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給流月上神護法。”青龍上神一本正經。


    許昭麵色一變:“流月怎麽了?”


    若不是看到他好好的,她也不會去凡間,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就到了需要被人護法的時候了?


    青龍上神見她語氣這般熟稔,有些訕訕:“剛剛流月上神鎮壓的兩隻妖尊想要逃跑,傷到了流月上神。”


    許昭神色忽明忽暗,流月的身體已經這麽不堪一擊了嗎?甚至是強弩之末?


    青龍上神咕噥了一句:“小明燈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許昭眯了眯眼:“你說什麽?”


    上神的耳力有多厲害想必他也是知道的,說的這麽大聲是特意讓她聽到的?


    青龍上神訕笑:“沒有沒有。”


    這是,流月已經療傷完畢了,本就受的傷不重,蓮花妖尊被鎮壓千年功力也淺薄,更何況隻是一擊餘波,還是他的身體太不爭氣。


    睜開了眼睛,神色就恢複了以往的淡漠:“感謝兩位上神護法,我這地方不好待客,還是請離開吧。”


    青龍轉身就走:“百年不見,還是這副麵癱臉鬼樣子……”


    看流月根本就沒有挽留,他也隻能跺跺腳離開了。


    而專門來撩漢的許昭怎麽可能被一句話趕走?厚著臉皮就在他身邊不遠處坐了下來:“你這身體怎麽迴事?”


    “如你所見。”流月不想多說。


    這麽多年,冰寒入體,身體的損傷太過嚴重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即將走到這漫長的一生的盡頭。


    後悔嗎?倒是不曾後悔,隻是可惜……


    許昭沉默了下來。


    對於這些,她同樣無能為力。


    空氣一時間靜謐,隻有冷徹入骨的冰寒無盡的蔓延。


    “你這千年來,都鎮壓著兩隻妖尊,耗費你的功力,損壞你的根源,甚至寸步都不能離開……這樣,不孤單嗎?”


    流月哂笑一聲:“孤單又如何?”


    許昭無言以對。


    他守著千年的冰封,在這寂靜一隅裏,也許他的這千年在漫長的生命裏隻是彈指一揮間,往後想起來都不會有半分漣漪。


    “明燈……你還太小了。”許久,流月才晦澀的說出這一句話。


    許昭不置可否。


    說小,她度過幾個位麵,已經不小了,但是按照歲月來看,她這個位麵生死漫長,還會有無窮無盡的位麵等著她,她確實很小。


    “我守著這天地萬物數萬年,也許有一天終究會厭倦,到那個時候,你替我守護著好嗎?”


    許昭想也沒想的拒絕:“不好。”


    流月:“……”


    “別用這種托孤的語氣和我說話,天地萬物不是你的責任,也不是我的責任!就算危害世間,血洗天地,又關我何事?”


    流月無奈:“能者多勞。”


    “屁話!”許昭冷笑,“隻要肯努力,每個人都會成為能者!什麽叫能者多勞?那是無能者為自己的懶惰找的借口!能者就活該承擔這一切?成為能者,是自身的努力,不是那些無能者賦予的!那就自然不用替他們承擔任何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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