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盡解,一室旖旎。


    翌日,風京墨睜開眼,身旁已經空了,但還帶著些許暖意,顯然剛走不久。


    他抿了抿唇,突然綻開一抹笑容,像是得到滋潤的桃花,開得瀲灩。


    終於還是賭對了。


    他終究還是救了自己。


    風京墨躺在床上,就這麽望著屋頂,他有些不想動,也不願意起來體會那骨頭散架般的感覺。


    於是不知覺就迴憶起昨夜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昱,昱,娘子……’


    ‘乖,喚我夫君,我還沒聽你喚過。’


    ‘娘子。’


    ‘嗯?這麽不聽話?’


    ……


    ‘別……’


    ‘叫夫君。’


    ‘夫君……’


    風京墨晃了晃腦袋,強行終止了迴憶。


    他本以為他能當夫君的,他都中醉生夢死了,誰知解了藥之後,他還是個娘子。


    這時,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一身白衣似雪,清塵如雲中仙。


    風京墨愣了一下,這還是他來王府之後第一次見到穿白衣的樓昱。


    相比紅衣時的恣意邪氣,白衣的他清雅如仙。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第一次見他時,白衣墨畫,如嫡仙臨世的模樣。


    “你不是上官南素,對嗎?”樓昱抬眼望著他,那目光太涼了,涼得沒有絲毫溫度,昨夜的溫情恍若夢幻。


    係統:感覺宿主開始搞事情。


    在這個眼神下,風京墨身體顫了一下,手有些發抖,是了,他騙了他。


    唇動了動,低澀地溢出兩個字,“不是。”


    “你是誰?”語氣像是問一個不相幹的人。


    “風京墨……”風京墨覺得唇齒像是灌了鉛一樣重,有些艱難地道出了三個字。


    “風京墨?原來這不是你小名。”樓昱挑了一下眉,表情似笑非笑。


    小名?


    風京墨抿了一下唇,沉默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些委屈,有些生氣。


    “你不是也有個小名嗎?樓樓?”風京墨突然嗤笑了一下。


    樓昱愣了一下,這稱唿有點耳熟,但是他立馬否認,“這不是我的小名,我從來都隻是樓昱。”


    “是嗎?”風京墨反問了一句,然後扭過頭,不願意看樓昱。


    原來是因為自己不是對的人,所以才不願意自己知道對嗎?


    風京墨不善琴,但就連他這個不善琴的人也感受到那曲鳳求凰濃烈的愛意,還有愛而不得的悲意。


    既然不愛他,為何要來招惹他?是因為他們是君臣關係,是因為他們同為男子對嗎?


    然後來招惹他這個‘女子’,好讓自己從那場禁忌的戀愛中掙脫出來?


    可他裝得真像,那眼底的溫柔硬生生地讓他迷失了自我。


    可是就連這樣他居然也無法對他產生一絲恨意。


    感情一事,怪誰?


    怪他們認識得太晚了,怪他明知對方同為男子依舊忍不住淪陷。


    也怪他自己太卑鄙,竟然嚐試用醉生夢死這等至烈之藥來綁架他,非逼他與自己苟合。


    是的,那日見到他彈鳳求凰時,他嫉妒得發狂,他想要把那個美好的男子綁住,用卑鄙的手法。


    於是,兩人再度進入冷戰。


    不過沒過幾天,風京墨悲催地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像話本那種愛恨交織的感覺,反而有點想那個人。


    可能他沒有生死孽戀的天賦。


    他覺得好像他跟楚宸那點事,還有他的那些秘密,那些複仇的事,與見不到樓昱相比都成了破事。


    要不認個錯?


    一個念頭蠢蠢欲動起來。


    “喂,鯨一,他現在在幹什麽?”男子無聊地掰著手裏的樹枝,一寸寸把它弄斷,扔掉。


    從一個每天收集情報,整複仇大事變成一個每日在王府反複跑,觀察逍遙王在做什麽的鯨一迴道,“主子,逍遙王在看書。”


    “哼,整天看書,書有我好看嗎?”聞言,風京墨冷哼了一聲,不小心把手裏的樹枝碾碎了。


    “鯨一,他在幹什麽?”


    “迴主子,在吃飯。”


    “我記得我那裏有個上古龍肉,那麽久了,估計都過期了,就扔給他吧。”


    “……”主子,你確定?那東西不是越久越好嗎?而且他記得主子一直沒沒舍得吃那龍肉。


    “鯨一,他在幹什麽?”


    “迴主子,在練劍。”


    “劍那麽鋒利,傷到他怎麽辦?不行,我們過去看看。”


    “……”


    鯨一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起他見到的情景,男子拿著一根樹枝練著劍法,削斷了一個巨石,好像那樹枝還是挺鋒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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