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成了漫天的血霧。


    洋洋灑灑。


    血族國王親眼看著自己的心髒碎成粉末,才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許昭用另一隻沒有沾血的幹淨的手掏出了幾張濕巾,仔細的擦了擦手,直到幹幹淨淨的才扔掉了那幾張濕巾,手中還隱隱有著濕巾留下的甘菊香。


    忽而一迴眸,竟然發現肖諳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眼中是無法言喻的複雜。


    許昭哂笑了一聲,她早該想到的,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甚至是敵人,怎麽可能在一起呢?


    無論是這個位麵,還是漫長的生命中。


    他們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


    這麽久一直委屈自己,假裝忘記那些想起的事情,假裝可以像從前一樣一直在一起。


    終究是她強求了。


    “都看到了?”


    許昭聲音漫不經心,像是真的已經不在意了。


    不在意他是不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他會不會因此嫌惡,或者覺得她狠辣無情。


    肖諳一步一步走向她。


    許昭還是不受控製的握緊了拳。


    畢竟是愛了幾生幾世的人,她還是不想從他的眼裏看到厭惡的吧。


    可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麵對的。


    許昭抬頭,想要直視著他。


    然而,還沒等她看清他眼中的神色,就被他一把抱進了懷裏。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隨著風,吹進了她的耳朵裏。


    “下次,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別髒了你自己的手。”


    許昭僵直著身體,愣在原地。


    迴憶起來的往事終究還是改變了她,可是他不曾變過。


    是她忘記了曾經兩人之間的海誓山盟,忘記了無論如何他都會站在她的身後支持著她。


    這樣傾心以赴的相待,又怎麽可能因為她殺了人而厭惡她?


    許昭迴抱住他。


    幾乎是無意識的問出來。


    “你到底是誰?”


    “又說傻話了。”


    許昭也知道自己這些問題是毫無意義的,他根本就沒有以前的記憶,就算有也不會告訴她的,可是她還是傻了,竟然這樣問。


    “你傾盡一切為我做賭,我怎麽舍得讓你輸?”


    許昭抬眸看著他。


    肖諳笑意漸深,在月光下,有著更加莫名的令人心動的容顏。


    “昭昭,我是……流月啊,就是你心中的流月。”


    許昭踮起腳尖,猛的吻住了他的唇。


    是不是真話已經不重要了,她這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她記憶之中的那個玉流月。


    月光之下,兩人相擁相吻著。


    風輕輕吹拂起許昭的長發,在空中飄舞著,流連眷戀。


    “抱歉。”肖諳忽然道。


    “怎麽了?”許昭凝望著他。


    “這麽久,讓你傷心,讓你難過,害你胡思亂想,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許昭一笑,還是她不夠相信他吧,不然也不會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讓自己焦頭爛額,還讓他跟著她擔心,跟著她膽戰心驚。


    “昭昭,願你曆遍山河,覺得人間值得。”


    “有生之年,見流月之容,得流月之心,竟勝過年少登基,手握天下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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