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我和我朋友們商量好了的，高考一結束就去聚餐，然後通宵，如果身體不累的話，熬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顧晨昊期待地說著。
和曦晴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去年的自己，當時她也是幻想著、憧憬著高考後的美好生活。“你現在雖想的很好，可是當你真正考完了以後，不會達到所預設的那種效果。”
“你是想說，我的體力根本撐不了幾天不睡嗎？”
“何況是幾天不睡這麽難度高的事情，我想睡到第二天下午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可是這都沒能實現，反倒六點多就起來了。”和曦晴對這些印象很深，“大多數同學都是這樣，很早就會醒來。”
“我越來越想趕緊過完這段時間了，太累太枯燥，可是又有些害怕，畢竟我還需要靠這段時間來提高成績。”
和曦晴其實也有好多話想說，她把顧晨昊當作一個小孩子，而自己有很多感受和經驗想要和他交流，不過一想到現在時間這麽寶貴，每分每秒都應該被充分利用，便關上了她的話匣子：“好啦，吃完了過來繼續複習。”
顧晨昊雖有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
“你每天就這麽在街上等著她？”韓浩問伍燦熹。
“不是每天，她什麽時候來上課我什麽時候來接她。”
“那你也很辛苦了，雖然是春天，可是最近天氣陰晴不定，晚上還是很冷，你在外麵站一晚上小心感冒啊。”
“我可沒這麽老實，我一般都會去奶茶店坐著，要不一會兒去網吧來一把？”伍燦熹起了興致。
“也行啊，反正也沒什麽事。”
“我已經很久沒去過網吧了。”伍燦熹說道。
“誰不是呢，而且我女朋友不喜歡我去網吧。”
“是嗎，那你還能去嗎？”
“能啊，我不告訴她，再說了咱倆也玩不了多久，你一會兒也該迴學校了吧？”
“對，差不多十點就走。”
“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說出來怕你不高興，不說又想說。”韓浩低著頭笑了笑。
“想說就說唄，憋著怪難受的。”伍燦熹沒怎麽當迴事。
“你每次就這麽在外麵等著，你女朋友不心疼？”
伍燦熹笑著迴答道：“我又不可憐，她心疼我幹什麽啊？”
“晚上這麽冷，外麵還吹著風，哦，不過你在店裏還好，可是你一個人在這等一晚上，不也很無聊嗎？”
“這不是今天有你陪我嗎，不無聊啊。”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韓浩說道。
“我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迴學校啊。”
“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的相處方式和具體情況，但以我個人的想法來說，我覺得吧......”韓浩看了一下伍燦熹的反應，他還在專心吃飯，也沒什麽明顯的表情。
韓浩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宋楠這女孩也挺好的，對你特別用心，從她上次去j市找你，我就覺得她對你很好。”
“你喜歡？”伍燦熹開玩笑說。
“我喜歡什麽啊，我就是覺得她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就無動於衷呢，她要是長得醜我還能理解，可是我看她各方麵條件也不差啊？”
“我也奇怪呢，自己條件不差，幹嘛不換個目標。”
“你是真的無情。”
“我可不無情，我很深情的。”
