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依然是劉文元,他臉色陰冷,像是一條毒蛇。


    “林正凡,袁大師有命,給你一天時間料理後事,並獻出所有家業。”劉文元聲音在大廳內響起,震的眾人心頭發麻。


    “什麽?劉大人,不是說隻需獻出林家一半家業嗎?”林正光大驚,急忙問道,卻不小心說出實話。


    “正光,你……”林正凡沒想到他竟然背地裏出賣了林家。


    “哼,小小螻蟻,也敢和袁大師講條件!”劉文元一臉冷笑,不屑之情溢於言表,說完之後,轉身離去。


    “林正凡,你一人去死,總比大家都死要好。”林正光盯著林正凡,神色激動:“你為了兒子,給林家帶來滅族大禍,我不過是想為林家留下一些火種罷了。”


    林正凡聞言呆立當場,說來說去,是他為了一己私心,給林家帶了大禍,這一點怎麽都繞不過去。


    “罷了罷了!”林正凡突然長歎一聲,神情頹廢:“此事因我而起,那就從我這裏結束吧。”


    “爹……”林素衣急道。


    “師父……”江聽濤喊道:“大不了和他們拚了。”


    “拚?拿什麽拚?”林正光神情落寞,他算計來算計去,卻不料還是半點好處都沒得到:“麵對先天大師,我們不過是一隻隻螻蟻,一個指頭也碾死了,怎麽拚?”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江聽濤神情憤憤。


    林正凡此時滿心苦澀,他一心為了兒子,卻不料兒子是救迴來了,但卻不是因為火係內丹,反而是因為女兒。


    早知道如此,他根本不會在拍賣會上與劉文元搶奪內丹,平白為林家招來大禍,如今悔之晚矣。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短短時間,林家牆倒眾人推,下人護衛,走的七七八八。


    平日裏,林家對他們也不薄,可是此時,性命攸關,有誰願意跟著送命?


    有走的,當然也有留的,比如吳老。


    他們這些人,一輩子都在林家打拚,早已紮根在林家,就算要走,也不可能。


    接著,消息隨著這些出逃的護衛下人也傳了出去。


    “聽說了嗎?林家完蛋了?”


    “如何能不知道?得罪袁大師,還要活路?”


    “誰說不是,要說林家也是,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得罪袁大師,先天強者,也是能輕易得罪的?”


    “我聽人說,是因為林家少爺的緣故。”


    “不管是因為誰,總之得罪袁大師,死路一條。”


    “這下林家幾十年的基業,毀於一旦,白白便宜的其他人。”


    “其他人?哼哼,你也不想想,這個節骨眼上,誰敢對林家伸手?”


    “此話怎講?”


    “袁大師早就放出話來,要林家所有基業,誰敢伸手?不是自己找死?”


    “確實如此,有林家前車之鑒,恐怕沒人敢伸手。”


    一時間,落雲城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落雲城施家。


    “爹,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白看著肥肉從手裏溜走?”施休賢猛的站起來,不滿道。


    “哼,坐下,毛毛躁躁,像什麽樣子?”施家家主施玉書冷哼一聲,不滿斥責:“你也不想想,是什麽人在圖林家的產業?”


    “袁大師?”施休賢猛然一驚,冷汗直流。


    “不錯,誰敢從袁大師手裏奪食?”施玉書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那是自己找死。”


    “可是,我們偷偷從中下手,想必袁大師也不會仔細查賬,誰會知道?”施休賢想了想,試探道。


    “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天我們從中下手,侵占林家產業,明天可能就會有人告密,讓我施家步林家的後塵。”施玉書一臉嚴肅,警告道:“我警告你,趁早打消這個想法,如再有動作,我打斷你的腿。”


    施休賢聞言渾身一顫,施家家法嚴厲,說要打斷他的腿,那就一定會做到。


    “總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萬萬不可做出頭之鳥。”施玉書見震住兒子,這才放心道。


    同樣的一幕,在落雲城各個家族中上演,一時間,雖然林家要倒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卻無人敢再侵吞林家的東西,反倒是之前已經伸手的,都悄悄的吐了出來。


    落雲城皇宮。


    年僅三十歲的出雲國國主羅秀然正在批閱奏章。


    “陛下,袁大師那裏……”他的麵前,站著一位大臣。


    羅秀然聞言一頓,一團墨汁已經滴在了正在批閱的奏章之上。


    沉吟良久,他才用絲綿沾掉墨跡,然後長歎一口氣道:“袁大師乃我出雲護國大師,功勳赫赫,他想做什麽,由他去吧。”


