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會被蕭輕歌抱著溫存片刻。


    然而,卻被蕭輕歌十分嫌惡的推開:“你好臭!”


    話落,直接轉身離開。


    林隱之直接被蕭輕歌推倒在地。


    蓄謀已久的淚意再也忍不住紛湧而下。


    一滴清淚從眼尾掠過。


    “原來,真的不在乎了嗎?”


    林隱之忍不住啜泣出聲。


    那一刻,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良久。


    他才嗤笑出聲:“什麽全世界,不過是你的癡妄罷了!”


    講真,真的不怪蕭輕歌。


    她好好的在樹蔭下睡覺,結果懷裏突然掉下來一大坨臭烘烘的垃圾……她招誰惹誰了?


    蕭輕歌向來耿直,有什麽說什麽。


    臭就是臭,她不會說假話。


    但是卻傷透了林隱之的心。


    那顆脆弱的小心髒被傷的鮮血淋漓。


    鄉試在府城的貢院舉行。


    貢院之內,有很多考棚,又叫“號房”,是一間一間的,作為專供考生在公園內,答卷和吃飯、住宿的“考場”兼“宿舍”。


    科舉考試是考生每人一個單間。


    貢院裏的監考很嚴,考生進入貢院時,要進行嚴格的搜身,以防考生的身上藏有“夾帶”。


    當考生進入考棚後,就要鎖門。


    考生們參加考試期間,“吃喝拉撒睡”皆在“號房”內,不許出來,直到考試結束。


    號房內十分狹窄,隻有上下兩塊木板,上麵的木板當作寫答卷的桌子,下麵的當椅子,晚上睡覺將兩塊板一拚當床。


    考棚裏還為考生準備了一盆炭火、一枝蠟燭。


    炭火即可以用來取暖,也可以用來做飯。


    考生考試期間與外界隔絕,吃飯問題得自己解決。


    監考官,隻管考試作弊,至於考生在號房裏的其他動作,監考官一概不問。


    整整十天,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方,不臭才不正常。


    不過也難怪蕭輕歌會嫌棄。


    換做是誰,都會嫌棄。


    但是被傷透了心的林隱之顯然並沒有這個自覺。


    一連幾天,兩人誰也沒有搭理誰。


    甚至連見麵都很少。


    每當蕭輕歌想要去找林隱之的時候,他不是在溫書就是外出踏青作畫。


    林隱之心知他已經惹得蕭輕歌厭煩,但他實在是不忍心離開蕭輕歌,隻能想方設法的躲著。


    他在逃避。


    不想親耳聽到蕭輕歌開口趕他離開。


    他不想離開她,更離不開她!


    隻能這般躲著他。


    耿直如蕭輕歌自然是不清楚林隱之其實是在躲著她,而是以為他一直在複習,所以便沒有前去打擾。


    轉眼間便是一月過去。


    今日,正巧是放榜之日。


    林隱之剛掀開車簾,便發現蕭輕歌斜倚在車內。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很明顯的驚喜,不過很快便低下頭去。


    他直接踩著凳幾上了馬車,乖乖坐好,低眉斂目,一臉沉默。


    努力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起蕭輕歌的厭煩。


    整個車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蕭輕歌陰沉著一張臉,直接將他拽進懷裏。


    捏起他的下巴,他被迫的仰起頭,露出一張無精打采的臉。


    蕭輕歌眉頭輕皺,顯然有些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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