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魏摸著被打疼的後腦勺,他想反駁,卻被康小馨打斷了。


    “現在要先搞清楚魔法師工會在搞什麽,”康小馨斜了一眼徐巍,“貿然去抗議隻會被關起來的份,還是說你覺得魔法師工會住的太舒服了?”


    徐魏連忙搖頭,“怎麽會呢?”


    溫悅鄙視地瞪了一眼徐魏,她現在看他越看越不順眼。


    康小馨不再理會徐魏,她轉身對杜鵬說:“老師,我想去一趟傭兵工會。”


    杜鵬知道康小馨跟宇文麒關係不錯,而宇文麒跟她一起來恩特堡的。


    “去吧。”杜鵬頷首,“我再聯係學院看看,不知道被襲擊後有沒有損傷。”


    魔法師工會對外宣稱毒死格尼魔法學院的學生是襲擊蘭斯魔法學院同一批人,雖然這解釋有點牽強,但蘭斯魔法學院確實被不明人士襲擊了。


    杜鵬他們也是被釋放時才知道蘭斯魔法學院被襲擊了,他到了住處就嚐試聯係學院了,但不知什麽原因一直聯係不上。


    恩特堡,魔法師工會分布。


    龍飛雙手疊在腦後,身體往後靠,雙腳搭在沙發前的茶幾上,他悠然自得地瞟了一眼坐在他對麵的英俊不凡的國師大人。


    “你不會是叫我來看你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吧?”


    雖然羿迅那張臉確實很賞心悅目,但龍飛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男人,還是看美女會比較開心。


    真的搞不懂,他才跟小姑娘離開魔法師工會沒多久,就被眼前這人叫迴來了。


    來了就來了,但自從他來這裏後,這人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地裝雕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維持一個姿勢這麽久,他看著都覺得累了。


    雕塑·羿迅終於抬起頭,銀灰色的眼眸裏閃過一道精光。


    龍飛頓時覺得不妙,每次這家夥露出這樣的表情都不是什麽好事。


    正在考慮著要不要現在就走的龍飛,突然聽到對麵的人問:“糖糖是怎麽失憶的?”


    羿迅地聲音很淡漠,沒有一絲情感。


    就這樣?


    龍飛有點恍惚,但他還是一五一十地迴答羿迅的問題:“在溫銳大師的城堡裏,她吃下一株五彩花後就全身疼痛地暈了過去。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就完全失憶了。”


    溫銳大師的城堡隱藏在摩天山脈西南方一個隱蔽的峽穀裏,周圍布置了各種陣法,就算是魔法師工會不一定能找得到。


    羿迅依舊麵無表情,他繼續問:“有煉藥師幫糖糖檢查過身體嗎?”


    龍飛連忙點頭:“溫銳大師的伴侶幫她檢查過,說隻是精神力恢複的太快給腦部造成了壓力。”


    龍飛怕羿迅不相信他,還加了一句:“溫銳大師的伴侶是光係聖魔導師,我想他的煉藥師等級應該不低。”


    雖然龍飛不是魔法師,但他出生在龍家,他們家的老祖宗就是一名聖級魔法師。


    慕格在與他們切磋的時候沒有用全力,但他散發的威壓,那種感覺幾乎是麵對他的老祖宗時一模一樣。


    就因為這個原因,龍飛覺得慕格一定是聖魔導師。而且溫銳大師的伴侶,不可能比她差吧。


    羿迅聽到“溫銳大師的伴侶”幾個字,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但他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這次的五大魔法學院大賽,你們龍家有參與嗎?”


    龍飛先是愣了一下,他還以為羿迅會繼續問下去的,畢竟他一直很關心那小姑娘。


    沒想到他卻突然換了一個話題,龍飛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羿迅也沒有催促,認識龍飛這麽多年了,他很清楚龍飛是個腦迴路簡單的家夥。否則也不會被晏卿坑了無數次後,才發現自己被坑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龍飛撓了撓長滿胡須的下巴,“好像……聽我大哥說,這次五大魔法學院大賽他們不會管的。”


    他想了想,隨即滿臉茫然地問:“你為什麽問這個?”


