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緊張啊，你還得給她做思想工作呢，這馬上就要考了，可不能再緊張。”
蘇冉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說：“我現在被她搞得比她還緊張，等我睡一覺調整一下吧。”蘇冉說著爬上了床。
“明天也要去吧？”和曦晴問道。
“當然了，最後一天，我更得陪陪她，陪她到最後一刻，她真的已經學的很好了，不需要這麽緊張的。”
“我這位明天還要奮戰到最後一天呢，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停歇，能再多背一些是一些。”和曦晴笑著說道。
“對了曦晴，高考那幾天，你會去考場看他嗎？”
“可咱們不是還上課嗎？”
蘇冉點點頭：“也是，還要上課呢。可是我好想陪她到考場去啊，負責負到底。”
和曦晴理智地說：“總不能曠課吧，都是專業課，他們的家長和老師都會在考場門口給他們加油的，我們可以下了課去，順便再囑咐幾句。”
“好啊，到時候我們下了課就趕緊過去。”
“沒問題。”
·
和曦晴早早就起來了，和蘇冉一起去吃早飯，然後再各自去陪高考生複習。
“曦晴，伍燦熹今天不送你了嗎？”
“太早了，而且我這一整天都要在他家裏呆著，就不讓伍燦熹陪我去了。”
“那他晚上還來接你嗎？”
“再說吧，還不知道呢。”
“我跟陳懿華好久沒聯係了。”
“那天不是還一起吃過飯？”
“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真是想不通他。”
“為什麽還沒和好啊？”
蘇冉不太開心地攪拌著粥裏的糖，撇撇嘴說：“人家沒有那個心思，我又不可能主動說，他幹的那些事我都不能再提出來。”
“可你已經原諒他了不是嗎。”
“心裏原不原諒是我的事，形式上的原諒必須要等一個合理的道歉。”
“再等等，說不定他在準備呢。”
“哎，真羨慕你每天有人接送，陳懿華可能都不知道我還在當家教，並且我的學生都要高考了，他一概不知。”
“他一向都不怎麽細心，你以前就說過。”
“算了，不提他了，咱們吃完趕緊出發吧。”
·
和曦晴走進顧晨昊的房間，他一臉愁容地說：“小和老師，這應該是你給我上的最後一節課了吧。”
和曦晴想到這裏，心裏微微難過了一下，不過她作為顧晨昊的家教，就不能在這方麵浪費他的時間，盡管自己也很不舍。
“等考完試再煽情，我再把你沒學會的數學題教你一遍，這次一定要記住啊。”和曦晴忍住心中的酸澀，決定先以大局為重。
“我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所有老師都沒有再上課，而是跟大家說了很多，老師和學生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都想珍惜這最後的時間，怎麽你這麽小的年紀，反倒是鐵麵無私毫無感情。”顧晨昊委屈地轉向了書桌。
“我當然也會有舍不得啊，可今天就是你複習的最後一天了，你怎麽能不好好把握，你以為我的好成績都是怎麽來的？跟考前最後一晚的掙紮有很大關係的好嗎，你要知道你現在複習的東西，未必明天就考不出來。”
“那我再最後掙紮一下吧，明天晚上考完，你還來嗎？”
“你需要嗎？”和曦晴反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再陪我背背單詞。”
“好，那我明天還會來，現在就認認真真地複習吧。”
“姐姐，等我考完有時間了，一定好好給你畫幅畫。”
“好，等你考完以後，你肯定就沒影兒了。”
“才不是，我說話算話。”
·
宋楠閑來無事，又想起了自己轉交給韓浩的那份禮物。
“韓浩啊，伍燦熹他收了那份禮物嗎？”宋楠期待地問道，等著他接下來的迴答。
韓浩因為自己的事情，心情還沒有恢複，又想到伍燦熹叮囑他不能說真實原因，所以還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嗯。”
“怎麽那麽冷漠啊，收了就好，我得好好感謝你，出來吃飯吧，我請客。”
“不用謝了，一點小事而已。”
“就這麽說定啦，我正好已經梳妝打扮好了，現在就出發，你也快點出來啊。”宋楠說完便又去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然後背上包出發。
韓浩也隻能不情不願地去赴約，到了餐廳後，宋楠已經早早坐在那裏了。
“韓浩，這兒呢。”宋楠招了招手。
