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礱江上遊,雙曲薄拱壩下,四條水流於半空融成三百多米氣勢磅礴的瀑布,把蓄積的重力勢能轉成龐大的衝能,推動埋藏在水底的巨大葉輪機。


    隱秘的地下高壓電纜將水電站的產生的三分之一的電能運往五十公裏外的某處。即使這樣,三分之二用剩後,仍然能夠輸送外省。


    幽邃的隧道深處,錦屏暗物質實驗室旁新建的寬闊,四壁光潔的實驗室中,擺放著兩台磁約束裝置——d形托卡馬克裝置以及8字形仿星器“淩雲”。雖然是古董了,但還是能正常產生螺旋磁籠,而約束著的不單純是等離子體!


    常駐該室的張澤院士是最高權限者,他管理著一切,包括明麵上的暗物質實驗室,直接向中央負責。這天,科技部的宋昆鵬秘書帶來了一個比張院士自己每天監視的「祂」還要神秘~可怕的人。


    卿行最開始是西裝革履,跟隨在黑夾克的宋秘書身旁,像極了一個秘書。沿途,張院士在百度研發的自動駕駛車上對暗物質實驗室做了簡單的介紹。


    “小夥子哪個單位的代表啊!”從後視鏡上看到玩手機的英俊小夥兒,張澤忍不住了。


    “老師好!我叫卿行,是個充滿著青春氣息的阿爾法星單位的外星人。”想到留守老人也是夠可憐了,為了活躍氣氛,卿行玩笑道。


    “哈哈!”張澤笑了,來參觀暗物質實驗室的科學家或高官快幾十個了,但都沒有卿行傻氣。


    這時候,車從隧道駛入寬闊明亮的停車場。


    “你不相信?要不,我證明給你看?”卿行笑著反問。


    “呃……慎言呐!同學。”宋秘書小聲道。—玩笑不能亂開啊!把老人嚇猝死就不好玩了。


    張院士忍住笑意道:“你怎麽證明?”


    “轟!”


    雷達檢測到了前方有障礙物,於是ai來了個急刹車。


    副駕駛座的張澤在看到車輛前方的人影後,腦袋立刻向後轉發現卿行還在,於是道:“幻覺?”


    但當他再次視線再次望向車前,他又被震驚了,飆川話罵道:“媽喲!見鬼了哦!”一切隻因為卿行再次躍遷到車前。


    “小宋同誌,你怎麽沒反應?”他再次迴頭,發現宋秘書靠著座位,一副無聊的樣子。


    “習慣了!”宋秘書悠悠道。


    “他該不會是魔術師?”張院士突然想起傳奇魔術師大衛考柏菲在1983年將自由女神像變沒的壯舉。


    “開玩笑的,我其實是未來人類派來的先遣隊。”卿行突然躍遷迴座位上說道。


    宋秘書無語,——你怕是要把人整瘋。他忍不住了,於是道:“其實,我們來是為了見「祂」”


    老人嘴唇依舊顫抖,哆嗦道:“「祂」?中央不是已經禁止任何人接觸了嗎?”


    “如你所見,卿行同學是個例外,他與「祂」的接觸也是一次實驗。”宋秘書聳了聳肩,並再次出示中央長老簽署的秘密文件。


    “好~吧!目前「祂」有兩個分體,能交流的隻有一個。”張教授依舊哆嗦。


    “交流?「祂」有智慧?”卿行問。


    “不,至少我們能單方麵的接收到「祂」發出的神經信號。”張教授唿了口氣,鎮靜下來解釋。


    他帶著卿行和李秘書從停車場走進另一僻靜的隧洞,再經多重識別進入一個保密實驗室。


    卿行問:“這裏怎麽沒有人?全自動嗎?”


    宋秘書替張院士道:“遠程監控,知曉內幕的研究員隻有五個。當然,這裏也隻是暫時的存放地,我們已經準備在新疆挖掘新的隧道。”


    光滑的地麵升起操作台,輸入密碼、指紋、虹膜後,內徑兩米的銀色圓環升起,由釹鐵硼稀土材料製成的永磁體磁條沿著圓環分布(約束磁場在內部,屏蔽「祂」對外界的影響),而中央則懸浮著一根金權杖。


    “建議你把衣服脫掉,直接進去用手觸碰便可以了。”張院士用尊敬地語氣說。


    卿行點了點頭,脫掉鞋子和外套和領帶,赤足走進去了。


    ——好期待,「祂」會告訴我點不同的內容嗎?


    指肚觸碰著權杖,很冰涼,甚至還有點濕潤的感覺,就像在觸碰冰塊。然後又突然變得滾燙,灼傷卿行的指肚。


    卿行低頭看了看指肚的黑紅血痂,疑惑地道:“這……該不會是……滴血認主吧!”


    [鳧,我們很久不見了。](「祂」)


    [呃,外星人工智障?麵部識別壞了?](卿行)


    雖然知道是思維對話,但卿行還是難以控製的吐槽。


    [鳧這個名字是我為他們取的,擁有那一段序列的人類](「祂」似乎在解釋)


    卿行好奇地問:“你是誰?你從哪兒來?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麽?”


    [我是紐扣,也是衣服。我從其它高維膜上而來,持續的跌落中歸向冥界。](「祂」)


    卿行道:“能向我們提供技術細節嗎?”


    [沒有意義!不敢!](「祂」或它)


    腦海中的聲音有差異,前麵依舊理智,後麵則包含一份怯弱情緒,於是卿行問:“為什麽沒有意義?又為何不敢?”


    [我隻是件衣服,零散著主人的意識,無法說明原因。]


    卿行指了指外麵的機器道:“祂們也是衣服?”


    [是,部分的我,也是衣服。]


    卿行又問:“衣服,是什麽意思。”


    祂沒有迴答,似乎是在嫌棄卿行的白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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