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差把明進家祖墳刨出來鞭屍。


    一腳踩下,對方早有防備的縮迴腳,躲過一劫


    恆瀟瀟隻是想讓他少說點話而已。


    明進卻覺得這時候就應該多說點,爭取留個好印象,以後領證都不會那麽麻煩。


    輕歎一口氣,要不怎麽說他單蠢無知呢?恆家人懷的什麽心思她一清二楚,與他們扯的越多,暴露越多,後續麻煩也會越多。


    恆源就是個非典型的例子,沒藥醫等死的那種。


    抬手摸摸她的後腦勺,眼神安慰道:不怕不怕,以後不能再有人來煩你了,我保證!


    吼?你拿什麽保證?把這一桌的人都宰了?棄屍荒野?


    明進:……


    苦笑,能不這麽血腥暴力嗎?建國以後,得樂觀,正道,積極向上才行啊…


    走完程序,最後一句,也就是重頭戲——“看你們感情不錯,那就挑個日子,我們跟親家母,商量商量下結婚事宜吧。”


    明進是超級想點頭,事實上他心裏已經點頭如小雞啄米了,但恆瀟瀟在邊上坐著,實在沒那個膽在老虎頭上拔毛。


    卻見小丫頭起身,拉明進就要走:“我吃完了,走了。”


    眾人知道連忙攔住:“天都沒聊完,再待會。”


    “你們聊的天毫無營養價值,根本半點不需要,並且還會帶壞小孩子。恐怕接下來要談了的就是彩禮問題了吧,說吧,你想咋樣?準備摳多少?二十萬?四十萬?”


    恆瀟瀟全身豎刺,對著恆勝天死紮,她沒有誹謗,隻不過說出在場眾人所有人的心裏話,然而實話總是難聽的。


    就像現在這樣。


    最後還是明進打得圓場,將劍拔弩張的兩人安撫下來。


    自己第一次正式登門拜訪老丈人,怎麽著也不能吵架度過啊,這會對以後的日子,嚴重引發負麵影響的!


    “哼!”見明進不與自己站同一陣線,生氣的甩開他的人,自己找了個小板凳,坐在樹蔭下乘涼了。


    好在今天多雲,微風,不然能把她熱哭。


    明進還在與恆勝天嘮嗑,其實左一句右一句不過是在試探家底,畢竟彩禮這玩意,沒個準確數字,基本都是水漲船高,跟著男方開庭實際情況走的。


    20萬起步,30萬還行,40萬有的比,50萬那是有錢人玩的遊戲,沒錢的人打腫臉充胖子何必?


    恆泠也不願與恆家人多有接觸,搬來小板凳與恆瀟瀟坐一塊,想嘮嗑來著。


    奈何小丫頭死不配合,你來我就退,你上我就後,你前我就躲。


    恆泠跟著她挪了五六分鍾,最後敗下陣來,主動離她兩米遠距離,保證說話能聽見就行。


    遠就遠點吧,心裏吃不了熱豆腐,總要慢慢攻略的。


    他媳婦,一直被冷落的人,美目秋波,觀賞了全過程。


    她好奇,是怎樣一個情況?這看著,也不像兄妹的相處模式啊?


    一步步走去,來到恆瀟瀟的身後,按耐不住好奇心,想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麽?卻發現,根本沒人說話,小丫頭正戴著耳機,音量開到最大,摧殘自己的耳朵呢。


    恆泠在看她,也看手機,就是不知哪個是順便,哪個是主要。


    一轉眸,赫見一個大活人出現在自己邊上,那種被嚇得激靈的感覺,自行嚐試。


    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女子扶她,怎麽看都是自己突然出現的的錯呢。


    雖然好奇,但麵上依舊冷若冰霜,不曾改變,許是她無表情習慣了,有些習慣性麵癱。


    “嗯?”恆瀟瀟沒有抬手,而是歪著腦袋看她,腦海中快速運轉著,她在思考著什麽。


    屋裏的明進瞅她摔倒,連忙來扶,下意識伸手,被他拽起。


    果然,她的身體有認人導航,隻對明進主動。


    站起身,被拍拍屁股,衣服上有少於青苔沾上。


    “痛不痛?”關心問道,卻被恆瀟瀟一個推開,她在思考,不能有噪音。


    恆泠媳婦,就真的讓她有種蜜汁熟悉,是不是在哪見過她?