韓浩努力扯出微笑，讓自己顯得不狼狽。
“這麽快啊。”
“嗯嗯，我跟你說完就馬上出發了，你想吃什麽隨便點，別客氣，你是大功臣，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才行。”
“你點吧，我不太餓。”韓浩把菜單推了迴去。
“怎麽啦？說話有氣無力的。”宋楠隨口一問，低下頭看菜單。
“沒有啊，可能沒休息好吧。”
“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我們都是朋友，你又幫了我這麽多，有什麽是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的啊？”
在最難受的時候，努力建起的心理防線往往很容易崩潰，沒人關心還好，宋楠這麽一說，韓浩竟忍不住想哭出來了。
他強忍住酸痛的眼睛，不讓淚水湧出來，在女孩子麵前流眼淚也太沒出息了。他想。
“該不會是失戀了吧？”宋楠猜測著最普遍的情況。
正當韓浩糾結著該不該跟她說出事實，宋楠就又說道：“失戀更好說，你說出來，我說不定還可以安慰安慰你，畢竟咱們是同病相憐。”
“是失戀。”韓浩幹脆承認了，說出來後，心裏並沒有後悔的感覺。
“我記得你有女朋友，是分手了嗎？”
“是。”韓浩抿抿嘴說。
“下一個更好，下一個更乖，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比我好看嗎？”
韓浩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想了想說：“客觀來說，沒你好看。”
“那就更沒什麽了，我感情不順，但我並不很難過，畢竟我追的男生那是很優秀的，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像我一樣喜歡他，所以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太難過，因為他值得，可你難過個什麽勁兒啊，你也要先想想她值不值，不對嗎？”
韓浩倒有些奇怪她為什麽不問問自己分手原因，“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原因。”
“還能什麽原因，無非是不合適，或者不喜歡了。”
韓浩自嘲地搖搖頭，笑著說：“都不是。”
宋楠也沒有說話，用疑問的眼神示意韓浩說下去。
韓浩心裏還在奇怪自己為什麽就這麽跟她說了，嘴上卻已經開了口：“因為錢。”
“怎麽，你們因為錢吵架了？”
“是她因為錢移情別戀了。”
“什麽叫因為錢移情別戀？”
“就是跟有錢人走了啊。”
宋楠很難理解這件事：“怎麽會因為一個人有錢跟他走啊。”
“我給不起她想要的，她去找她的快樂，也不是錯。”
“自己想要的為什麽要讓別人來給，難道自己不能給自己嗎？”宋楠不解地問，“如果自己能滿足自己，不就不會因為錢這樣了嗎？”
“你以為她什麽家庭，自己想要的都能滿足？”韓浩玩了玩手指上的戒指，說道：“這一點，你跟伍燦熹倒是很像，不用為這個發愁，也不理解她的做法。”
“如果換位思考一下，我以前的衣服首飾零食，一下子都達不到我的要求，那我也會很難受的。”宋楠若有所思的說，“嗯......這樣就能理解她了，不過她還是好自私，隻想著自己。”
說完，宋楠抬頭看看韓浩的表情，希望他不會因為自己這麽說而介意，見他還是沒改動作，又繼續說道：“既然是因為這個，你就更不需要傷心了，眼淚要留給值得的人，這是我爸爸告訴我的。”宋楠笑得很可愛。
韓浩看著她的笑容，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了淺淺的弧度，點點頭，不再想傷心事了。
正好飯菜端上來了，宋楠推到韓浩麵前：“快吃吧，看著就香。”
吃過飯，韓浩覺得應該送送她。
“我送你吧。”
宋楠搖搖頭：“不用了，我們兩個學校是反方向，你送我一趟太不方便了。”
“你一個人也要走很長時間，我還是送送你吧。”
宋楠拿出手機，“沒事，我聯係一下我爸爸，看他忙不忙，不然就讓司機來接我。”
等宋楠走後，韓浩才一個人往學校走去，迴到宿舍，一種壓抑和痛就湧上心頭，他極力克製著自己，讓心舒緩下來。
他打開衣櫃，拿出那個漂亮的紙袋，這是他第一次打算看裏麵的東西。
除了防止受傷的護膝外，還有一個相冊，裏麵是宋楠這麽久以來，偷偷拍的照片，有伍燦熹的各種角度：籃球場上的、食堂裏吃飯的、上課時睡覺的、舞台上演唱的......
