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邦儀想了想是這麽個理兒,笑著夾起一條錦雞腿先放進尼露拜爾的碗裏,隨後又夾起一條錦雞腿再放進胡爾西旦的碗裏:“娘子,明天本衙內就要去白水城了,本衙內不在的這些天你倆可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胡爾西旦笑道:“放心吧,我們三個姐妹已經商量好了,你們不在的這些天,我們該吃吃,該喝喝,閑的沒事幹的時候就打打葉子牌,圖個樂子。”


    “娘子,這個主意不錯。”


    嘴裏說著話,楊邦儀從懷裏掏出兩張五千兩銀子的官交子,分別放在尼露拜爾和胡爾西旦的麵前:“娘子,打葉子牌得有點彩頭才有趣。這五千兩銀子的官交子你倆收好了,等本衙內拎著烏爾開迪的腦袋迴來的那一天,這五千兩銀子必須給本衙內全部輸出去,否則本衙內就打你們倆的手心。”


    林小姐聽後笑道:“楊將軍,你是不是錢多的花不完,要用這種方式劫富濟貧。”


    楊邦儀舉著手裏的筷子搖了搖:“林小姐,劫富濟貧這個詞你用的不大妥當,應該用散財童子來形容本衙內這種行為比較貼切。


    “李太白有詩雲: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本衙內現在可是有錢人,萬把兩銀子根本看不在眼裏。


    “對了林小姐,你缺錢不,你要是缺錢了跟本衙內言語一聲,別不好意思開口。”


    林小姐搖了搖頭:“不缺。”


    “我缺。”


    花智翊對著楊邦儀攤開手:“散財童子,哥哥也不多要,一千兩銀子就行。”


    “老道也缺。”


    玉霄道長也對著楊邦儀攤開手:“楊將軍,老道也不多要,五百兩銀子就行。”


    楊邦儀見狀哈哈一笑:“我說你們倆怎麽如此小家子氣,既然張一次口,怎麽的也應該多要些。拿去,每人兩千兩銀子。”說罷,從懷裏掏出兩張兩千兩銀子的官交子,分別放進花智翊和玉霄道長的手心。


    “敞亮。”


    花智翊對著楊邦儀一挑大拇指:“不愧是腰纏萬貫的大財主,有錢就是任性。”


    “腰纏萬貫?”


    胡爾西旦聞言疑惑道:“花大哥,他有那麽多錢嗎?”


    花智翊嘿嘿一笑:“胡爾西旦姑娘,散財童子若是沒有錢,他怎麽可能為了娶你送給你阿達一百萬兩銀子的彩禮。”


    “有這事,奴家怎麽不知道。”


    胡爾西旦扭臉盯著楊邦儀笑問:“官人,你真的送給阿達一百萬兩銀子的彩禮?”


    楊邦儀挺直腰杆兒答道:“娘子,一百萬兩銀子的彩禮多嗎?子曰:多乎哉,不多也。”


    此言一出,一座皆樂。晚宴在笑聲中進入尾聲。


    吃罷晚飯,眾人起身各自迴房休息。周熙騫把楊邦儀和花智翊拽進自己的房間,秘密商議明天的行程安排。


    鑒於此次行動所有的弓箭、裝備均有摩柯耶提供,周熙騫隨身攜帶的鐵胎寶雕弓便失去了用武之地,周熙騫特意征詢花智翊的意見,問他介不介意帶上鐵胎寶雕弓執行此次秘密任務。


    花智翊笑著擺了擺手:“周兄弟,我的箭法很一般,你把鐵胎寶雕弓給我無異於明珠暗投。


    “這樣吧,如果你們實在是擔心我的安慰,不如送我一張神臂弓。”


    楊邦儀扭身從自己的背囊裏取出一張神臂弓遞給花智翊,叮囑道:“花兄,這張神臂弓僅有三十支羽箭,你省著點用。”


    花智翊聽後點了點頭道:“楊將軍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周熙騫抬手拍了拍花智翊的肩膀:“花兄,你這次孤身一人去白水城,務必要多加小心。


    “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遇到不可抗力因素,什麽都別想趕緊逃。”


    “我曉得。”


    花智翊頷首:“那我迴屋了,你倆也多加小心。”


    ******


    摩柯耶果然財大氣粗,為此次六人出行準備的交通工具不是普通的小帆船,而是一艘上下兩層的木質樓船。


    這艘樓船左右兩側各有十隻大木漿,需要二十個水手同時劃動才能啟航。


    除去這二十個水手,摩柯耶還給樓船配備了兩名廚師,兩個書童,兩個女使,四名歌舞伎。


    因此,一行人背著行囊相繼登上樓船,摩柯耶下令開船後,便把大家聚在甲板上,坐下來一邊品著美酒,一邊觀看歌舞伎表演。


    一曲頗具異域風情的舞蹈表演完畢,摩柯耶打了個響指,四名歌舞伎立刻邁著小碎步,跪坐在周熙騫等四人腳下,伸出纖纖玉手開始給四人捶腿鬆骨。


    見到這一幕,鳳二“哼”了一聲:“摩柯耶,你可否讓她們都退下。”


    玉霄道長聞言哈哈一笑:“鳳二姑娘,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鳳二羞澀道:“道長,奴家,奴家------”


    便在這時,楊邦儀眯著眼一邊欣賞著腳下跪坐的佳人,一邊品嚐著杯中的美酒,心裏美滋滋的開口吟誦道:“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美酒尊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


    “公子,做的好詩。”


    聽到吟誦聲,跪坐在楊邦儀腳下的美人用力拍著手誇讚道。


    楊邦儀笑道:“姑娘,慚愧,慚愧,這首詩不是本衙內做的,做這首詩的人叫李白。”


    美人聽後笑問:“公子,李白是誰,他也像公子這般有才嗎?”


    聽到“有才”二字,楊邦儀剛剛喝進嘴裏的酒突然一口噴出來,咳嗽一聲掩飾道:“姑娘,這個比方打的不恰當。李白生活在三百多年前,是鼎鼎有名的大詩人。本衙內是個粗人,怎麽能跟詩仙相提並論。”


    摩柯耶聞言哈哈一笑:“楊兄弟過謙了,李白是詩仙,你是水仙,怎麽就不能相提並論。”


    跪坐在摩柯耶腳下的美人聽後柔聲問:“老爺,楊公子難道是臘月生的,否則你怎麽說他是水仙?”


    摩柯耶擺了擺手解釋道:“西琳姑娘,此水仙非彼水仙也。楊兄弟的水下功夫非常了得,比我這個龍王還要強上許多,尊稱他一聲水仙,不算是拍馬屁。”


    哈耶斯接口道:“這話說的在理。凡在某一領域具有高超才能的人,都可以稱之為仙。比如詩仙,酒仙,劍仙。


    “楊兄弟水下功夫超一流,確實當得起‘水仙’這個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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