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隨著鬼霸天的一聲喊,鬼霸天、於沁小姐及諸鬼漢,押著曲雪白下了琅琊山。


    於沁小姐將嘴巴貼在曲雪白的耳畔,囑咐了幾句。


    曲雪白麵無表情,好像沒有聽到於沁小姐的話語。對於曲和與曲九,她也一句話沒說。倒是對蘇寧,目光像是兩根鋼釺,往他身上狠狠地插了兩插。


    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於沁當然更敏感。不過,隻能說她很難受,卻無以言對。


    整個計劃,都是她、蘇寧、劍哥哥、琴妹妹、淩成大、響馬妞、曲和及黃師師議定的。曲雪白的心意很明顯。但是為了留住曲雪白,她隻能忍著。


    難得蘇寧的一片苦心那。


    就這樣,曲雪白被鬼霸天押著,離開琅琊水泊。一路朝泰山而去。


    一路無話。三日以後,到得山上。早有鬼探稟報了泰山大帝。泰山大帝聞聽大喜。隨即出殿迎接。


    此刻,鬼霸天感到自己成了一位英雄。泰山大帝親自沏下的茶水,他一連喝了三杯。


    鬼霸天指使兩名手下,把曲雪白押到殿上。泰山大帝看了看,但見這位影子隊員年齡不大,長得十分俊秀,隻是不明白緣何做了一名殺手。


    “還不是受豐都大帝的指使。”鬼霸天說道。


    “來人哪!”泰山大帝喊道:“左右,給我推下去,砍了。”


    一時間,大殿之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早有兩個刀斧手跳上來,架起曲雪白就往外走。


    “慢著——”於沁小姐喊道。


    泰山大帝望了於沁小姐一眼。沉吟道:“你有何事?”


    “大帝且慢,容於沁說幾句話,再行問斬也不遲啊。”


    泰山大帝示意於沁小姐說下去。


    於沁小姐告訴泰山大帝,這個鬼女子不是一般的影子隊員,她是去年的鬼花秀季軍。如果在泰山問斬,必然招致大家的輿論,傳至豐都鬼城,豐都大帝能不對您有些許微辭?


    “如此說來,作何處理?”泰山大帝問道。


    這個鬼女子既是在琅琊水泊犯的事兒,理該押迴原處處置,豈不巧妙。


    “嗯,甚妙!甚妙!”


    於是,泰山大帝對鬼霸天說:“如此說來,還請鬼老板再赴一趟琅琊水泊,若何。”


    於沁小姐一聽,若讓鬼霸天押解迴去,不是走迴老路去了,放走曲雪白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她於是趕緊提醒泰山大帝,鬼霸天連日勞頓,不如讓高裏先生派幾名鬼軍押解迴去。


    要的。泰山大帝想。


    於沁小姐進一步說道,鬼霸天秒殺影子隊員,功不可沒,何不趁此機會將他收編了,明升暗抑,釋了他的兵權,豈不妙哉。


    泰山大帝一聽,對呀。這個於沁,點子還真多。


    這些年,鬼霸天在泰山腳下可謂作惡多端,而且越來越明目張膽,當著他的麵要好處。他早就對他耿耿於懷,怎奈沒有機會和借口收拾他啊。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於是,泰山大帝對鬼霸天說:“這些年,你對本帝的心思,本帝都明白,今日之事,甚為絕妙,理應嘉獎。這樣吧,你手下也有上百個弟兄了吧,不如就編入高裏的第五縱隊,你看如何?”


    鬼霸天一聽,當時激動得手腳發顫,納頭便拜:“泰山大帝在上,鬼霸天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望。”


    “好了,你可以迴去了,關於入編的事項,你去找一找高裏先生吧。”


    “大帝,我這神籍您看?”


    “哦,神籍的問題先緩一緩,你且去社首呆一段時間,待有機會再議吧。”


    鬼霸天還想再說什麽,隻見泰山大帝擺一擺手,從座椅上起來,退了下去。


    鬼霸天隻得作罷。


    誰都知道社首那個地方是個閑差,和“弼馬溫”有什麽區別。自己到了那裏,又能幹些什麽。


    不過,鬼霸天心裏又想,不管怎麽說,閑差也是差,也是有編製的,自己的身份也發生了變化。至於那個神籍嘛,將來就是走走程序而已。


    於沁小姐欲走,鬼霸天叫住她。說:“咱是個粗人,啥事都不會搗鼓。再說啦,你和高裏先生相熟,不如和咱往蒿裏山走一趟,幫咱聯絡一下。待一切就緒了,再迴碧霞祠,可否?”


    於沁小姐爽快地答應了。反正她也要下山一趟。因為,曲雪白還要送到高裏先生那裏,囑咐他派兩個靠譜的兄弟,辦好此事。


    於是,於沁小姐順手推舟做個人情,答應下鬼霸天,一同下了山。


    到了蒿裏山,見到高裏先生。高裏先生早已接到泰山大帝的旨意,將鬼霸天手下的近百號弟兄,編製了花名冊,按人頭點過,配發裝備,自不待言。


    別看這麽簡單一歸整,可就大不一樣。從此以後,鬼霸天的那上百位兄弟,要接受統一調度。


    鬼霸天遠沒想到這些。他隻顧自己自我感覺不一般了,他心裏想,自己從此就是一個神職人員了。無形之中,在鬼語巷的地位會更加穩固起來。


    鬼霸天一下子神氣起來。


    於沁小姐趕緊去辦正事兒,把高裏先生拉到一邊,將曲雪白的事兒對他仔細講了一遍。囑咐他找兩個心腹鬼,押送迴琅琊水泊,途中,讓其逃掉,你懂的。


    高裏先生心領神會。派了自己殿上的兩名弟兄,於次日押起曲雪白,奔向迴琅琊水泊的路途。


    走了一整天,約莫天黑,曲雪白都很聽話,一言不發,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為什麽她連方便一下都沒有。


    兩名鬼差實在忍不住了,問曲雪白,“累了吧?”


    曲雪白沒好氣地說:“姑奶奶我早就累了。”


    “累了好啊,累了吃點東西。”


    於是,他們把曲雪白頭上的夾板拆了,席地而坐,取出隨身攜帶的幹糧,一塊兒吃起來。


    吃到一半,一位說口渴,另一位說,我去給你找點水來,於是擱下幹糧去了。一走就是半個時辰,不見鬼影子。那位等不及了,對曲雪白說,你在此處等著,我去去就來。結果他也一去不複返。


    又過了一個時辰。曲雪白等得有些不耐煩,起身去尋,一口氣走出十裏地,迴頭望望,那兩個鬼差哪裏還尋得到。


    “莫非叫狼吃了?”曲雪白想。沒有人押送,自己也可以迴琅琊水泊,她想。


    可是,三天之後,當她迴到琅琊山下,卻怎麽也不願意上山去,於是心一橫,將手上的鐵鐐往尖石上撞開,轉過山角,朝贏台方向走去。


    她要迴老家去看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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