每張照片還附上了她的很多話。
籃球場上，宋楠寫道：“你打籃球的樣子，正重合了我的理想男孩，可你也要注意，別受傷啊。”
食堂裏的那一張，宋楠寫著：“你的飯量真大，為什麽還是那麽瘦？”
伍燦熹上課睡覺時：“昨天又熬夜了嗎？那怎麽不迴我的消息......在桌子上睡覺，小心鼻子變扁。”
伍燦熹深情款款地拿著麥克風唱歌，被宋楠拍了下來：“整天冷冰冰的，原來唱歌的時候這麽溫柔。”
還有伍燦熹穿著病號服，在醫院走廊裏走路的樣子：“一定很疼吧，我會陪你走過這段最難的路。”
韓浩合上相冊，決定必須告訴伍燦熹，他打過去電話。
“喂，現在有空嗎，見一麵吧？”
“好啊，正好我晚上要去接小和，現在過去找你吧。”
“有些事必須要當麵說。”
“行，等我一會兒。”
韓浩放下手機，又繼續往後翻著相冊。
這張照片是伍燦熹和一個小男孩在玩遊戲：“你知道我這樣坐著有多尷尬嗎，你為什麽不帶我玩啊，我不會拖後腿的。”
韓浩翻到下一頁，這是在j市，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照片裏是伍燦熹和韓浩的背影。“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到底還是送我迴酒店了，我很開心。”
還有伍燦熹的背影，看著文字即可以想象出宋楠的表情：“你幹嘛躲著我，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跑，不過，以後你對我一定會有說不完的話。”
韓浩把相冊裝進包裏，走出宿舍。
“我聽你電話裏怎麽那麽嚴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伍燦熹一見韓浩便開門見山地說，這幾天，還好的表情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換做是以前，他從老遠看到韓浩就開始笑了。
“也沒有，隻是覺得這東西必須得讓你親眼看到，不然你我都會後悔。”韓浩說道。
“什麽啊，還能讓我們都後悔？”伍燦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他們之間會有什麽事像韓浩說的這樣嚴重。
韓浩把相冊拿出來，交給伍燦熹：“你自己看看吧，會驚喜的。”
伍燦熹一臉疑惑地接過相冊，翻開第一頁，是一段文字性的表白，他又往後翻，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你不說是誰做的，我還當你也暗戀我呢。”伍燦熹開玩笑說。
直到看到在醫院和在j市的照片，他才明白這相冊是宋楠做的，看完了一本相冊，他心裏的確有些起伏。
“看完了吧？我想你會有感觸的，即使你看的一點都不仔細。”韓浩說道。
“她讓你給我的？”
“不是，我翻那個禮品袋的時候找到的，這個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就到了我手上，這個得你親眼看到才行。”
“她是很用心。”
“看日期，應該是從大一開學到現在一直都在記錄吧，你真的不會感動嗎？”
伍燦熹點了點頭，“感動啊，可是感動有用嗎？”
“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她真的很喜歡你。”
“你放迴去吧，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伍燦熹把相冊遞給他。
“你真的太無情了，對待人是兩個極端，你一次次地傷她的心，卻對和曦晴百般好。”
伍燦熹笑了笑，見韓浩還沒有接，便又翻了翻相冊。
蘇冉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說：“我現在被她搞得比她還緊張，等我睡一覺調整一下吧。”蘇冉說著爬上了床。
“明天也要去吧？”和曦晴問道。
“當然了，最後一天，我更得陪陪她，陪她到最後一刻，她真的已經學的很好了，不需要這麽緊張的。”
