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昱抿緊了唇,不語。


    若妖城毀約他也沒辦法,他現在打不過妖城了。雖然臉色不變,但是樓昱覺得自己的生命力一直在流逝。


    妖城看著樓昱,眸子深了深,半晌他笑了,“看把你嚴肅得,我怎麽會毀約呢,放心,我妖城就算死了也會把這笛子送過去。”


    妖城知道,若是他不幫美人兒送過去,他覺得美人兒大概會恨他一輩子的,雖然他很想讓美人兒記住他,但不是這種方式啊。


    妖城說完,拿著魔笛轉身就走了。


    樓昱見他走遠了,眸子閃過複雜,他抬頭望天,苦笑了一下,“燁荼啊,魔心曲傷魂,務必小心,希望你尋迴哥哥之後可以好好的,師尊可能不能陪著你了。”


    樓昱捂著心口,鮮血從口子噴出,血落在地上,星星點點,恰似冬日裏紅梅朵朵綻開。


    另一邊,妖城拿著魔笛趕往魔宮。


    他眸子隱隱帶著著急。


    一見到燁荼,妖城收起了眸子的著急,把玩著魔笛,輕笑,“燁荼,能做個交易嗎?”


    “魔笛怎麽在你這?”師尊呢?


    燁荼見到是妖城,愣了一下。


    “受人之托罷了。”妖城挑了挑眉,“不過我想知道美人兒是什麽身份?你說我就把魔笛交給你。”


    燁荼沒有察覺妖城語氣裏的古怪,他以為妖城隻是一時興起來打聽消息,又見他手上拿著魔笛,當下便道,“仙界上神樓昱,好了吧,魔笛給我。”


    妖城咧嘴一笑,把魔笛拋了過去,十分瀟灑地離開了。


    燁荼拿著魔笛,擰了擰眉,總覺得妖城說不出那裏怪。


    妖城幾乎一出魔宮就開始飛奔,今天的天看起來很平淡,但也按耐不住妖城那顆慌張的心。


    他眉頭幾乎皺在一塊,手也握得緊緊的。


    不會的,他不一定是。


    妖城對自己說道。


    仙界是有一神族的,唯一一脈純淨的神族,他們銀發銀眸,總是周身帶著寒氣,但他們都活不過成年。


    曾經神族是最強大的種族,其餘的種族怕出現一族鼎力的情況,所以合力對神族種下了詛咒。


    詛咒種在了神族的心髒上,把其心髒的神力抽了出來,凝聚成了一塊能量石,最後這塊能量石落到了魔族手裏,便喚作了魔石。


    而仙族則把傷痕累累的神族救了下來,封印他們的記憶,歸為己用。


    所以世世代代的神族都活不過成年,而每有一位神族誕生,魔心的能力便增強一分,從而形成一個死循環。


    也就是神族成為了魔族的活能源。


    到了。


    妖城停在了清寒宮,他目光一凝,心中抽痛了一下。


    青石板上倒著一個人,他靜靜地躺在那裏,無喜無悲,似乎陷入了沉睡。


    妖城心中咯噔了一下,衝了過去。


    他一把摟起那人,看著那人緊閉的眼眸,妖城抿緊了唇,手幾乎是顫抖著去探了探懷中人的手腕。


    感受到那微弱的搏動。


    妖城眼睛裏那像是本要熄滅的蠟燭重燃起火光來。


    他一隻手把樓昱支起來,讓他側躺在自己的胸膛上,另一隻手把自己的力量傳輸過去。


    了解過神族詛咒的妖城很清楚自己該怎麽把人救迴來。


    樓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了動靜,他待在混沌中的意識被拉扯了迴去,然後他悠悠轉醒,第一眼見到的卻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反而是另一個他不想有什麽交集的家夥。


    樓昱呆愣了一下。


    這人怎麽就迴來了?


    他唇角艱難地動了一下,“魔笛給了他了嗎?”


    妖城眼睛中那像是蠟燭般微弱的光突然亮了起來,樓昱在那裏看到了怒意,“給了。”妖城語氣很不好。


    也不知道生了誰的氣。


    “樓昱,”妖城叫出了他終於知道的名字,“你是想自己不聲不響地死掉了是嗎?這條命你不要我要,我要你好好活著,不許死,聽到沒有!”


    妖城語氣略兇。


    樓昱心中是複雜萬分的,他銀眸閃著幾分無奈,若是可以,誰願意死去?


    哪怕他今日不把魔笛取出來,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一出生就命定的詛咒,本該成年時就結束的生命被他拉拉扯扯到如今,以及誕生以來身上受到的那些無法彌補無法修複的傷,如今都堆積在一塊,讓生命無法在延續了。


    “抱歉。”樓昱心中那萬分複雜最後化作了兩個字。


    抱歉,他無法迴報這人的這顆真摯的心,也同樣抱歉他不得不離去。


    他本想不聲不響地離去。


    他本想與燁荼斷絕了關係,以其讓他為自己承受餘生思念的痛苦,還不如讓他承受短暫的傷痛。


    可是他錯估了自己,他本以為自己是無情的,可在燁荼主動尋來那一刻,心中所有的信念瞬間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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