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清泉知道,她的身份高,她的父親曾經是四品大員,那些女子再怎麽得歡心也隻是個玩物,動搖不了她的地位!


    歸根結底,她是官家小姐,沒有人能讓她做妾!


    可是,張太保家的,也是官家小姐!


    她的父親的官職比沈清泉的父親生前還高!可沈清泉的父母卻已經過世了!她如今最顯赫的頭銜便是顧景餘的妻子,是完全依附於他,任由他揉圓搓扁的存在!


    她不再和當年一樣,有父母撐腰,有和顧景餘爭執的權利!


    可張小姐有!現在她沒有的一切張小姐都有!甚至比她擁有的時候更加強大且顯赫!


    當年的沈清泉不可能做妾,張小姐就更不可能做妾!便是做繼室,也不可能做妾!


    可是,顧景餘現在還有一個正室,她還沒死呢!


    哪能怎麽辦呢?


    其實很簡單,讓她死了,給那位張小姐騰位置就行。


    沈清泉渾身發冷打顫,卻掙紮得更是厲害!


    電球光芒連成一片,劈裏啪啦……


    “冷靜點,這閃光都穩定成電燈泡了。”


    隨翩下意識得一抬手,光球的隔音結界被打開了,可還沒等隨翩出言安撫或者暴力鎮壓,是顧知慕的一句反問把她安撫下來。


    “如此明目張膽嗎?”顧知慕覺得沈清江大概漏了一些關鍵信息。


    大相國寺是國寺,香火阜盛,來來往往的皇親貴戚不知道有多少,他們一起去上香是想告訴朝野內外他們勾搭成奸了嗎?


    顧知慕的官不想當了?


    張家的臉不要了?


    “是錯開了時間進出的,不過在寺內,確實有一段時間獨處。”大相國寺往來的都是朝中權貴,沈清江雖有功名,卻並未入仕,說是管理家中庶務,實際上行的是商賈事,沒有官麵上能平起平坐的人脈,在裏麵想要探查些什麽的確困難。


    “隻是,隻是巧合而已!巧合而已!”沈清泉拚命說服自己。


    卻遭到了隨翩的嗤笑:“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別忘你和他是怎麽勾搭上的?”


    一見鍾情,道觀私會,西廂夜奔……


    那般美好的場景,那樣夢幻的愛情,原來換種方式講述出來,還能這樣不堪!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顧知慕狂亂得搖著頭,蜷縮在一邊,竟然是似乎哭了出來!


    誰也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隨翩叫了兩句沒反應,也懶得給她一個年近三十的人當知心姐姐。


    “他還有什麽舉動?”顧知慕也很冷靜,亦或者是冷漠,抬手關窗的動作不見一絲波瀾。


    對於她來說,三十年前就知道的真相,傷也傷過了,痛也痛過了,當年都不會為這件事掉一滴眼淚,如今自然也不會。


    這是一個她已經看過的不甚精彩的故事,自然不可能再為其中的劇情波動心弦。


    “似乎是沒有了。”沈清江解釋道,“黃河又決口了,顧景餘是六科給事中,被點為隨行人員,監察賑災事宜,前往災區了。”


    “黃河決口?你為什麽不早點說!”顧知慕猛然站起來,“災區情況怎麽樣?”


    前世分明沒有這麽一迴事!


    沈清江吃了一驚:“清泉小姐,會想知道這個嗎?”


    沈清泉可是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就隻顧著自己的那點情情愛愛恩恩怨怨的。


    “這樣的大事,怎麽會不想知道?”顧知慕就催他,“快說!”


    她在城郊,地處偏僻,也沒有出門社交,具體的消息來源通道全都來自於外出行商做事的下人迴報的消息,可是這些下人雖然她很熟悉。


    可是下人們現在還不知道顧知慕的脾氣,隻能通過和以前沈清泉的下人打聽來的消息估摸著她的脾氣和喜好,那自然是天差地遠,也不會想到要跟她說這些。


    “受災麵積不大,朝廷已經處理,也沒有災民前來京城,我們不受影響——畢竟我國地大物博,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那一年沒有點災情疫病?”沈清江不明白沈清泉為什麽突然會關心這個。


    “不是顧景餘也去了?我總要先弄清楚因由。”顧知慕不想讓人覺得沈清泉的變化太大,雖然最了解她的人不是死了散了就是笨了,剩下的根本不敢說,但是總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原來還是為了顧景餘。


    沈清江覺得還是這麽說話比較符合他心目中沈清泉的形象,解釋起來:


    “秋汛之時黃河下遊決口,七鎮十三村化為澤國,當地知府八百裏加急,自請私開官倉擅自放糧之罪,皇上下令知府去職留任,戴罪立功,平複災情後再行問罪,又命欽差攜帶物資太醫前往災區賑災,半月前已經出發了。”沈清江畢竟不是朝野中人,隻知道一些官方消息,連具體的官員名姓都說不上來。


    “半個月前就走了?”那之前麻大夫跟她帶話,顧景餘跟張家小姐私會的時候怎麽沒說顧景餘半個月前就走了?


    “顧景餘沒去災區,他是六科給事中,五日前被派往上遊調查大壩崩塌之事。”


    隨翩倒是覺得,當今的世道雖然對女人非常不友好,但是從應對賑災的方式來看朝局清明,是百姓的福氣。


    既然有英明的皇帝清明的朝局,自然就不會放過這麽大一個疑問:為什麽會決口?是哪裏的水利工程出了問題?是玩忽職守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有問題自然要派人下去查一查,該殺殺該抓抓,死的的百姓總得有人償命!


    隻是這次災情不大,派下去的官員自然也不用多大,顧景餘渣歸渣,好歹還是朝中數得上的少壯派官員,能力口碑都不錯,這個差事落到他頭上,半點不奇怪。


    “算算時候,他應該在三日前還路過了景山?”顧知慕可不是足不出戶的沈清泉,京城周圍的地形和方向她一清二楚,泰半還親自去走過。


    “他沒來過?”沈清江意外,畢竟是要去出差,明知道妻子就在路過的莊子上養病,居然連路過看望一下都免了?


    他是想學大禹治水嗎過家門而不入?


    顧景餘再想要弄死沈清泉,可沈清泉現在還是顧府的主母!他還是要保持明麵上尊重的正妻,以免被彈劾一個寵妾滅妻,家宅不寧的罪名。


    就是這個位置來的太不易,顧景餘想爬的更高,必然會格外小心,輕易不肯落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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