“我這位明天還要奮戰到最後一天呢，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停歇，能再多背一些是一些。”和曦晴笑著說道。
“對了曦晴，高考那幾天，你會去考場看他嗎？”
“可咱們不是還上課嗎？”
蘇冉點點頭：“也是，還要上課呢。可是我好想陪她到考場去啊，負責負到底。”
和曦晴理智地說：“總不能曠課吧，都是專業課，他們的家長和老師都會在考場門口給他們加油的，我們可以下了課去，順便再囑咐幾句。”
“好啊，到時候我們下了課就趕緊過去。”
“沒問題。”
·
和曦晴早早就起來了，和蘇冉一起去吃早飯，然後再各自去陪高考生複習。
“曦晴，伍燦熹今天不送你了嗎？”
“太早了，而且我這一整天都要在他家裏呆著，就不讓伍燦熹陪我去了。”
“那他晚上還來接你嗎？”
“再說吧，還不知道呢。”
“我跟陳懿華好久沒聯係了。”
“那天不是還一起吃過飯？”
“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真是想不通他。”
“為什麽還沒和好啊？”
蘇冉不太開心地攪拌著粥裏的糖，撇撇嘴說：“人家沒有那個心思，我又不可能主動說，他幹的那些事我都不能再提出來。”
“可你已經原諒他了不是嗎。”
“心裏原不原諒是我的事，形式上的原諒必須要等一個合理的道歉。”
“再等等，說不定他在準備呢。”
“哎，真羨慕你每天有人接送，陳懿華可能都不知道我還在當家教，並且我的學生都要高考了，他一概不知。”
“他一向都不怎麽細心，你以前就說過。”
“算了，不提他了，咱們吃完趕緊出發吧。”
·
和曦晴走進顧晨昊的房間，他一臉愁容地說：“小和老師，這應該是你給我上的最後一節課了吧。”
和曦晴想到這裏，心裏微微難過了一下，不過她作為顧晨昊的家教，就不能在這方麵浪費他的時間，盡管自己也很不舍。
“等考完試再煽情，我再把你沒學會的數學題教你一遍，這次一定要記住啊。”和曦晴忍住心中的酸澀，決定先以大局為重。
“我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所有老師都沒有再上課，而是跟大家說了很多，老師和學生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都想珍惜這最後的時間，怎麽你這麽小的年紀，反倒是鐵麵無私毫無感情。”顧晨昊委屈地轉向了書桌。
“我當然也會有舍不得啊，可今天就是你複習的最後一天了，你怎麽能不好好把握，你以為我的好成績都是怎麽來的？跟考前最後一晚的掙紮有很大關係的好嗎，你要知道你現在複習的東西，未必明天就考不出來。”
“那我再最後掙紮一下吧，明天晚上考完，你還來嗎？”
“你需要嗎？”和曦晴反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再陪我背背單詞。”
“好，那我明天還會來，現在就認認真真地複習吧。”
“姐姐，等我考完有時間了，一定好好給你畫幅畫。”
“好，等你考完以後，你肯定就沒影兒了。”
“才不是，我說話算話。”
·
宋楠閑來無事，又想起了自己轉交給韓浩的那份禮物。
“韓浩啊，伍燦熹他收了那份禮物嗎？”宋楠期待地問道，等著他接下來的迴答。
韓浩因為自己的事情，心情還沒有恢複，又想到伍燦熹叮囑他不能說真實原因，所以還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嗯。”
“怎麽那麽冷漠啊，收了就好，我得好好感謝你，出來吃飯吧，我請客。”
“不用謝了，一點小事而已。”
“就這麽說定啦，我正好已經梳妝打扮好了，現在就出發，你也快點出來啊。”宋楠說完便又去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然後背上包出發。
韓浩也隻能不情不願地去赴約，到了餐廳後，宋楠已經早早坐在那裏了。
“韓浩，這兒呢。”宋楠招了招手。
韓浩努力扯出微笑，讓自己顯得不狼狽。
“這麽快啊。”
“嗯嗯，我跟你說完就馬上出發了，你想吃什麽隨便點，別客氣，你是大功臣，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才行。”
“你點吧，我不太餓。”韓浩把菜單推了迴去。