“我也不是捧一踩一，可是你現在這個女朋友，確實不怎麽關心你啊，至少在我知道的這些事情上，我覺得她沒有宋楠那麽關心你。”韓浩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了。
伍燦熹抬起眼，說道：“我覺得她對我很好。”
韓浩也不好在說什麽，便說道：“你覺得好就行，你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我想起來你剛才說的什麽......因為宋楠分手？”
伍燦熹點點頭，但也沒有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如果真的是她挑撥，我還真幫不上她什麽了，本來覺得她也很好。”
“光顧著說我了，你呢，最近怎麽樣？”
“我還是老樣子啊，每天上課訓練，周末見見女朋友。”
“說起訓練，還是很羨慕你。”
“嗨，我還羨慕你呢，什麽都不用愁。我最近也在找兼職，什麽奶茶店咖啡店全都跑了一遍，可是時間對不上。”
“錢不夠花了？”伍燦熹問道。
“要是我單身，肯定夠花，而且每個月還會有結餘，現在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了。”
“怎麽說？”
“她開銷太大了，自己生活費不夠用，我得讓她開開心心不是嗎，總得想辦法滿足她的要求吧。”韓浩說著，伍燦熹有些感覺到他的苦悶，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幸福感在裏麵。
“總得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花銷吧。”伍燦熹說。
“可是她不這麽想啊，她對我那麽好，我每次買不起她想要的東西，就感覺特別對不起她，怪我自己沒能力沒本事。”
伍燦熹勸道：“現在這個年齡，有本事賺錢獨立的能有幾個，慢慢來吧，才剛開始。”
“你知道給她送完生日禮物以後，我那幾個星期怎麽過來的嗎？”
伍燦熹看著韓浩，等他說下去。
“我幾乎每天吃兩頓飯，一頓兩個包子，一共三塊錢。”
“訓練強度那麽大，你不怕暈倒？”
“所以我沒有減少到一頓飯啊，要不真的扛不住。”
“你怎麽不跟她溝通一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沒本事，也不願意讓她看到我省吃儉用的狼狽，還好不是一個學校的，她不知道這些。”
“你說我女朋友對我沒那麽好，可她不會讓我這麽苦。”伍燦熹直白地說。
“你是生活費夠用，才不至於到我這個地步。”
伍燦熹搖頭，“不是，我媽也會控製給我的錢。”
“說多了都是淚，不提了。”韓浩笑了一下，不過沒有很難過的樣子，仿佛是習慣了這些，並不認為這很苦。
·
陳懿華在宿舍裏坐立不安，伍燦熹單獨行動讓他感到被拋棄，好像錯過這一次就落下很多一樣，他自己安撫自己“不差這一天”，可是又想起那天看到蘇冉和其他男生一起走，還有那個什麽從天而降的吉他手，他就又有一點緊張。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陳懿華套上外套準備出去。
“你去哪啊？剛才叫你吃飯你都沒去。”舍友問道。
“現在去。”陳懿華迴答道。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陳懿華有些不知所措，一個男生在女生宿舍附近徘徊，路過的人總會多看他幾眼。
葉錦剛從食堂帶飯迴來，看到陳懿華覺得眼熟，認出他是誰後，本想問問他是不是找誰，可又一想，自己和他從沒說過話，便又低下頭徑直走進宿舍樓。
到了宿舍，葉錦發現和曦晴不在，便去問蘇冉：“蘇冉，我剛才看到那個男生了，也不知道他找誰，就在樓下站著呢。”
“哪個男生啊？”蘇冉摘下耳機問道。
“就是你......”
