?”白墨壓低了嗓音,質問淚眼婆娑的馥兒。


    馥兒哽咽著,猛搖頭:“我隻是突然想到沒上九重天時的一些事,思及過往不免有些觸景傷情,還望上神莫要責怪。”


    得到答案,白墨卻沉默了。


    這個仙娥似乎沒那麽簡單,不然怎麽會突然傷懷。


    下了一重天,凡間燈火輝煌的熱鬧喧囂,離得老遠都能被聽到,當他們騰著祥雲緩緩落在城東的小樹林時,馥兒率先跳下了祥雲,站在一旁恭候著白墨。


    白墨不理會她,自顧自的走到前麵,馥兒則像個小廝跟在白墨身後。


    越過樹林,穿過小巷,兩人來到了正街上,街上的小販們爭相絡繹不舉的吆喝聲,與素冷的白墨顯得格格不入,馥兒左右迴望著凡間的景象,比起九重天上的清冷,她更喜歡人間的繁花喧囂。


    賣糖葫蘆的小販,氣喘籲籲的扛著通紅惹人垂涎的馥兒身邊走過,馥兒在凡間時最愛吃的東西,非糖葫蘆莫屬,望著小販穿梭在洶湧人群裏的身影,馥兒依依不舍的三步兩迴頭的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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