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


    許昭抬手擋住了他,眼中似乎隱隱帶著笑意,又很快的歸於虛無。


    她隻是忽而迴想起上一世的流月,是親手的死在她的手裏的。


    她自己的心裏又何曾好受?


    所以,這一次,她不打算這麽簡單的和他順利的在一起。


    “怎麽了?”關兆俯在她的頸側,語調慢慢悠悠,宛若音符般動人,似是挑逗。


    許昭手撐在了他的胸前,沒用多少力道,但是也足夠讓他沒有前進的餘地。


    “老師……”


    “睡覺去。”


    許昭聲音平靜,眼眸淡冷,盡管這裏漆黑一片,沒有絲毫光亮,離她咫尺遠近的關兆還是看的很清晰。


    關兆隻是頓了一下,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斷。


    “那,老師,晚安。”


    他稍稍低了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之後轉身離開。


    她心情不好,他看出來了,本來他可以留下來安慰她勸解她,但是現在的他沒有任何立場,她也不會需要。


    許昭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以為有些事情,她可以銘記,也可以忘記,都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她錯了。


    “係統。”


    【陛下。】


    “現在我可以進行記憶壓縮嗎?”


    【……】


    “嗯?”


    係統不敢吱聲,這是宿主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它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宿主會主動問出這個問題。


    【陛下,不可以了,隻有在係統空間的時候才可以。】


    “我要怎樣才能去係統空間?”


    【肉體死亡。】


    之後,就是漫長的沉默。


    第二日清晨。


    關兆早早的就離開了,今天周二,早上還有課。


    許昭從臥室裏走出來,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暖意。


    穿著一身睡裙和拖鞋,懶洋洋的走到客廳,與她而言,這與鹹魚的生活無異。


    走到餐桌前的時候,看到餐桌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粥在鍋裏,起來記得吃,今天有雨,出門記得帶傘。


    手指無意識的蜷了一下,腦海中一霎那閃過了很多光怪陸離的迴憶。


    趿拉著拖鞋,走到了廚房,撲麵而來的肉香,打開電飯煲,果然見到煮好不久的皮蛋瘦肉粥,還散發著幽幽肉香和暖意。


    盛了一小碗,坐到了餐桌上,開始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好,哪位?”


    那頭似乎笑了一下:“老師,粥好不好喝?”


    許昭拿著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很好吃,謝謝你。”


    “那老師,晚上我還去你那裏好不好?”


    “你還來做什麽?”


    “萬一你再遇到危險怎麽辦?我去你那裏,既可以保護你,又可以給你做飯,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給你暖床。”


    許昭避開了這個話題:“你怎麽不好好上課?還給我打電話?”


    關兆聽出了她的躲閃,也沒有步步緊逼,而是跟著她轉移了話題:“老師,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揚都大學的老師,現在是下課時間你知不知道?”


    “……一時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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