看著葉錦扭扭捏捏的表情，蘇冉就明白她說的是誰了，“好的，我知道啦。”
蘇冉並沒有想下去的意思，一來，陳懿華沒有叫自己下樓去，二來，他這次是來找別人的也不一定。
蘇冉看著自己的那條手鏈，還是舍不得摘下來，其實她不是沒有摘掉過，隻是每次習慣性去觸摸手鏈而發現它不在時，蘇冉心裏總會空落落的，這樣一次次的摸空，反而會讓她心裏一次次隱痛，所以索性還是照例戴上。
電話響了，蘇冉心裏一驚，然後接起。
“喂，下來。”
還是以前那樣命令一般的口吻，不過語氣中失去了以往的理所應當。
“為什麽要我下去啊。”
“當然是因為有事了。”
“那你等等吧。”
“快點的啊。”
蘇冉掛了電話，本想隨便在睡衣外麵套個外套，但最後還是換了衣服下去。
蘇冉走到陳懿華麵前問：“什麽事啊。”
陳懿華雙手插著兜，眼睛看著別處說：“你......吃了嗎？”
“還沒啊，怎麽了。”蘇冉問道。
陳懿華微微勾了下嘴角，心想：“就知道這貨懶得吃飯。”
“那還愣著幹嘛，走啊？”
“誰要跟你吃飯了，你做夢吧。”蘇冉說著就要轉身迴去。
陳懿華急忙拉住她：“我請你還不去？”
蘇冉停了一下，又繼續要走。
“想吃什麽隨便點！”
蘇冉抱著胳膊轉過來，說：“你請的起嗎，可別誇下海口。”
陳懿華見她沒有拒絕的那麽堅決，便順勢拉著她走，邊走邊小聲說道：“我還不知道你能吃多少嗎。”
蘇冉還頗為滿意，正好自己也該吃飯了，陳懿華來的正是時候。
·
顧晨昊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他扭頭去看和曦晴，沒想到這位老師居然在打瞌睡，還用胳膊支撐著腦袋。
顧晨昊頓時覺得有被冒犯到，便用筆杆敲了一下和曦晴的頭，大聲喊道：“和老師這個怎麽做！”
和曦晴驚醒後連忙問他：“哪個題啊，我看看。”
“你看什麽看，我還在這努力學習，完成你布置的作業，你倒好，先睡著了。”
和曦晴用高中老師經常對付他們的一句話迴答道：“我又不用高考，你行嗎？”
果然這一招還是有用的，顧晨昊說不出話了。
“來，我幫你看看題目。”
“你這半夢半醒的，不會給我講錯吧？”顧晨昊懷疑地說。
“不會，這些題我提前做過了，做題步驟也都熟悉，你放心吧。”和曦晴自信地說。
“我真是服了，第一次見老師上課睡著的。”顧晨昊雙手托著臉說道。
“人都有正常的生理反應啊，我坐在這裏看這麽多資料，困了也是正常的。”和曦晴為自己開脫。
“是是是，你們都配困了就睡，就我們高三不配。”
“那是，你怎麽不說高三的時候像個祖宗似的，爸媽供著你們，端茶送水的，老師們怕影響你們的情緒，說話都很溫柔。”
“我可沒這待遇。”
“你過來看，這最難的一步你都能做出來，居然卡在了這麽簡單的一步？”
因為是美術生，顧晨昊在立體幾何方麵很輕鬆，“這一步有什麽難的，計算這一塊才難。”
“好多人都看不出來這些立體圖形的，你就不能心細一點，把這公式套用對了嗎？”
“額......是公式錯了啊，我說呢，怎麽半天算不對。”顧晨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
“別跳步驟，還沒走穩呢就想跑了。”
“哦~”
下課後，和曦晴交代了要背的內容，就打算走了。
“今天時間還不晚，你也可以再坐會兒。”顧晨昊對和曦晴說，他好像還挺喜歡跟她聊天的。
“不了，還有人等我呢。”和曦晴快速地說道。
“等你？誰在等你啊。”
“我男......我同學啊。”
顧晨昊一臉八卦地問：“姐姐，我看不是普通同學吧。”
“對~不普通。”和曦晴故意說。
“你說漏嘴了。”
“小孩子別問太多，好好學習。”和曦晴向門口走去。
顧晨昊反駁道：“誰是小孩啊，我不小了。”
“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小孩子。”
“看來，我以後也可以和你討論一些感情方麵的事啦？”
“你還有感情方麵的事？給我專心學習備戰高考，其他的少想。”和曦晴裝作嚴肅地說。
“你別小看我，我感情經曆也蠻豐富的。”
“行，你是情場高手，好吧？”和曦晴準備關門。
“拜拜！”和曦晴走後，房間安靜得很，顧晨昊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從厚厚的畫稿下翻出一張畫，是個女生的肖像畫，他隻看了一眼，便又把這畫壓迴底部。
伍燦熹看時間差不多了，連忙拉著韓浩走出網吧。
“不會吧，我們才玩了多長時間啊，這就走了？”韓浩戀戀不舍地看著電腦。
“再晚了就接不上了。”
“什麽啊，她不能等等你嗎？”
“我要是去晚了，她該以為我沒有去接她了。”
