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綺,你喝點水吧。”


    “不喝!”


    顧惠綺將顧欣怡端來的熱水,一把推翻。


    “啊!!好疼啊!你是不是故意的?顧欣怡。”


    “小妹,那秦明拋棄的你,你跟大姐發什麽脾氣。”


    “好,顧語柔,你跟她走哪都穿一條褲子,是不是她拉得屎都是香的,我就要瞧瞧,被她這樣管著,將來你能嫁給什麽人。哼!”


    顧惠綺的手被燙的通紅,但也沒有她的心痛,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全身心的付出,贏來的,是這一種結果。


    “哐!”


    門被顧惠綺狠狠踹上,她側躺在母親的床上,感受著她從前的體溫與體味,但這一切,竟全都沒了。


    “大姐,我來吧。她平時跟我交流的最多,她就是這脾氣,過些天就好了,這次可能真傷她心了。”


    顧語柔接過顧欣怡手裏拿的家用醫藥箱,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後一層層打開裏麵的格子,收拾完畢,正準備敲門時,門卻突然敞開了。


    顧惠綺的手腕,已經腫成豬蹄一般。


    “顧欣怡,你是不是把咱媽床單給洗了?你可真是狠角色,咱媽沒死時,在牆上貼著孟婆的畫,這咱媽才剛死沒幾天,你把媽這屋子收拾的,還有咱媽影子嗎?”


    “綺綺,你是說那個床單被罩嗎?上麵蹭上寫了,我家本來就小,你們倆又在長身體,個子興許還能往上竄一竄,到時你們的命運也會隨之改變的。”


    “呦呦呦,顧語柔,你聽見了吧?這就是她,口口聲聲說得全都是為了我們,結果我們的生活,全是被她攪合亂的,要是沒有她,秦明根本不敢那樣對我。”


    “我聽大姐講了,是他經受不住試探,跟大姐一點關係沒有。”


    “她能講自己壞話嗎?我看她就是太把自己當迴事了。認為媽去世了,我們就什麽都得聽她的,那媽在世時,還最疼我呢,要是知道我現在這麽慘,不一定該有多傷心呢。”


    說著說著,顧惠綺又開始哭了起來。


    而她那隻被燙傷的手,早就在她跟顧欣怡爭論之時,被顧語柔包紮好了。


    “躲開!”


    顧惠綺一腳再次踹上門,胳膊抱著膝蓋,整個身體微縮成一個團,屁股坐在地上,後背靠著門,放聲痛哭著。


    “大姐,我給她弄完了,她手沒事了,你也累了,迴屋歇著。”


    “看來我這次做的確實過分了些,你說綺綺她,不會做傻事吧?”


    “絕對不能,大姐,小妹就是表麵上耀武揚威,其實膽子很小,你忘了咱們一起去公園玩,她隻要離著河水進點,就總往我倆懷裏鑽,還說什麽冷,其實,就是她害怕。”


    顧欣怡微微點頭,鬆了一口氣,迴到三個人共同的房間,可沒待一會兒,又走了出來。


    “語柔,這屋鑰匙,你把門打開,去陪陪她。綺綺現在不想看見我,我就不進去了。”


    “大姐!”顧語柔支支吾吾,好像有事要說。


    樓下卻傳來了恐怖的叫聲。


    “快來人呐,有人跳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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