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膝下有黃金,吉瑪也沒想到周熙騫竟然會為了她主動給祖慕熱蒂夫人磕頭,於是雙膝一屈,也跪倒在祖慕熱蒂夫人麵前。


    “好啦,好啦。”


    祖慕熱蒂夫人急忙彎下腰伸出手扶起吉瑪:“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別那麽多禮。”說罷,吩咐女使趕緊上酒上菜。


    不多時,酒菜備齊,祖慕熱蒂夫人邀請周熙騫和吉瑪入席。


    席間,周熙騫仍舊裝作自己很傻很呆,配合吉瑪逗於祖慕熱蒂夫人開心。


    一頓飯吃了不到半個時辰,周熙騫眼見天色已晚,起身告辭。


    祖慕熱蒂夫人未加挽留,隻是告訴周熙騫吉瑪還需在城主府多住一些時日,請周熙騫大開方便之門。


    周熙騫巴不得吉瑪跟祖慕熱蒂夫人多親近親近,自然是滿口答應。


    送周熙騫來到前院,吉瑪拽著周熙騫的胳膊請求原諒:“官人,對不起啊,還有兩個療程祖慕熱蒂夫人的病情才能得到控製,你不會怪奴家吧。”


    周熙騫輕輕拍了拍吉瑪的小手,笑道:“傻瓜,你和祖慕熱蒂夫人能夠結拜成姐妹,本將軍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好了,迴去吧,本將軍過幾天再來看你。”


    嘴裏說著話,周熙騫四下裏環顧一周,確信四周沒人,小聲問:“娘子,祖慕熱蒂夫人得的什麽病?”


    吉瑪答道:“婦科病,如果病情得不到有效控製,恐怕會危及生命。”


    “這麽嚴重?”


    周熙騫沉聲道:“本將軍能為祖慕熱蒂夫人做些什麽?”


    吉瑪突然想起一件事,咬著周熙騫的耳朵嘀咕了幾句,然後叮囑道:“官人,想要祖慕熱蒂夫人相信自己能夠徹底康複,隻有靠你了。”


    周熙騫點頭道:“放心,本將軍會幫你演好這出戲的。”


    走出城主府,周熙騫心裏隻想笑,裝神弄鬼的事周熙騫最擅長,況且玉霄道長可是青城派的掌門人,精通正一教的符籙法術,由玉霄道長來唱這出戲,一定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返迴居住地,周熙騫沒有走大門,而是直接從院牆翻了進去。


    玉霄道長和夜梟夫婦就住在第三進院落,周熙騫來到第三進院落直接闖進了玉霄道長的房間。


    聽到腳步聲,正在打坐的玉霄道長睜開眼,笑問:“周兄弟,這麽晚了不睡覺,到老道屋裏做什麽?”


    周熙騫直接開門見山問道:“道長,看相算命你會不會?”


    玉霄道長沒好氣道:“看相算命屬於末技,老道不擅長。”


    周熙騫再問:“那裝神弄鬼呢?”


    玉霄道長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嘿嘿一笑:“嚇唬誰?”


    周熙騫答道:“城主夫人,道長有沒有膽子陪本將軍演一出戲。”


    玉霄道長眯著眼睛想了想:“有什麽好處?”


    周熙騫反問道:“道長想要什麽好處?”


    玉霄道長豎起一根手指頭:“一本書,事成之後,你得把夜梟珍藏的那本書送給老道。”


    周熙騫再問:“什麽書?”


    玉霄道長答道:“《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


    周熙騫依稀記得,夜梟搜羅的三箱奇珍異寶中,還真有這本書,點頭應允道:“沒問題。”


    玉霄道長沒想到周熙騫答應的如此痛快,欣喜道:“那咱們可說定了,到時你可別後悔。”


    周熙騫擺了擺手,不屑道:“道長,不就是一本書嗎,有什麽可後悔的。”


    “不就是一本書。”


    玉霄道長“哼”了一聲:“周兄弟,你可知這本《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有多珍貴?”


    周熙騫笑問:“有多珍貴,難道比王維的山水畫、吳道子的人物畫還要珍貴?”


    玉霄道長答道:“周兄弟,貧道承認,王維的山水畫、吳道子的人物畫都是無價之寶。可這本《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是睡仙陳摶親筆手書,價值無可估量。”


    睡仙陳摶的大名周熙騫可是聽過的,他沒想到玉霄道長向自己索要的竟然是睡仙陳摶親筆手書的道經,縱然有些後悔卻無法自食其言,隻能繼續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不就是一本睡仙陳摶親筆手書的道經嗎,道長喜歡隻管拿去。”


    聽到這句話,玉霄道長哈哈一笑:“周兄弟,那老道可就笑納了。說說吧,這出戲老道該怎麽配合你演。”


    周熙騫突然想到自己手上還有一本邵雍送給自己的《梅花易數》,既然玉霄道長不擅長看相算命,那自己臨時抱佛腳讀一讀邵雍的《梅花易數》,總能摸到一點竅門,哄祖慕熱蒂夫人高興吧。


    一念及此,周熙騫笑道:“不急,等本將軍想好了再來跟道長協商。”


    迴到自己的房間,周熙騫從背囊裏翻找出邵雍的《梅花易數》開始研讀。讀著讀著,周熙騫就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發癢,他急忙脫掉上衣,讓阿依娜紮幫著撓一撓。


    阿依娜紮放下手中的針線,快步走到周熙騫身後,突然一聲驚叫:“官人,動,動了。”


    周熙騫笑問:“什麽動了?”


    阿依娜紮指著周熙騫的後背,結巴道:“你,你後背上的兩條青龍,奴家方才看到它們好像在慢慢的蠕動。”


    “不可能。”


    周熙騫擺了擺手:“你是不是眼花了,它們又不是活物,怎麽會動呢。”


    自在東京汴梁大街上巧遇邵雍之後,周熙騫的後背無緣無故出現兩條青龍刺青。他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被邵雍下了蠱。


    可經過吉瑪仔細查驗之後,否定了周熙騫的猜測。既然他後背上出現的兩條青龍刺青和蠱毒無關,周熙騫也就把這件事漸漸忘卻了。


    “不不不。”


    阿依娜紮立刻拿來紙和筆,把周熙騫後背上的兩條青龍描下來,然後指著紙上的圖案說道:“官人,奴家真的沒騙你。奴家記得在羅布泊的時候,你後背上的青龍圖案是左右對稱的,可現在它們變成了上下對稱。”


    聽到這句話,周熙騫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急忙拿起邵雍的《梅花易數》開始大聲朗讀起來。他一邊朗讀,一邊示意阿依娜紮觀察他後背的青龍圖案。


    說來也怪,隨著周熙騫朗讀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後背上的青龍圖案果真在慢慢的沿著順時針方向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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