    “琳恩帝國的帝王已經兩年沒有出現在人前了,最新的情報裏顯示四個王子都已經開始暗地裏調動手裏的兵力到恩特堡了,四個人勢力均敵。”


    羿迅沒有說下去,但龍飛這次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把搭在茶幾上的腳放下來,上半身往前傾,手臂搭在膝蓋上,他神色難得嚴肅地問:“你是說琳恩帝國可能會內亂?”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內亂。”羿迅篤定道。


    “那群瘋子!”龍飛大聲喊了一聲,他雙手在腿上拍了一下,“知道這裏要內亂了還要在這裏舉辦五大魔法學院大賽,晏副會長不想活了!”


    “這件事不一定是她幹的,”羿迅搖頭,“晏卿是琳恩帝國的國師,如果是她隱瞞了琳恩帝國的現狀,迴到魔法師工會後一定會被處罰的。”


    “苦肉計而已,那女人沒少幹過這樣的事。”龍飛不以為然。


    羿迅單手撐著下巴,他說:“今年輪到晏家和戰家主持五大魔法學院大賽,你覺得他們會有意把這次大賽搞砸嗎?”


    三年一次的五大魔法學院大賽是魔法師工會內部公認的拉攏後起之秀的好地方,所以每一個家族都想得到大賽的主持權利。


    幾千年前,因為爭奪主持權,幾個家族打的兩敗俱傷,後來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出麵,擬定了一個主持順序。


    魔法師工會內部幾個家族裏都能輪到。


    每一屆五大魔法學院大賽由兩個家族共同主持,能夠起到互相監督的作用。


    當然,其他家族的成員能夠去觀賞比賽,但沒有權利插手。


    魔法師工會內部的爭論才告了一段落。


    “管不了那麽多了!”龍飛站起身,“我現在就去通知我家老頭子,琳恩帝國不適合舉行五大魔法學院大賽。”


    “太晚了。”羿迅輕歎道。


    龍飛滿臉疑惑地問:“為什麽?”


    “從昨天開始,恩特堡周圍開啟了幹擾傳送陣和通訊設備的魔法陣。以恩特堡為中心,方圓一百公裏內所有的轉送陣和通訊設備都失靈了。”羿迅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靠!這是哪個混賬東西幹的事?”龍飛大聲怒斥道。


    羿迅早就料到龍飛的反應,他淡然地說:“琳恩帝國大皇子把恩特堡和皇宮的通訊設備搞失靈了,二皇子把恩特堡的傳送陣搞失靈了,三皇子把恩特堡周圍城鎮的通訊設備搞失靈了,四皇子仗著外祖家是琳恩帝國的魔法世家,把恩特堡方圓一百公裏內的傳送陣搞失靈了。


    不得不說這四位皇子很有默契,都是在同一天行動的。”


    “什麽默契?!這是四個腦殘!”龍飛恨不得把那四名皇子抓來好好教訓一番。


    他們要奪位就去奪好了,為什麽要把傳送陣和通訊設備搞失靈了?難道不知道普通人都需要傳送陣和通訊設備才能存活嗎?


    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如果康小馨在這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吐槽,傳送陣和通訊設備可不是普通平民百姓能用的起的,就算是帝國貴族也不一定有通訊設備。


    也隻有龍飛這種魔法師工會裏的大家族出來的少爺,才會覺得這兩樣東西是生活必備的。


    “不能用通訊設備和傳送陣,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羿迅的嘴角微勾,臉上浮現一抹絕美的微笑。


    “什麽方法?”龍飛好奇地問。


    恩特堡,傭兵工會分布。


    從昨天起傭兵工會的傳送陣都失靈了,就連傭兵工會內部用的通訊設備都無法使用了。


    康小馨進入傭兵工會時,就看到整個大堂鬧哄哄的,工作人員正在安撫顧客。


    “你們傳送陣用不了了?!你在開玩笑吧!我今天就要趕到靈峰鎮去舉辦婚禮,我是新郎,不可能不去啊!”一名長得清秀的男人怒氣衝衝地對著一名工作人員怒吼。


    他的聲音最響亮,幾乎掩蓋了大堂裏其他人的聲音。


    男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他身後跟了五六名跟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一個個都怒視著正在嚐試安撫男人的工作人員。


