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方子不行,隻是我有更好的法子能把你的石頭取出來,這法子他用不了更加不會知道,不是他藥用的不對不好。”


    鬼差用靈體之身親自出手做的手術,一般人怎麽可能知道怎麽可能理解?


    如果沒有隨翩,沈清泉的病給他來看,沒人拖後腿的話還真的有可能看好。


    “既然他醫術不錯,活久一點,或許能多救兩個人,反正,也隻是一句話的提點,就當是謝謝他來幫著看病了。”顧知慕剛才可沒叫胡嬤嬤給他付診金!


    在她眼裏麻大夫可是得罪了沈清泉被趕出去的!不找他麻煩就不錯了!


    現在帳和錢都在小顧知慕手裏,到底最後會不會給錢還是一個未知數,可以想見的是,就算最後給了,也有一番折騰。


    給人看病看出一身狼狽,麻大夫以後大概再也不想接這種高門大戶的後宅的病人了!


    “他怎麽了?”麻大夫別說是配角,連路人甲都算不上,劇情簡介裏根本沒這個人,隨翩當然不會知道他。


    “也曾經是名噪一時的醫者,功利心是重了些,敢直言,也敢用藥,卻也不算錯處。”


    “可惜不得好死?”隨翩覺得自己已經猜出了結局。


    顧知慕放下了手中的藥方,輕描淡寫:“有辱內宅婦人名節,被亂棍打死。”


    隨翩用力點頭:“果然是吃人的舊社會,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


    魯迅先生誠不欺我!


    顧知慕:上差又在說我聽不懂的話了……


    顧知慕想到了什麽,推過來幾本書:“上差,我讓人尋了幾本醫書。”


    早上她就說要醫書了,是陪嫁太多太雜翻找的時候花了一些時間吧?還真是有心了。


    “哦,謝謝。”隨翩隨手接過翻了翻,放在這個年頭也算得上是珍本孤本了,的確有心。


    這樣的態度瞞不過觀察人細致入微的顧知慕,頓覺得有些意外。


    這個態度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她是醫者,不是應該會喜歡醫書嗎?


    “上差,不喜歡?”顧知慕問的很直接。


    “說不上喜不喜歡,學醫隻是個求生的技能。”醫書對隨翩來說就是用來背的,誰還能喜歡上教科書?


    就算隨翩是學霸也沒變態到這個份兒上!


    可是想想她的一片好心,隨翩還是把書妥善收好:“你有心了,我會好生研究的。”


    “這書放在嫁妝裏也是蒙塵,奉於上差,才是物盡其用。”顧知慕看出來了,隨翩對醫術,還真的稱不上喜歡。


    至少沒美食喜歡。


    “物盡其用嗎?我如今不可能出去行醫了,還是你願意替我行醫?”隨翩嗬嗬笑了一聲,翻了翻手上的書。


    顧知慕臉色一僵。巫醫樂師百工之流,在士林眼中不入大雅之堂,千百年來醫者更是與巫祝廟祭無異,地位從來不甚高。


    朝堂之上,便是太醫院也與內務府無異,隻是宮廷仆從,輪信重風光,不如欽天監尚有幾個高光時刻,地位比不上太常寺一個掌管樂工的衙門清貴,比不上太仆寺養馬的馬倌權重,更不像太常寺太仆寺一般能入九卿。


    曆朝曆代,抗災抗疫,少不得太醫院隨行;征戰沙場,免不了軍醫隨軍。可免災疾,苦勞是文官的,開疆拓土,功績是武將的,從沒有醫官存在的痕跡。


    隻有一個場合太醫院次次必到從不缺席,那就是皇帝龍馭賓天的時候,陪葬的人裏總少不了太醫院的。


    吃人的古代,尤其愛吃醫者啊!


    市井之中,醫婆更是和穩婆一並劃為三姑六婆,實數上不得台麵的下等人物,若是女子出閣之前就是醫婆穩婆,那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顧知慕兩生都是官宦婦人,是大家閨秀是千金小姐是豪門貴婦,偶爾看些醫書學些醫書還能讚一聲博覽群書博學多才。


    可她若是出去替人行醫看診,那就會被嗤為自甘輕賤有失顏麵,會被貴婦圈子排斥!嚴重的,甚至有人能用在個當借口,借以汙蔑她的名聲!


    隨翩很知道這個時代醫者的地位,不會也不可能強求顧知慕放棄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去行醫,打開手上的醫術:“我看完還給你。”


    “上差既然再學醫術也無用,怎麽還要看呢?”


    醫書枯燥,詰屈聱牙堪比佛偈,玄之又玄可較道文,不是真心喜愛,不是生存所需,怎麽看得進去?


    “有用無用,學習總不會是錯的。”隨翩抄起她桌麵上留下的紙筆給自己做筆記,“什麽都是空的,學到自己手裏的本事才是真的。”


    不管隨翩自己喜不喜歡,能學到手的東西她從來不會放過,興許有一天,她就用上了呢?


    “學到自己手裏的本事才是真的,上差這話說的淺顯,卻深刻。”顧知慕提筆寫了一張單子,隨翩掃了一眼,上麵是羊毛,兔毛,竹杆之類的東西,不由得問了一句。


    “這是做什麽?”


    “迴頭叫胡嬤嬤去采買些迴來,製筆。”顧知慕撣了撣紙張,好讓上麵的墨跡幹的快一些。


    “你會製筆?”隨翩好奇。


    “岑家以筆立足,我好歹,也做了三十幾年的岑家長媳。”顧知慕淺淺一笑。


    隨翩覺得吧,她這一笑,那效果跟諸葛亮的“略懂”,比武之中的“承讓”是一樣的。


    都是裝逼。


    “岑家那麽大的生意,不會要長媳自己動手製筆吧?”


    貴婦人自己偶然動手種個花做個胭脂那叫心靈手巧,做筆墨花箋更是風雅事,隻要不拿出去賣錢,隻送人也是個能搏名聲的另類法子。


    顧知慕笑看了隨翩一眼:“不用啊,不過也沒不讓我學。那我為什麽不學?”


    要說這些人做出來的東西的質量……其實也不錯。


    畢竟能請到好師傅,都閑,能拿得出手的都是耐下心做出來的,不好的早扔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有錢啊!


    做東西完全不在乎成本,人工材料都不要錢似的往裏扔,也不在乎品控,做的不好的全扔了,拿出來的都是做的最好的,放在市麵上也是上等貨色。


    隻是質量不穩定什麽先不說,那成本要是進入市場怕是虧得連褲子都沒了,也就是個打發閑趣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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