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嚴刑逼供的念頭了?”程曦笑道:“真不禁逗。”


    “我已經很能忍了好吧!要是這些事發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他不得瘋掉。”然後卿行一副乞憐樣道,“請大慈大悲的程菩薩告訴弟子“真相”好嗎?求你了。”


    “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不要被所謂“真相”拘束你解脫自在的體性。”程曦裝著觀音的模樣掐指笑道。


    “玩蹦極嗎?猝死的那種。”


    想撬開程曦的嘴,軟的不行,隻好來硬的了。


    “好啊,最喜歡刺激遊戲了!”程曦更加喜笑顏開。


    “夾緊雙腿,小心嚇尿。”卿行發動躍遷,目的地位於裏約阿維蘭熱體育場之上四千米的高空。


    七秒後,幽寂山林中,兩人出現,均撫胸不停喘氣。


    “說……不說?”卿行吃力的道。


    程曦搖了搖頭。


    “別逼我,我體質差,要一不小心玩脫昏過去,你就成了肉身突破音障的第一人了。”卿行威脅道。


    “別。讓我先緩口氣。”程曦的胸口在急促起伏,顯然她也被嚇到了,至少比遊樂園中的大擺錘,過山車刺激得多。


    星月光輝透過林間的縫隙灑遍地上,如霜雪似玉屑,顯得清涼。程曦仰頭向混沌天宇望去,那顆澄清眸子中神性光芒流瀉,然後超然地輕聲道:“讓你入夢,我付了很大代價。”


    “為什麽要讓我入夢?”


    “一切計劃與原因全部忘記。甚至,”停頓時,程曦眸中神性消失,一股柔和知性的光芒取而代之。“我曾窮碣生命追求的大一統理論。”


    “那你還記得我?”卿行皺著眉頭道。


    “因為,你對我來說,比整個宇宙都重要,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


    眸子如星辰糅碎,似包涵整個宇宙,但又似隻容一人。卿行從那魅力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好吧!能被你一本正經地哄,我感到榮幸。”卿行將視線轉移到空中,看那輕紗似的銀河。


    不經意的了望,隻見某個區域,最亮的幾顆星排列成十字架形狀,就像白色聖潔的俯衝而下地鴻鵠,蹁躚動人,詮釋著最極致的自由!


    順著卿行發怔的方向望去,程曦似預言又似期望地道:“你將是這世間最閃耀的星。”


    “不,我將是世界上最鹹最腥的魚。”卿行搖了搖腦袋,繼續道:“世界上有趣的靈魂有很多,比如說你那個叫納特的學生,你可以和他們玩戀愛遊戲。”


    呆在程曦身邊很舒服,但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太折磨人,卿行一直都是個佛係男孩,喜歡安穩的生活,遠離麻煩。


    “好吧,但能和我玩love威力加強版遊戲(過家家)的人隻有你。”程曦霸氣地道。


    “你試試,要是我接盤了,我就在火星上裸奔。”卿行無語地道。


    程曦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場畫麵,不由莞爾一笑。


    半晌,卿行道:“話說你第一次遇見我是什麽時候?”


    “大約在兩百五十年後。”程曦閉眼迴想道。


    “老年婚姻的本質是利益交換,難怪……”此刻,卿行想到了很多,心緒很低落。


    “是啊,那時的你禿頭,長滿老年斑,臉上的皮幹得像木乃伊。”


    聽了程曦的描述,卿行無語地道:“看來那時電子眼技術還不成熟,你瞎了的眼睛還沒重見光明。”


    “我們是在腦網中見麵的,那時你為老不尊,裝作一個俊朗的青年,把我騙得好慘。”


    “嗬嗬!”卿行幸災樂貨笑道,絲毫沒有為未來得不道德行為


    “話說,那時,你也是個老太婆吧!”


    “誰說的,我可是九零後呢!二十二世紀的。”


    “那也是五六十歲的老太太了,絕經了都。”


    卿行肘子肉疼,連忙喊道:“我錯了,饒命女俠。”


    程曦鬆開了揪住卿行肘部的手指,笑道:“不會說話就給我把嘴縫上。”


    “縫上了怎麽kiss?”卿行賤賤地道。


    “我也跟你坦白了,以後我們都約束自己好嗎?隻屬於對方。”程曦倚著卿行的肩膀道。


    輕嗅程曦身上薰衣草香氣,卿行道:“能不能讓我先談場戀愛先,這樣才公平啊!”


    “好啊,我在夢中給你構建一個十八層地獄,讓你好好體驗下活著的滋味。”


    “呃,其實我的戀愛對象是物理。”


    ……


    五千光年之外,qb2-12,身為一顆高光度藍變星,即使前身藍超巨星在演化中流失了大量質量,相對太陽來說也是個巨無霸。此時,在距它鐵質內殼6光分的距離上,一道藍色的亮弧從恆星邊緣劃過,如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斷正在猛烈爆發的藍色日珥。與此同時,恆星表麵突然變成黃藍色,表麵密集的出現漩渦,似乎內部被掏空。


    不出意料,這顆曾在生與死間不斷掙紮的末期恆星正在迅速坍縮。不出意外,它將在數天內,徹底以超新星爆發的方式走向死亡。


    表麵光滑如鏡的梭子表麵覆蓋著一層暗物質,空間曲率隨著高密度暗物質的分布而改變,前方的空間傳來引力,拉動飛船前行。


    梭子內部,有意念在發散,一個幽靈般的存在唱響了古老的歌曲:


    在藍色海洋中。


    我遇見了一生中唯一的愛戀。


    將一粒最珍貴的時間撈起,輕輕放在祂手心。


    時間如珍珠般閃耀,祂的眼眸似黑洞般深邃。


    祂拉起我的手,飛到歲月的邊緣。


    那時,我才發現。


    祂是夢中的我,


    我亦是夢中的祂。


    幽靈在歌唱,似對情人柔和的耳語,充滿甜蜜。


    突兀的一聲打斷了歌聲,“別唱了,大眼睛檢測到第六懸臂出現時間漣漪。”


    幽靈一般的長老,漂浮在紫色的晶體世界內,靈態般的觸手托起一團柔和的白光。


    “可是,在六個時間顆粒前,我們才汲取到足夠的能量啊!”歌者道。


    “是啊!正因如此,我才覺得有必要用掉一根弦來告知母世界。”長老道。


    長老將光團放入低維發射口,思維接入係統。下一刻,梭子飛船尖端一根連接著母世界的弦開始震顫,波動以十萬倍光速沿著弦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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