    “實在很抱歉,但因為不明確的幹擾,現在恩特堡方圓一百公裏內的傳送陣都失靈了。”工作人員是一名中年男人,他態度恭敬,不吭不卑,彎著腰對那名年輕男人道歉。


    “我不管!我明天就要舉行婚禮的,新娘已經在靈峰鎮了,我必須今晚前趕到靈峰鎮。”男人不聽不管,他的臉已經因為怒氣漲得通紅。


    周圍的人都對男人投去同情的目光,靈峰鎮在琳恩帝國的最南麵,因為環境優美,而且有整個琳恩帝國獨有的粉色沙灘,是琳恩帝國貴族小姐最向往舉行婚禮的地方。


    從恩特堡到靈峰鎮,如果騎馬交去的話,大概要花上兩天兩夜的時間。


    不乘坐傳送陣,他確實無法準時趕到。


    靈峰鎮的婚禮檔期十分緊張,都要提前一年預定,這次趕不上起碼要再等一年才能排上檔期。就不知道新娘還願不願意等了,婚禮當天新郎沒趕到,對於新娘來說是多麽難堪的事。


    婚禮前夕遇到這種幾百年不遇的事,確實倒黴。


    生活在恩特堡的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傳送陣莫名其妙失靈的狀況,很多人的原定的計劃都被打破了。


    “傳送陣用不了,我理解您的心情。”工作人員態度依舊十分恭敬,“我們為您免費提供蜂鳥傳信服務,保證在明天早晨前把信送到新娘的手裏,您看如何?”


    “沒什麽好商量的,我就要今晚到達靈峰鎮!”準新郎越說越激動,突然他舉起雙手抓起工作人員的衣領,對著工作人員的臉大吼:“如果我今晚到不了靈峰鎮,你知道我要損失什麽嗎?”


    康小馨微微蹙眉,她用精神力一眼男人和他身後的幾人,這幾人不正常。


    見準新郎對工作人員動手了,傭兵工會的護衛連忙上前分開兩人,準新郎身後的人都上前阻攔護衛。


    雙方就這樣打了起來。


    頓時,大廳裏變得更加混亂,一些本來站在不遠處的人被卷入其中。


    你一拳我一腳,打的不可開交。


    康小馨沒有再停留,她沿著大堂的邊走到通往傭兵工會內部的大門,守門的兩名護衛沒有被大堂的混亂影響,他們依舊站在自己的崗位上,紋絲不動。


    他們都認識康小馨,見她過來了就立刻放行。


    康小馨輕輕鬆鬆地走到宇文麒的臨時辦公室,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進去了。


    宇文麒正低頭坐在書桌前處理文件,他聽到開門的聲音用眼角瞄了一眼,他頭也沒抬地說:“小馨你先坐一會兒,我還有一些緊急文件要處理。”


    康小馨沒有開口,而是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好,靜靜地等待著宇文麒。


    閑來無事,她用精神力觀察著大堂,沒過多久鬧事的準新郎和跟著他一起的人都被護衛趕出傭兵工會了。


    處理這種事,對於傭兵工會的護衛來說是家常便飯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宇文麒放下手裏的文件,他把一塌紙放到一個很小的空間戒指裏,然後拿起桌上的一個長得像鈴鐺的東西晃了晃。


    康小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從那個鈴鐺裏發出,她發現一隻巴掌大小的小鳥從窗戶飛進來了。


    小鳥的速度很快,雖然沒有飯團那麽快,但幾乎無法以肉眼看到。


    如果不是康小馨用了精神力,幾乎沒有發現這麽一隻小巧的鳥飛進來了。


    宇文麒很熟練的從抽屜裏拿出一些碎餅幹放到手裏,小鳥立刻飛到他手掌上。


    這時康小馨才看清小鳥的模樣,全身綠色,隻有頭上有一根紅色的羽毛,很像地球上的蜂鳥,又不像。


    它飛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宇文麒把空間戒指掰開,然後卡在蜂鳥的小爪上。


    他舉起鈴鐺有規律地晃了幾下,蜂鳥仿佛聽到什麽命令立刻飛走了。


    宇文麒把鈴鐺放迴桌麵,抬起頭見康小馨盯著那鈴鐺看,他勾起嘴角微笑道:“小馨,你沒見過蜂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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