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景不動如山的注視著嚴故寬和他砍來的鐮刀,在生死相搏時他那隻放在赤霄劍上,抵著劍身的左手,在熾焰的掩護下,快速掐起指訣。


    當嚴故寬的頭不再留意身後的布置,完全朝向辰景的一刹那,他左手指訣恰好掐完。


    微弱光芒下,一個淡白霧氣凝聚的人在漆黑中顯現,他踩著腳下那鏽跡斑斑的長矛先後一滑,順勢用腳尖把長矛挑起來。當他穩穩的握住長矛後,淡白霧氣如被點燃了一般,猛然火光大作,可因為在辰景赤霄劍的炙焰下,嚴故寬沒有發現身後異常。


    可無論嚴故寬發沒發現,火人的動作都不會停止,火焰蔓延,化為長弓,拉弦張弓、長矛為箭,火焰順勢蔓延其上,瞬間脫手而出,勢大力沉,如一條咆哮的火龍向嚴故寬後腦飛射而去。


    辰景從嚴故寬鐮刀攻擊的縫隙看著那長矛猶如離弦之箭,強勁有力的向嚴故寬飛射而來,距離他越來越近,辰景甚至已經看到了長從吞噬了他的首級,從脖子上穿透過去的場麵。


    可嚴故寬好似察覺到辰景有所懈怠,竟然機警的驅使身上的眼睛一轉,瞬間發現了身後的襲擊,抬起本體兩隻手臂的鐮刀格擋。


    可那根鏽跡斑斑的長矛雖是凡物,可在射日符幻化的神射手的驅使下,別說長矛了,就算是一根稻草也可以穿金裂石,更別說還有道符火焰的加持,鐮刀甫一觸及,應聲而碎。


    可就在長矛馬上要刺入嚴故寬首級的時候,火焰要將他整個頭顱吞噬的瞬間,他的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似扭斷了脖子一般,敏捷的向旁邊閃過。


    呲!


    尖銳的長矛從嚴故寬的腮幫插進,穿過巴穿透他另一邊臉頰,他雖然沒讓長矛刺穿自己的頭顱,可長矛不僅在旋轉時撕裂了他的下顎,讓他沒了半邊嘴,長矛上的火焰更撩得他上半邊臉血跡斑斑。


    嚴故寬雖然受此重創,可辰景的心也猛然跌落下去,這本應該是完美的一擊可是並沒有傷及到嚴故寬唯一的要害,他仰頭痛苦萬分的慘叫,他那醜陋肥碩的臉上全都是血,因為熾焰的灼傷依在,他的傷口沒能立刻愈合,沒了下顎,布滿血跡和烏黑火痕的臉,讓他這條人形蜈蚣顯得更加詭異、可怖。


    灼痛下,嚴故寬頓時無暇顧及辰景,捂著臉嚎叫不絕,張口噴出的全是鮮血和被長矛擊碎的牙齒、碎骨和血肉,而辰景也早在他中矛之時,脫離了他的攪殺圈。


    嚴故寬怒不可歇,扭頭死死盯著辰景,手臂上斷裂欲掉的鐮刀猛然向辰景投擲過去,幸得他眼疾手快,用赤霄劍將鐮刀打去一旁,’當’的一聲,鐮刀沒入他站立的地方後的漆黑中。


    “嘶嘶嘶~”嚴故寬應該是徹底被激怒,連續受了接連重傷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調動龐大的身軀不顧一切的嘶吼著向辰景衝過來。


    麵對嚴故寬如此龐大如高塔般的軀體,辰景也不敢和之正麵交鋒,尤其是他現在的模樣,更讓人敬而遠之,就像是一個人可以輕而易舉打死一隻老鼠,可若那人對老鼠有所畏懼,出於對老鼠的畏懼,那人不但打不死一隻小老鼠,甚至會被老鼠攆著走。