“怎麽啦？說話有氣無力的。”宋楠隨口一問，低下頭看菜單。
“沒有啊，可能沒休息好吧。”
“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我們都是朋友，你又幫了我這麽多，有什麽是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的啊？”
在最難受的時候，努力建起的心理防線往往很容易崩潰，沒人關心還好，宋楠這麽一說，韓浩竟忍不住想哭出來了。
他強忍住酸痛的眼睛，不讓淚水湧出來，在女孩子麵前流眼淚也太沒出息了。他想。
“該不會是失戀了吧？”宋楠猜測著最普遍的情況。
正當韓浩糾結著該不該跟她說出事實，宋楠就又說道：“失戀更好說，你說出來，我說不定還可以安慰安慰你，畢竟咱們是同病相憐。”
“是失戀。”韓浩幹脆承認了，說出來後，心裏並沒有後悔的感覺。
“我記得你有女朋友，是分手了嗎？”
“是。”韓浩抿抿嘴說。
“下一個更好，下一個更乖，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比我好看嗎？”
韓浩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想了想說：“客觀來說，沒你好看。”
“那就更沒什麽了，我感情不順，但我並不很難過，畢竟我追的男生那是很優秀的，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像我一樣喜歡他，所以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太難過，因為他值得，可你難過個什麽勁兒啊，你也要先想想她值不值，不對嗎？”
韓浩倒有些奇怪她為什麽不問問自己分手原因，“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原因。”
“還能什麽原因，無非是不合適，或者不喜歡了。”
韓浩自嘲地搖搖頭，笑著說：“都不是。”
宋楠也沒有說話，用疑問的眼神示意韓浩說下去。
韓浩心裏還在奇怪自己為什麽就這麽跟她說了，嘴上卻已經開了口：“因為錢。”
“怎麽，你們因為錢吵架了？”
“是她因為錢移情別戀了。”
“什麽叫因為錢移情別戀？”
“就是跟有錢人走了啊。”
宋楠很難理解這件事：“怎麽會因為一個人有錢跟他走啊。”
“我給不起她想要的，她去找她的快樂，也不是錯。”
“自己想要的為什麽要讓別人來給，難道自己不能給自己嗎？”宋楠不解地問，“如果自己能滿足自己，不就不會因為錢這樣了嗎？”
“你以為她什麽家庭，自己想要的都能滿足？”韓浩玩了玩手指上的戒指，說道：“這一點，你跟伍燦熹倒是很像，不用為這個發愁，也不理解她的做法。”
“如果換位思考一下，我以前的衣服首飾零食，一下子都達不到我的要求，那我也會很難受的。”宋楠若有所思的說，“嗯......這樣就能理解她了，不過她還是好自私，隻想著自己。”
說完，宋楠抬頭看看韓浩的表情，希望他不會因為自己這麽說而介意，見他還是沒改動作，又繼續說道：“既然是因為這個，你就更不需要傷心了，眼淚要留給值得的人，這是我爸爸告訴我的。”宋楠笑得很可愛。
韓浩看著她的笑容，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了淺淺的弧度，點點頭，不再想傷心事了。
正好飯菜端上來了，宋楠推到韓浩麵前：“快吃吧，看著就香。”
吃過飯，韓浩覺得應該送送她。
“我送你吧。”
宋楠搖搖頭：“不用了，我們兩個學校是反方向，你送我一趟太不方便了。”
“你一個人也要走很長時間，我還是送送你吧。”
宋楠拿出手機，“沒事，我聯係一下我爸爸，看他忙不忙，不然就讓司機來接我。”
等宋楠走後，韓浩才一個人往學校走去，迴到宿舍，一種壓抑和痛就湧上心頭，他極力克製著自己，讓心舒緩下來。
他打開衣櫃，拿出那個漂亮的紙袋，這是他第一次打算看裏麵的東西。
除了防止受傷的護膝外，還有一個相冊，裏麵是宋楠這麽久以來，偷偷拍的照片，有伍燦熹的各種角度：籃球場上的、食堂裏吃飯的、上課時睡覺的、舞台上演唱的......
