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南歸雁聽了她這話,神情變得更為肅然:“你那徒弟是怎麽一迴事?在哪失蹤的?你都與我細細說來。”


    賀南弛便把這幾日的事情又迴憶了一次,從如何來到粟州再到尚易淳是如何消失的,事無巨細都講給了他們二人。


    待四個人一邊往迴趕,一邊討論著月下公子的事情,等到賀家的時候也算是把情況說明白了,北去鄉此時忽然開口提問:“那事不宜遲,咱們要不還是先去尋人吧?”


    說著他又看向了那頭的莊韞玉:“既然莊公子能夠感應到那位尚小兄弟的情況,那麽是否能感受到他的具體方位?”


    “不能。”


    莊韞玉隻是平靜的一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個月下公子手段了得,我除了能知道尚易淳還活著,其餘別的還真無法得知,抱歉。”


    賀南弛沒說話,心中卻微微思忖了一下。她忽然想起那夜莊韞玉助她找人,所用的方法也能夠確定對方方向,就算隻是看見周遭情況也聊勝於無,為何今天他卻……


    雖說都處在焦急的情緒當中,賀南弛還不至於急得敵我不分,她這會隻是下意識的覺得莊韞玉是不會做出傷害尚易淳的舉動——他要是不想對方活,憑借莊韞玉的本事,何須再要那條紅線。


    雖說不知道這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理智讓賀南弛決定再等等看,這家夥總得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之前收到消息,說月下公子曾在難迴頭出現過,於是我們就追了過去。”


    北去鄉不疑有他,隻是繼續介紹著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與眾人一道分析:“那麽我們現在是否繼續沿著難迴頭往下查?”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賀南弛忽然打斷了北去鄉的話:“我有一計,大家不如先聽聽。”


    “什麽?”


    那天開始,粟州一夜之間多了許多奇異的風言風語。


    起因據說是賀家家主賀敬賢近來收了一位國色天香的美男子,這人也不知道是何來曆,長得漂亮,脾氣和心氣倒也都不小,昨夜在城樓上放話月下公子不過是個手段低劣的淫賊,一時間引起嘩然一片。許多人都說這位公子過於高調傲氣了一些。


    怕是很快就要香消玉殞,慘遭毒手了啊。


    果真沒幾天,漫天飛舞的信紙籠罩了粟州城,接著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


    “有花必采”


    署名,也隻是畫了一輪彎月。


    “我說。”


    那位即將香消玉殞國色天香的貌美公子莊韞玉,這會滿臉麻木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男人……也會穿這麽透的衣服?”


    “怎麽”


    賀南弛穿了身婢女的裝扮,靠在窗邊上打了個哈欠,淚花直冒:“男子也有穿衣自由的好嗎。”


    “我就是不太習慣。”


    經過那一夜之後,賀南弛忽然驚覺困擾她多時的心魔就這麽不翼而飛,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未曾聽見那個詭異的聲音所帶來的幹擾。


    而當話說迴來,那一夜即使二人之間並未發生什麽實質性的事情,莊韞玉這個純情的有些好笑的家夥,隻要是每次看見賀南弛就會一張臉漲紅成個大猴屁股,這會亦是如此,他低著頭,拽了拽袖子小聲抱怨:“有點涼……”


    他自是不習慣,換哪個平時裹得嚴嚴實實的家夥都受不了這身打扮,但是賀南弛平心而論還是要說莊韞玉穿這樣的一身是好看的。


    輕紗薄衣,這本是小倌的打扮,叫他穿來卻別有一番風味,若是額間的鳳凰印再能如同情潮來臨時那樣浮現出來……


    我在想什麽?


    賀南弛猛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恢複理智,她看著那邊還在和衣服做抗爭的莊韞玉,不知道自己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下一句就說:“你放心,為師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


    莊韞玉聽了這話,臉上的驚恐逐漸浮現出來,他這會嚇得的連扣衣角都忘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的湊近了一些問:“危……險?”


    危險什麽危險!


    賀南弛忽然反應過來——這黑心鳳凰拿迴了原身,除非那月下公子是他親老子,不然這三界還有人能傷著他?自己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我是說。”


    賀南弛冷著臉拚命給自己找補:“給那家夥留口氣,別真要了命,我們還要審問尚易淳的下落的。”


    “師尊說的對。”


    莊韞玉悻悻的點點頭,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賀南弛忽然就想起了他剛出生時候的模樣,沒由來的心軟了一下。就在退出房間之前說了句放心,這才伸手將門關了起來。


    吱呀一聲,屋內再度歸為寂靜。未關的窗戶透進一抹月色,在桌上打下寂寥的身影,莊韞玉這才如夢方醒似的眨眨眼:“閣下聽了這麽久,可還滿意?”


    他早就發覺了屋內有人。


    “不愧是白鳳啊。”


    隨著一個輕佻的聲音,不遠處的凳子上逐漸浮現出來了個身形瘦削高挑的男人,他抱著臂,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莊韞玉:“怎麽發現我的……”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莊韞玉扣住咽喉,一點都不得動彈


    “白鳳聽起來太土了。”


    莊韞玉偏過頭,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喊族長,白鳳你還不配喊。”


    這便是意有所指,知道他是鳳凰一族的了。


    “怎麽這麽開不起玩笑啊。”那男人被他拐著彎的揭露了身份,卻也狼狽的笑著,仍舊想要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好好好,族長族長。”


    “你是月下公子?”


    莊韞玉眼皮也懶得抬,隻是手指一鬆讓人摔迴凳子上,那人捂住自己的喉嚨喘息幾聲這才說:“我不是……但我見過那家夥殺人。”說著,他忽然笑了起來:“族長,跟我合作嗎?我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你給我……”


    “我為什麽要信你?搜魂術。不比聽你廢話要快?”


    男人本以為自己掌握了莊韞玉的命脈,哪知道這位可是個從來不受威脅的主,聽到這話隻是幹脆利落的打斷他,語氣簡單粗暴:“要做交易,你應該要先拿出誠意,比如說你應該先做個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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