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你小心點。”走著走著,白卿看見前邊那個白衣墨發的人稍微轉頭來,語氣淡淡的。


    但白卿聽著卻是有些驚喜,“女人,你是在擔心我?”


    “別叫我女人。”樓昱聲音沉沉的。


    “那樓昱,昱,嗯,叫昱吧。”白卿說著也很苦惱,為什麽是昱而不是玉呢,他叫著總覺得怪怪的,像在叫一個男生。


    嗯,果然是他媳婦,有特色。


    白卿抓抓腦袋,把這事略過去。


    又走了一段。


    白卿見到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隻魔獸,應該是九階的,它虎視眈眈地盯著前麵的人類,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


    而走在最前的是樓昱,白卿瞳孔一凝,不好。


    劍頃刻拔出,然而前麵的樓昱更加快,他隻是目光微微一凜,銀色的力量頓時纏繞住那頭九階魔獸。


    下一刻,白卿臉色都變了。


    就見那魔獸身體崩壞了,被銀色的力量殘忍地碎成一塊一塊的,其間五髒六腑都露了出來,但很快也被粉碎了,最後變成一灘血。


    場麵極其血腥。


    而樓昱隻是淡漠地看著,連眼都不眨一下。旁邊的小瞳甚至舔了舔嘴唇。


    連宋天刀都不忍心看了,他刀一橫,把葉子的眼也擋住了。


    葉子還沒來得及看,一把大刀就擋在了麵前,她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拿刀的人。


    “有點殘忍,莫看。”他宋天刀行走江湖多年,還是第一迴見到大嫂那樣奇葩的女人,也是第一迴見大哥口味這麽奇怪的男人。


    大嫂除了那張臉,美是美了點,其餘的沒有那一點是像女人的。


    論打鬥,幹脆利落,或者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論喝酒,仰頭滾滾烈酒下肚卻麵不改色。論性格,冷得像塊冰,倒是勉強和冰山美人沾了邊。


    偏生卻對極大哥的胃口。


    如果非說像女人,宋天刀覺得大哥都比大嫂像女人一點。


    不過這個宋天刀也隻是在心裏想想便好,他還是很惜命的。


    “走吧。”樓昱把銀色的力量收了迴去,然後微微掃了白卿一樣,愣了一下,“白卿,你的臉色怎麽這麽白?”


    “嗯,在這森林中走,好久沒曬太陽了,白了不少。”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被她剛剛那一手給嚇白的了。


    “那我們出去走?曬一點太陽是有好處的。”


    “不用了……”白卿現在才從樓昱剛剛那手筆中迴過神來,忍不住問,“昱,你又突破了?”不然怎麽能徒手殺一隻九階魔獸,跟殺小雞一樣。


    雖然這殺小雞的方式應該跟扔進碎肉機差不多。


    “十階了吧……”樓昱也不大清楚,他感覺自己用的似乎不是原主的力量,原主的靈力是幽藍色的。


    而他現在的卻是銀色的,每一點靈力都帶著似乎容納了時空。或許那不算靈力,就姑且稱它為銀力吧。


    白卿沉默了,他有點想找個小角落默默反省一下,為什麽自己比自己媳婦還弱,他現在都不敢當著樓昱的麵暴露修為了,要臉。


    “你修為很快會超越我的。”樓昱看著白卿那副可憐的小模樣,忍不住補了一句,以示安慰。


    隻是這一句像是在白卿心裏補了一刀,他更快納悶了。


    不過樓昱沒說謊。


    他很清楚一個時辰後,白卿會落入一個無名之地,在那裏他得到突破契機,修為直升十二階,離脫凡僅僅一步。(修為等階:一階、二階、三階、……十二階、脫凡、化羽、仙)


    機遇與兇險同在。


    在那裏,白卿險些就丟了性命。


    果然,走著走著,白卿突然就消失,沒有征兆的。


    宋天刀見了這一幕,刀都抬了起來,又被樓昱給按了迴去,樓昱很鎮定,“放心,白卿沒事,他自有他的機緣。”


    宋天刀不大相信地看著樓昱,“大嫂,你怎麽知道?萬一大哥他是真的遇到了危險呢。”


    樓昱挑眉,難得說了一大段話,“遇到危險我自然會救他,宋天刀,多謝你一路相伴,接下來我們就分道揚鑣,珍重。”


    宋天刀愣了一下,沒想到白卿一走,樓昱也要離開了,他看了旁邊的小瞳和葉子一眼,然後指著小瞳道,“她呢?”


    “就放你們那裏了。”樓昱已經轉身走了,此時頭都每迴就說了一句。


    葉子看著這一幕,有些不可置信地指著樓昱,問宋天刀,“他就這麽走了?”


