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弛猛地睜開眼。


    上一刻她還在與莊韞玉十指相扣,下一秒卻來到了一個全然不同的場景,但周遭的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足以說明了此處到底是什麽地方。


    傅氏皇朝的核心,金陵皇宮。


    這是說明了,睨洲如今在皇宮裏?賀南弛暗自思忖,心中卻是片刻不敢放鬆的觀察著周遭的情況;賀南弛抬手一看,身上正穿著官袍一件,耳邊撞鍾聲響,天邊的魚肚白才剛剛露出。


    這是剛下早朝啊。


    曾經的記憶和習慣已然讓她反應過來,自己這大概是借了某位官員的軀體來尋睨洲了。


    幸虧這種移魂術並不是占據了原身,隻是移魂者的一抹分魂在這具身體裏觀察著周遭事物,原主遙望一眼東方,這就準備下台階迴去了,哪知這時候就有一隻手從後麵一把勾住了她(他)的肩膀:“陳兄!”


    “……”


    也就是賀南弛膽子大心性沉穩,她不由懷疑原主要是經常遭遇這樣的唿喚,真的不會叫這人給嚇死?


    隻是還沒等賀南弛反應,便感覺自己開口:“徐兄。”


    “唉,你說你,老躲著作甚。”


    被稱作徐兄的男人留著兩撇小胡子,看起來是風流自在:“宣昭公主那樣的大美人你都看不上?”


    “我誌不在此。”


    陳正聽罷,也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況且公主是應命而生之人,我等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徐曠達看他這般,更是無奈的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壓低聲音勸他:“陳奉元啊陳奉元!應命什麽應命?不就是公主出生時腰上有一塊形似毛筆的胎記?你我都是讀書人,怎得你還信這個?”


    賀南弛略微凝住了唿吸。


    “正禮慎言。”


    陳正似乎是個性子極為耿直剛正的,聽了這話冷聲:“公主千金之軀,怎能我們如此議論!我今日還有事務在身!便先走一步了!”語畢,他一甩袖子就加快腳步,把身後替他惋惜跳腳的徐曠達甩了好遠。


    陳正是個禦史,出宮之前要走很長的一段路,他今日剛到宮門就下起了雨,還沒等他找地方躲上一陣,就有一把精致的油紙傘移到他的頭頂。


    陳正和他體內的賀南弛皆是一愣。


    那是個梳著飛天髻,穿著一身緋紅宮裙的姑娘,穿著打扮皆是不凡,她紮舉著站在雨裏,好似一朵盛放的牡丹,嬌豔又惹人憐愛。


    賀南弛也隻消這一眼,也便認出了對方。


    那便是睨洲了,絕對錯不了。


    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卻是冷淡又沉穩的性子……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


    “奉元,你,下早朝了?”


    正當賀南弛滿心懷念著當初與睨洲相處的歲月時光,一時間連她平日的冷淡想來都多了幾分可愛時,就聽見當朝的宣昭公主,她離身幾千年的毛筆,用著她從未聽過的溫柔羞怯同麵前的男人說話。


    “娘個腿……!”


    賀南弛罵罵咧咧的蘇醒過來,一睜開眼,麵前的莊韞玉和別荇都是滿臉震驚的消化著她剛剛的那句髒話,為了形象,可憐的賀宗主也隻是咬著牙罵了一句:“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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