    更別提,嚴故寬的臉上,那沒了下顎、明顯的凹痕血洞看得人觸目驚心,令人生畏。


    嚴故寬不顧一切的揮舞著猩紅鐮刀,刀依舊是毫無章法的亂砍、亂刺,可速度快,力量打,且攻勢狠辣,頃刻間辰景落腳的一塊巨石就被他砍得支離破碎,而辰景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逼迴了那殘破高台,他再也無處可退、無處可躲,他若再退半步,就會跌落身後那更幽暗如墨的深淵。


    辰景雙手牢握赤霄劍,揮劍如盾,熾焰成牆,抵擋在前,俗話說亂棍打死老師傅,有些時候,隻有速度夠快,力氣夠大,出手狠辣,不留餘地,就能所向睥睨。


    而嚴故寬現在正是如此,劇痛下,鐮刀如同暴風驟雨般落下,每一刀都勢大力沉,若不是赤霄劍足夠鋒利,在鐮刀突破劍盾時,辰景及時揮劍,輕而易舉將鐮刀削斷,他早在鐮刀穿透劍盾時,瞬間被刺成了篩子。


    可即使是如此猛烈的攻勢,嚴故寬也還似不知疲倦般,鐮刀斷了就換下一隻手,待上一把鐮刀再生完畢,又接上,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左右開弓,在有限的空間裏,幾十把鐮刀在一聲大吼下,同時插入熾焰形成的牆壁中,然後他猛的一拉一劃,硬生生把熾焰形成的牆壁撕成兩半,將劍盾打破。


    劍勢一破,辰景的手頓時被反震得發麻,掌開的雙手需要靈力流動下才勉強停止了抖動,可嚴故寬眼神充滿了嗜血的戾氣,破盾後再向前逼近幾寸,沒有給辰景絲毫喘息的機會,身體兩邊的手從左右同時向他刺來。


    嚴故寬瞬間突擊而至,他胸前的兩手臂的鐮刀直直刺向辰景的頭部,下一雙手臂則刺向兩肋,以此類推,兩邊密集的手臂從頭到腳朝辰景刺砍,要將他碎屍萬段。


    辰景處變不驚,先是手快眼明,在嚴故寬的攻擊裂縫中猛然伸出赤霄劍,劍身旋轉下分別扣住他的兩隻手,可嚴故寬並不在意,身下其他手臂,靈活自如的向辰景的身體刺來。


    辰景在著危在旦夕的時候,卻不慌不忙,擲劍入空,嚴故寬先是一臉迷茫,隨後忽然仰天長嘯,慘叫不已。


    因為赤霄劍已經在辰景的神念控製下,高高躍下,猛然從嚴故寬軀體末端刺入,再次將他釘在了地上。


    赤霄劍貫穿了嚴故寬的身體,重重的沒入地中,他因為身體被固定住,所以即使他如何拚命向前攻擊辰景也無法觸及。


    而且嚴故寬越是用力,身體就越是劇痛難忍,可辰景雖然故技重施,可卻不如先前還有留手的意思,但這時嚴故寬也發了狠。


    在辰景雙掌攜熾焰打來時,嚴故寬猛然直起身,一邊在熾焰的灼燒下大聲慘叫,一邊將辰景緊緊扣住的胸前雙手朝他蔓延去。


    在嚴故寬重新直立身體的時候也把辰景舉了起來,他奮力一擺,竟然一割斷一邊血肉的代價,擺脫了赤霄劍,隨後應為上半身的手臂距離不夠,無法觸及辰景身體,便驅使著尾部的手臂,持鐮刀向他反刺來。


    辰景雙手被嚴故寬強行扣住,躲避不及,雖以雙腿踢開他的尾部,可還是有幾把鐮刀從左右兩邊紛紛捅進他的腿中,可嚴故寬並不罷休,緊咬著牙誓死不鬆手,流淌鮮血的尾部調整姿勢,再次朝他橫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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