    雖然白卿告訴她,樓昱是個女子,還是他媳婦,但葉子依舊不願意見到這麽一個大美人走了,平時在身邊看著養養眼也好啊,哪像旁邊這個大塊頭,長得一點都不好看。


    宋天刀總感覺剛剛葉子好像瞪了他一眼,他迴答了葉子的話,“嗯,估計是去找白卿去了。”


    “那他們會迴來嗎?”葉子有些悵然。


    “估計會。”小瞳還在這呢。


    宋天刀仔仔細細地擦著他那把大刀,答道。


    “你怎麽老在擦你的刀?”一天下來好幾次了。


    “刀在人在。”宋天刀沒有直接迴答葉子的問題。


    “刀怎能和性命比呢?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葉子不解地搖了搖頭。


    “……”


    *


    雪蓮。


    他居然在這裏碰到消失很久的天山雪蓮。


    白卿用手支著劍,強行穩住自己的身體,他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白色守護獸,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


    “人類,你走吧,我不想讓鮮血玷汙了這片淨土。”白色守護獸道。它毛發如同這雪地一樣潔白,一雙蔚藍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人類,一時間被他百折不撓的韌性所感動了。


    這樣的人,若是沒有中途夭折,必定會成仙。這天地好久沒出過仙了,它不願意扼殺一個這麽好的苗子。


    但這雪蓮,早已誕生靈性了,若遇到有緣者,不必爭搶,它自會飛到你手中,若無緣,任你毀天滅地,它也不動一分一毫。


    “不拿到天山雪蓮我是不會走的。”白卿手顫顫巍巍地抬起劍,堅定無比發起進攻。


    “你無緣於它,就莫強求了。”白色守護獸道。它慢悠悠地把白卿拍飛,再一次看這人吐血倒地,卻又強撐著站了起來,它忍不住問道,“你拿這雪蓮做什麽?”


    “為博美人一笑。”白卿緩緩勾起唇角,笑道。


    以前他不懂周幽王那個二百五為什麽會烽火戲諸侯,現在他懂了。


    因為有一個詞叫心動。


    白色守護獸正要再多說什麽的時候,突然它一愣,裏麵轉頭看了雪蓮一眼。


    隻見那閉合的冰山雪蓮突然綻放了,看起來更加的聖潔無比,它升起瑩瑩光芒,騰空飛了起來。


    而此時,白色守護獸見這一方雪白的天地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白衣墨發,似乎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但又顯眼無比,他如神祗般降臨。


    白色守護獸愣了一下,守護獸的本能叫它向那人飛去,結果白卿擋在他麵前,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再次舉起了他的劍,“要打和我打,別傷他。”


    白色守護獸抬起爪子,一把拍了下去,打算把這個難纏的小夥拍暈算了。


    這時白影一閃,把那個染血人兒帶離了它的爪下,同時有一股強橫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拍過來,一下把白色守護獸拍個四腳朝天。


    “咳咳。”一見樓昱過來,白卿心神一鬆,頓時咳血,那血染紅了樓昱的白衣,白卿忍不住有些愧疚,“對不起。”


    “你等著,我且去砍了那兇手。”樓昱擰起眉,盯著傷痕累累的白卿,平靜無波的眼眸裏頓時有了怒意。


    “別。”白卿想扯住樓昱的衣袖,結果樓昱身形一閃,已經在白色守護獸麵前站著了,他手一抬,竟然是把白色守護獸大切八塊,手段和殺那頭九階魔獸如出一側。


    白卿忍不住苦笑,這人這一點還真的一點都不像女人啊,哪有這麽兇殘的啊。


    白色守護獸就這麽一臉懵逼地被樓昱砍了,它默默地盯著自己屍體下的陣法,那裏有個複活陣,此時已經重啟了……


    樓昱冷哼一聲,隨手把飛起來的雪蓮摘了下來,身形一閃,他已經站在白卿的身旁。


    “你要的東西。”樓昱把雪蓮遞了過去。


    白卿見他一襲白衣,立於雪中,那淡漠眉間頭一次出現了別的色彩,他蹙著眉,抿著唇,看著自己。


    那張臉就連不高興都是那麽的好看。


    這個人,他的。


    白卿坐在地上,血染紅了雪,也染紅了樓昱的白衣,他沒有接過雪蓮,而是道,“給你的。”


    美的東西自然是要贈美人。


    樓昱微微一怔,“一朵雪蓮罷,你何苦拚命如此。”


    “自然是心悅於你,你心悅我嗎?”白卿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這個問題。


    不知何時起,他看到這個人,會心跳加速,亦不知道何時起,他夢裏就被這個人占據了。


    白卿不喜歡一見鍾情這個詞,但他在第一次撩起這人鬢發時,驚鴻一瞥,就淪陷了進去。


    白卿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係統就一臉驚慌地叫道,‘宿主,閉嘴,你別說出來,你把不字吞下去……’


    “不悅。”樓昱無視了係統的聲音道,他聲音溫潤如玉,本該聽著教人如沐春風,但由他說著卻顯得那麽的冰冷如斯。


    係統有些欲哭無淚,完了……


    ‘宿主,你不要這麽耿直啊,你好歹學會善意的謊言啊。’


    ‘我不想騙他。’


    “好,我知道了。”白卿垂下眸子,輕輕地道。


    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不然不知道也就不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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