每張照片還附上了她的很多話。
籃球場上，宋楠寫道：“你打籃球的樣子，正重合了我的理想男孩，可你也要注意，別受傷啊。”
食堂裏的那一張，宋楠寫著：“你的飯量真大，為什麽還是那麽瘦？”
伍燦熹上課睡覺時：“昨天又熬夜了嗎？那怎麽不迴我的消息......在桌子上睡覺，小心鼻子變扁。”
伍燦熹深情款款地拿著麥克風唱歌，被宋楠拍了下來：“整天冷冰冰的，原來唱歌的時候這麽溫柔。”
還有伍燦熹穿著病號服，在醫院走廊裏走路的樣子：“一定很疼吧，我會陪你走過這段最難的路。”
韓浩合上相冊，決定必須告訴伍燦熹，他打過去電話。
“喂，現在有空嗎，見一麵吧？”
“好啊，正好我晚上要去接小和，現在過去找你吧。”
“有些事必須要當麵說。”
“行，等我一會兒。”
韓浩放下手機，又繼續往後翻著相冊。
這張照片是伍燦熹和一個小男孩在玩遊戲：“你知道我這樣坐著有多尷尬嗎，你為什麽不帶我玩啊，我不會拖後腿的。”
韓浩翻到下一頁，這是在j市，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照片裏是伍燦熹和韓浩的背影。“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到底還是送我迴酒店了，我很開心。”
還有伍燦熹的背影，看著文字即可以想象出宋楠的表情：“你幹嘛躲著我，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跑，不過，以後你對我一定會有說不完的話。”
韓浩把相冊裝進包裏，走出宿舍。
“我聽你電話裏怎麽那麽嚴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伍燦熹一見韓浩便開門見山地說，這幾天，還好的表情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換做是以前，他從老遠看到韓浩就開始笑了。
“也沒有，隻是覺得這東西必須得讓你親眼看到，不然你我都會後悔。”韓浩說道。
“什麽啊，還能讓我們都後悔？”伍燦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他們之間會有什麽事像韓浩說的這樣嚴重。
韓浩把相冊拿出來，交給伍燦熹：“你自己看看吧，會驚喜的。”
伍燦熹一臉疑惑地接過相冊，翻開第一頁，是一段文字性的表白，他又往後翻，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你不說是誰做的，我還當你也暗戀我呢。”伍燦熹開玩笑說。
直到看到在醫院和在j市的照片，他才明白這相冊是宋楠做的，看完了一本相冊，他心裏的確有些起伏。
“看完了吧？我想你會有感觸的，即使你看的一點都不仔細。”韓浩說道。
“她讓你給我的？”
“不是，我翻那個禮品袋的時候找到的，這個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就到了我手上，這個得你親眼看到才行。”
“她是很用心。”
“看日期，應該是從大一開學到現在一直都在記錄吧，你真的不會感動嗎？”
伍燦熹點了點頭，“感動啊，可是感動有用嗎？”
“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她真的很喜歡你。”
“你放迴去吧，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伍燦熹把相冊遞給他。
“你真的太無情了，對待人是兩個極端，你一次次地傷她的心，卻對和曦晴百般好。”
伍燦熹笑了笑，見韓浩還沒有接，便又翻了翻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