    “陛下……”那位大臣還想說什麽。


    “怎麽?朕的話,你沒聽懂嗎?”羅秀然龍顏一沉,微怒道。


    “是,陛下!”大臣微微歎氣,躬身告退。


    等大臣走後,羅秀然卻陷入沉思,良久之後,他才長歎一聲,喃喃自語:“袁大師啊,袁大師,再過幾年,恐怕整個出雲國,都要屬於你了吧。”


    他此時滿臉苦澀,盡顯無奈之色。


    袁成成為出雲國護國大師短短幾年,侵吞了無數他人財產,所擁有的財富,恐怕比之皇室,都不遑多讓。


    奈何出雲國就這麽一位先天大師,就算是羅秀然,也敢怒不敢言。


    黃昏時分,林家一處偏廳之內。


    “楊前輩,日後有空,還請往我天醫穀一行,晚輩必將掃榻相待。”黃池背著包袱,對楊玄躬身為禮。


    楊玄微微擺手道:“黃神醫不必客氣,你年齡大我多輪,前輩之稱,大可不必。”


    黃池神色鄭重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前輩雖然年紀比我要小,可是在醫學一道之上,卻遠超黃某,這一聲前輩,我是叫的心服口服。”


    楊玄無奈的看著他,他勢必不能告訴黃池醫治林朱襮的實情,隻能由他去了。


    “前輩,如今林家大廈將倒,前輩可有打算?”黃池繼續道。


    “你這是要離開了?”楊玄看著他身後的包袱,問。


    “是,我與林家,本就無甚瓜葛,如今林朱襮已被前輩治愈,此間事了,我自該離去。”


    楊玄點了點頭,黃池與林家萍水相交,自然不必為林家出頭。


    “前輩,日後萬望往天醫穀一敘,實不相瞞,我師在醫術一道上,學究天人,我不過得他一分傳授,想必定能與前輩坐而論道。”


    “好,日後如有時間,我定會前往。”楊玄也拱手道。


    “前輩告辭!”


    “黃神醫告辭!”楊玄抱拳。


    “天醫穀?”待黃池離去之後,他陷入沉吟。


    他並沒有直接詢問黃池天醫穀的情況,那樣太過明顯。


    可是他窮盡記憶,也不曾想起這個世界之中,哪裏有天醫穀這樣一個勢力?


    想了半天,不得要領之下,他的心思,卻轉到了新學會的水靈氣陣圖之上。


    手指微動,一股寒氣已經悄然發出,瞬間擊中桌上的茶杯,刹那間,茶杯中的茶水已經結成冰塊,而那瓷質茶杯也已經被一層寒冰覆蓋,哢嚓一聲,竟然裂了開了。


    “這般溫度,難怪被稱為寒毒,一般人受此一擊,直接凍成冰塊。”楊玄目露奇異之光:“這溫度,怕已經超過零下百度,難怪需要火係內丹來抵抗寒毒,真難為林朱襮是怎麽挺過來的。”


    “水係靈氣,經過陣圖排列,竟然可以產生如此奇妙的變化。”楊玄暗暗沉思,心中有一絲激動:“火係靈氣,通過陣圖排列,可成為赤蓮之火,水係靈氣,可變得極寒無比,uu看書w.uukansu.co 這樣說來,其他靈氣,也應該有其他陣圖,可產生詭異變化?”


    楊玄目光越來越亮,他感覺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之處。


    “難道說,這才是法術的關鍵之處?”莫名的,楊玄產生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他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正確。


    “應該就是如此,五係靈氣是根本,最為基礎的力量,然後它們通過陣圖排列,產生相應變化,成為法術。”楊玄的思維繼續延展。


    “火係靈氣,通過赤蓮陣圖,成為赤蓮之火,而赤蓮之火的威力,遠遠超過單純的火靈氣;水係靈氣,通過寒氣陣圖排列,溫度下降,成為寒氣,凍人心肺,也威力巨大。”楊玄心潮湧動。


    “難怪我這段時間,一直覺的之前創造的道術,威力太小,對先天強者,力有不逮,原來是我沒有掌握真正的法術的原因。”楊玄有點恍然大悟。


    這段時間他一直覺得之前創造的道術威力不大,比如他前幾日和黑鴉交手就有所感覺,他所有的道術都擋不住那隻小小烏鴉,無奈之下,才用靈氣模擬先天之力,使用了新學的拳法。


    “這樣說來,有陣圖排列,方才是真正的法術。”楊玄產生一種明悟,眼神閃動:“那麽此時,我就擁有了兩種真正的法術。”


    “就叫你們赤蓮之怒和絕對零度吧!”楊玄目光熠熠生輝,繼續起名無能,兩個惡俗的名字叫出了口。


    “楊公子,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楊公子能答應!”楊玄正在沉思,林正凡突然走來進來,一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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