    擦肩而過嗎?不然不會想不起來的…


    恆瀟瀟小事臉盲,大事上從不含糊,比如薑妍,雖然隻匆匆見過一麵,也還是認出來了,隻因她跟明進扯上關係了。


    臥槽!想起來!是薑妍那小兔崽沒錯!


    薑妍:喵喵喵?又跟我有關係?


    拽起恆泠媳婦,就往外馬路上跑,喊都喊不及。


    明進有點懵,恆泠卻是目光深沉,有那麽些許心事。


    跑得足夠遠了,才氣喘籲籲的停下。


    恆泠媳婦不著痕跡的抽迴手,掏出手絹擦了擦,不用懷疑,潔癖無誤。


    “我記得你叫恆瀟瀟是吧,找我出來,有事嗎?”對方光喘氣不開口,也是挺急人。


    直起身,一把將她推到牆邊,來了個壁咚,雖然身高不夠,但眼神,姿勢,氣場,是絕對到位的。


    “你與薑妍是什麽關係?”隻一句話,便讓她破功,沉著淡定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縫。


    “你也認識薑妍嗎?”心思亂轉,答一句想半天。


    “我不僅認識她,我還知道她的性取向。”


    好吧,沒必要再想了,眼前這個小姑娘根本就是把她與薑妍調查的一清二楚啊。


    恆泠媳婦名喚湘南,與薑妍,是從小的青梅竹馬,至於恆瀟瀟為啥會認出她,也是那天帶小城出去玩,那個街頭騙術那次,薑妍找她搭話,順路記下湘南的臉。


    “你的記性真不錯,這都已經好久了,居然還能認出我。”關鍵是那次會麵,不過匆匆幾分鍾啊。


    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警覺吧。


    “你少在那裏嬉皮笑臉!你與薑妍是那種關係,為何還會跟恆泠結婚?你騙他了嗎?對他隱瞞了你真實的性取向?”小事馬虎,大事緊張,恆瀟瀟這會可沒功夫跟她敘舊。


    眼神淩厲,聲音質問,就等著湘南給自己辯解,不然一巴掌拍爆她的腦袋。


    她是討厭恆泠沒錯,但恆家的人隻能由恆家人欺負,外人哪敢占便宜半分?


    同夫與同妻一樣,都是被騙的可憐受害者。


    連連擺手,為自己辯解道:“你想多了,那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我與薑妍身上。”


    “那是為什麽,你們兩個會結合?”總也不能恆泠知道,自願的吧?


    湘南皺眉,無奈苦笑,還真就是那樣,世上哪有什麽不可能,存在即是合理。


    因為世俗的不容,社會得歧視,家庭的封建,薑妍與湘南一直保持著底下關係,小的時候是無所謂,可一旦到了適婚年齡,免不了接受來自於家庭方麵的催婚。


    也是在這時,意外使得恆泠與湘南相遇。


    當時的他們有著同樣的煩惱——催婚!


    當即就一拍即合,馬上領證結婚,速度有多快?沒見父母,沒辦酒席,從認識到領證,三天搞定。


    “那你…”


    “我是告訴他的,他知道我的性取向,甚至知道薑妍,我們三還在一塊吃過飯,因此並不存在騙婚之類的說法。”湘南在恆瀟瀟質問的話說出口前,解釋道。


    嘴巴長得老大,毫不誇張得說,能夠塞下鵝蛋了。


    她就不明白了,恆泠怎麽想的?被催婚催出神經病了嗎?居然找湘南假結婚,真領證。


    “所以,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態?”


    “還能是什麽狀態。父母家裏有事,就假裝一下夫妻,出席。迴自己家以後,就各玩各玩唄,互不幹擾。”


    臥槽!這特麽跟恆漫漫的契約婚姻,有什麽實質性區別嗎?


    別說,還真沒有。


    恆漫漫為了錢,典當自己的婚姻,那恆泠又是為了什麽?他理應不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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