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不動聲色的試探著:“可是我聽說,這裏是華府二公子的住所。”


    “他啊?死了。”成南更加的漫不經心,言語間也沒有多少敬意和緬懷,甚至帶著幾分譏誚。


    若是平常人,隻怕會覺得他不敬死者,也會表達歉意來緬懷一下,可許昭不是平常人,隻是問了一句:“你很討厭他?”


    成南攏了攏吹到麵前的一縷長發,低著眸,令人看不清神色:“以前很討厭,現在一般吧。”


    許昭覺得他有點意思:“你是什麽人?我從沒見過你,你又是怎麽認識我的?”


    成南自嘲的笑了笑:“華府嫡大小姐,京都上下有幾人不識?至於我,無名小卒,怎麽能勞煩大小姐掛念在心?”


    許昭輕笑,忽然道:“你姓華。”


    成南眼皮跳了跳。


    “真是奇怪。”


    “奇怪什麽?”成南豎起耳朵,像是在刻意聆聽她想要說什麽,渾身也都處於極端的防備階段。


    許昭搖了搖頭,不願多說,找了個牆頭坐了下來:“再給我吹一段笛子吧。”


    成南覺得好笑:“憑什麽?”


    “你吹不吹?”


    “你華大小姐想聽笛子,整個京都有人搶著吹給你聽,你還用來聽我這麽不堪入耳的笛聲?”


    “我隻想聽你這不堪入耳的笛聲。”


    成南氣結:“你到底會不會說話?想聽我的笛子,還說我的笛聲不堪入耳?”


    許昭無辜的攤了攤手:“是你自己說的。”


    “我是自嘲!自嘲你懂不懂?”成南最討厭別人說他的笛子吹得不好。


    “隨你了,吹一個吧。”


    成南氣唿唿的拿起笛子,吹的各路牛鬼蛇神都要避讓。


    許昭竟然平靜的聽完了,之後就站起身:“多謝,再見。”


    成南好懸被氣個半死。


    許昭出來不久,婉兒也出來了。


    婉兒緊張兮兮的湊近許昭:“大小姐,你有沒有見到什麽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許昭沉吟一下,“那個吹笛子的算不算?”


    “算啊算啊!當然算!大小姐,您多半是遇到了二公子,奴婢就說怎麽能遇不到呢,原來是他去了大小姐您那裏。”


    許昭來了興趣:“你來和我說說那個二公子。”


    婉兒疑神疑鬼的左右瞟了瞟:“大小姐,我們迴去說,如果在這裏說二公子的壞話,二公子一定會聽到的。”


    許昭沒所謂,於是跟著她迴去了。


    “大小姐,那個二公子名喚成南,是生於城南,所以才這樣叫,他的生母是京都一個青樓的頭牌,因為老爺一時沉迷,這才有了二公子的存在,但是您也知道,華府是什麽地方?老爺又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對一個青樓妓子負責呢?所以老爺隻接迴了二公子,不讓華家的血脈流落在外,至於他的生母,老爺是從來沒有過問過。”


    許昭摸了摸下巴:“之後呢?”


    “之後就是現在這樣啊,二公子一直住在最偏僻的南風苑,平時身邊都沒有小廝和丫鬟,飯菜都是隻放在院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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