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沉默一陣,隨即道:“我已沒有繼續下去的欲望…”卓心雇兇殺人已是鐵證,就算他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法律麵前,無情可講,這牢,坐定了。


    “所以,到此結束吧,該死的人死了,該活的人活了,該坐牢的坐牢,一切,就讓它塵埃落定吧。”


    恆瀟瀟,端起果汁潑他一臉,得虧是涼的,不然要毀容了都。


    “卓心恆漫漫以及那個男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就是再死上千八百十遍,都與我無關。可是恆溪死了,死在後備箱裏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搞清楚他為何而死,又或是,有沒有什麽害死恆溪的,漏網之魚。”


    “恆溪死了?恆溪怎麽會死?”抹一把臉,擋不住那愕然神情。


    原原本本的從頭到尾交待出來,程言除了不可置信,還是不可置信,他怎麽想得到,一場大人之間的生死遊戲竟會把一個無辜小孩牽扯進來。


    事情到了這份上,也就沒有再隱瞞下起的必要了,張口一來,將三人之間的最原始的關係,原原本本的交待幹淨。


    程言與卓心乃為青梅竹馬的玩伴,感情有多深厚,不必多廢話,從他們高中畢業後,確定了戀愛關係就能看看出,海枯石爛了都。


    兩人為同性戀人,恆瀟瀟心中有此猜想,因此半點不驚訝。


    明進卻是嚇了一跳,都有未來媳婦了,咋還跟恆漫漫糾纏不清了?難不成真跟自己一樣?


    恆漫漫跟他倆是大學同學,由於程言的家世較好,人又長得俊朗帥氣,因此一直都是校內眾多女生擁護的白馬王子,恆漫漫亦是其中之一。


    隻是她有自知之明,曉得兩人不可能,因此從來不做白日夢,不排斥也不巴結,不鹹不淡的度過了大學四年生活。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個雨夜。


    那天,恆漫漫如往常一樣下班,卻在馬路邊瞅見喝得醉醺醺而動彈不得的程言。


    大雨傾盆,本該無視而過,但考慮到他是程言,順手救下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驚喜?


    抱著這種想法,恆漫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沉睡如豬的程言,扛迴家。


    程言醒後,淡淡道句謝,就離家了,恆漫漫嘲諷一笑,不以為然。


    驚喜會遲到,卻永遠不會缺席,三天後,程言帶著戶口簿,登門拜謝了。


    “結婚?你確定你不是喝了假酒,把腦子燒壞了?”


    “確定,我現在什麽都不缺,就缺個正牌妻子。”隻要一想到父母在家的尋死覓活逼婚,程言就覺得心累無愛了。


    “所以你選中我嘍,做你老婆?卓心知道嗎?”


    在大學,卓心與程言的戀人關係,是公認的秘密。


    “他當然知道,無比支持,畢竟我隻是缺個空掛名的妻子。同我結婚,每月付你五萬塊的零花錢,我爸我媽給的,你自己收下,不用報備我。隻是婚約期間,我希望你多多少少裝裝媳婦的樣子,把我媽哄放心了,他們就會迴美國去,屆時你就自由了。”


    明進喝咖啡:契約婚姻啊,比我那撒狗血高端多了呢。


    恆瀟瀟喝果汁:城會玩。


    於是乎,當天下午他們就去扯證了,契約婚姻,正式生效,速度之快,連紅秀這個催婚大軍,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兩人婚姻期間,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幹涉,隻是別讓雙方父母知道即可,別被新聞媒體拍倒,抓住把柄即可。


    婚姻期為三年,三年後,是去是留決定權在恆漫漫手上,不出意外,三年後她選擇續約。


    程言不誇自己有多聰明,但對恆漫漫,他還是有所了解的,從她那滿是假冒偽劣的名牌包包,大衣,靴子,香水的屋子,就不難看出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這也是他找恆漫漫作為契約人的原因之一,愛慕虛榮的女人,永遠都會被錢控製,填滿。


    是這樣沒錯,恆漫漫從小便是那是那樣的女子,吃得要比別人好,穿得要比別人貴,頭發要比別人黃,個子要比別人高。


    就為了成為別人口中的時尚者,在小小13的年紀,在還是農村那種生活環境,一天消費五百,還沾沾自喜。(科普一下,那時的農村,爺爺奶奶帶幾個小孩在家讀書,一年也不過兩三萬的生活費)


    那時候還沒恆溪,恆漫漫是獨生女,因此恆勝景夫婦死命的慣,慣到最後,終於還是走上歪路了吧。


    “那卓心是什麽問題,為何會與恆漫漫結仇?”不惜搭上自己,也要雇兇殺人。


    “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按理說卓心與恆漫漫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麽就暗地裏結仇了,想要置她於死地呢?”程言腦殼突突得疼,他本以為的絕世妙計,如今出了紕漏。


    所以問題所在,還是在卓心身上。


    因為妒忌嗎?不,不像,程言從頭到尾就沒分過一點愛給恆漫漫,吃醋也沒這麽個吃法的,再者,當初這缺德的契約婚姻,卓心也是點頭同意的,不然程言不敢這麽幹。


    “那個男子呢?你認識嗎?”


    搖搖頭:“當初我們說好了,互不幹涉,各玩各的,因此她的私生活,我從不過問。”


    “你猜,憑你男人的直覺猜一下?”


    “你既說出此話,想必心中已有答案了。”


    沒錯,已有答案。


    恆瀟瀟曾做過假想,恆溪是被綁架了上車的,恆漫漫亦是被那男子挾持,因為在後備箱裏,有膠帶燃燒後的焦物。


    隻是閻警官給她看了各個方向的監控攝像頭抓拍的視頻與照片。


    男子正駕駛,恆漫漫副駕駛,期間還拿了化妝盒出來化妝,以此推斷不是挾持與綁架。


    那麽,就隻能是情人了。


    程言娶她,隻負責給錢,其它什麽都不管,恆漫漫既有錢,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包養個小白臉啥的,再正常不過了。


    卓心既然不是因為妒忌殺人,那就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程言所知道的事,全部掏幹淨了,繞了一大圈發現,最終真相還是在卓心的口中,去見他,勢在必行,隻是如何撬開那張嘴,得想個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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