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iese581f數百天文單位之外,卿行孤立寰宇,視界之內已經沒有可以反射光亮的物質,一片深邃的幽黑,宛如置身“水母”點出的銀心黑洞。


    [我無法從從他們模糊化的記憶中推理得到信息的來源。]祂告知卿行結果。


    [也許是神諭,未來人類的]卿行推理。


    [可能吧。]祂沒有反駁,對於gliese人來說,未來人類絕對擁有更多的善意,畢竟,他們拯救過太陽係周圍的世界。


    [黑洞樣的全息影像所代表的文明是什麽?《一界》中所描述的“暗文明”?還是指在星係中央黑洞的文明?]


    甜甜的科幻小說描述的“暗界”並非冥界的那種概念,而“暗文明”具體指推動著宇宙趨於中性化的神級文明。


    [不管是什麽,他們都執著於自己所信豐的邏輯哲學!](祂)


    都“神”了,自然有一套不符合自然邏輯的哲學需求,這也許是“神”們活著的真正動力。


    [可能是你墜落地球前的主文明嗎?]


    這真的不能排除祂的造物主文明,畢竟祂是一件“神裝”,那麽其造物主文明自然也屬於“神”的範疇。


    [我的主文明尚未踏足銀河係,甚至本宇宙。](祂)


    [你不是沒有記憶嗎?](卿行)


    意識到祂的撒謊行為,卿行對此的思維波動實在太劇烈。


    [我不是你所認為的智能生命,而是一個獨立的存在,我的記憶體與你無法理解的世界有密切關聯。]


    [靈魂?弦世界?](卿行)


    半晌後,祂的聲音出現在卿行腦海中[你可以那樣認為。]


    現在注意力迴到祂對其主文明的認知上,卿行問:[“宇宙之外的文明”聽上去真有逼格。]


    [成熟的文明都具備脫離本宇宙的能力。]祂謙虛迴道。


    [發展了一萬多年的gliese文明不成熟?]


    [不夠成熟,差的遠。]祂評價。


    ……


    怎麽說呢?待在一個更高的維度觀察這個gliese581星係是很有趣的。


    這一陣爆發,縮短了紅矮星不足億年的壽命(對於整體壽命依舊微不足道),但卻毀滅了一個孕育生命三十億年的星球,熔掉了世界的多樣性。如此,卿行大腦也變得輕鬆了。


    幽暗的深空,宇宙射線高能粒子間的碰撞一度被當做天然的對撞機。


    重子(正反質子、中子)相撞,退禁閉態出現,兩個誇克膠子湯體係遵循相對論性流體方程擴散,膠子接觸形成正反誇克,分離後的勢能各從真空激發得到反誇克,形成兩個介子……


    真的是一個誇克倒下了,無數個誇克站了起來。傳統高能對撞能得到亞誇克、亞輕子結構?答案是不能!看完這兒後,卿行打算翻開gliese文明的中學課本了!


    當然,卿行能看清這一過程大概要感謝祂對卿行的關愛。也許,這是為了讓卿行不煩自己,祂才幫助卿行處理背景噪聲與信號。


    突然間,祂的聲音傳進卿行腦海:[他們的目標是博亞吉!]


    這是祂仔細分析得出gliese飛船的曲率留下的曲速軌跡後得出的結論。為了使卿行理解,祂將kic(博亞吉,1500光年)的信息傳輸給卿行。


    [怎麽會是那裏?旅鼠行為(集體自殺)?]按照祂給的資料,卿行了解到那裏有一個科技程度不下gliese的文明。


    [信息不足,無法判斷!](祂)


    ……


    五天後,地球,英國蓋特維克公司波音747客機,經濟艙。


    名為杜魯.王的中英混血少年已經偷偷瞥了旁邊的女子很多次了,精致而五官立體的臉龐也已經持續漲紅很久了,最後少年不得不抽出紙塞進鼻子——鼻血洶湧。


    剛讀過弗洛伊德的他覺得自己的第二俄狄浦斯情節被這個姐姐勾起,“超我”已經管製不了“本我”的衝動了。通俗地講——少年春心蕩漾。


    “你還好吧!”靠窗而坐的甜甜取下了墨鏡,側臉對著杜魯.王關懷道。


    “我沒事,隻是有點激動。”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又趕緊抽出自己挎包中的一支筆和一張衛生紙:“我能有你的簽名嗎?”


    “當然,”說完林甜甜接過筆,在衛生紙上輕輕簽下了“張菁”兩個漢字。


    看到這兩個字,少年有點莫名的尷尬——受母親的影響,他自然是懂中文的!


    甜甜笑了,露出瑩亮的牙齒道“開玩笑的。”接著她從包中拿出一張白紙,然後簽下“林甜甜”三個字,然後遞給少年。


    少年看了那娟秀的字跡後更加靦腆了,臉上就像打了腮紅一樣,等了一會他終於鼓起勇氣說自己的名字:“我叫杜魯。”


    “你是去中國首都探親嗎?”甜甜猜著問道。


    “嗯~應該算是。”混血特色的深邃的眸子不敢望著甜甜。


    “你是一個人嗎?”


    稍留意了環境的甜甜能感受到最邊上的中年胖男人不是他的親友,因為兩人相貌上無相似而且也沒交談過。


    “嗯,暫時是,我媽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會坐下一班迴國(間隔十小時)。”


    其實,平時的杜魯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俱樂部都是屬於outgoing的類型,但是今天在發現身邊的女子和電影中的明星很相似後,他就陷入緊張。不過,隨著跟甜甜的交談,甜甜氣場給他的壓迫感要削弱很多……


    ……


    英國,曼切斯特別墅區。


    靜謐的別墅內,在羅斯128歇息了數日的卿行瞬間出現在廚房。


    “啪。”卿行沒站穩,仰躺著坐摔在地上。


    [我警告過你,至少要休息三天!]祂的語氣嚴肅,似乎是怕甜甜的責怪。


    “看來比上次好得多啊!”


    屁股的疼痛勝過大腦的眩暈感,他緩緩站了起來,艱難地走到冰箱門前,打開冰箱。


    “東西呢?”


    空蕩蕩的冰箱出乎他的預料,現在的他很餓,味覺上的餓,想嚐滋味。


    [她迴國了。](祂)


    “走?我去,這傻婆娘。老公出征,她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嗎?”卿行揉著腦袋,對甜甜這種不賢惠的行為十分憤怒。


    [四日前,她接受組織調令迴國到某四線城市做基層工作,正是今天的航班。]祂讀取甜甜郵箱的留言。


    艱難地走到床邊,卿行最後道了一句:“我醒之前不許替我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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