“我說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正常人如果看不到你人，會打電話問一下吧？”
和曦晴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去年的自己，當時她也是幻想著、憧憬著高考後的美好生活。“你現在雖想的很好，可是當你真正考完了以後，不會達到所預設的那種效果。”
“你是想說，我的體力根本撐不了幾天不睡嗎？”
“何況是幾天不睡這麽難度高的事情，我想睡到第二天下午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可是這都沒能實現，反倒六點多就起來了。”和曦晴對這些印象很深，“大多數同學都是這樣，很早就會醒來。”
“我越來越想趕緊過完這段時間了，太累太枯燥，可是又有些害怕，畢竟我還需要靠這段時間來提高成績。”
和曦晴其實也有好多話想說，她把顧晨昊當作一個小孩子，而自己有很多感受和經驗想要和他交流，不過一想到現在時間這麽寶貴，每分每秒都應該被充分利用，便關上了她的話匣子：“好啦，吃完了過來繼續複習。”
顧晨昊雖有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
“你每天就這麽在街上等著她？”韓浩問伍燦熹。
“不是每天，她什麽時候來上課我什麽時候來接她。”
“那你也很辛苦了，雖然是春天，可是最近天氣陰晴不定，晚上還是很冷，你在外麵站一晚上小心感冒啊。”
“我可沒這麽老實，我一般都會去奶茶店坐著，要不一會兒去網吧來一把？”伍燦熹起了興致。
“也行啊，反正也沒什麽事。”
“我已經很久沒去過網吧了。”伍燦熹說道。
“誰不是呢，而且我女朋友不喜歡我去網吧。”
“是嗎，那你還能去嗎？”
“能啊，我不告訴她，再說了咱倆也玩不了多久，你一會兒也該迴學校了吧？”
“對，差不多十點就走。”
“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說出來怕你不高興，不說又想說。”韓浩低著頭笑了笑。
“想說就說唄，憋著怪難受的。”伍燦熹沒怎麽當迴事。
“你每次就這麽在外麵等著，你女朋友不心疼？”
伍燦熹笑著迴答道：“我又不可憐，她心疼我幹什麽啊？”
“晚上這麽冷，外麵還吹著風，哦，不過你在店裏還好，可是你一個人在這等一晚上，不也很無聊嗎？”
“這不是今天有你陪我嗎，不無聊啊。”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韓浩說道。
“我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迴學校啊。”
“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的相處方式和具體情況，但以我個人的想法來說，我覺得吧......”韓浩看了一下伍燦熹的反應，他還在專心吃飯，也沒什麽明顯的表情。
韓浩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宋楠這女孩也挺好的，對你特別用心，從她上次去j市找你，我就覺得她對你很好。”
“你喜歡？”伍燦熹開玩笑說。
“我喜歡什麽啊，我就是覺得她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就無動於衷呢，她要是長得醜我還能理解，可是我看她各方麵條件也不差啊？”
“我也奇怪呢，自己條件不差，幹嘛不換個目標。”
“你是真的無情。”
“我可不無情，我很深情的。”
“我也不是捧一踩一，可是你現在這個女朋友，確實不怎麽關心你啊，至少在我知道的這些事情上，我覺得她沒有宋楠那麽關心你。”韓浩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了。
伍燦熹抬起眼，說道：“我覺得她對我很好。”
韓浩也不好在說什麽，便說道：“你覺得好就行，你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我想起來你剛才說的什麽......因為宋楠分手？”
伍燦熹點點頭，但也沒有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如果真的是她挑撥，我還真幫不上她什麽了，本來覺得她也很好。”
“光顧著說我了，你呢，最近怎麽樣？”
“我還是老樣子啊，每天上課訓練，周末見見女朋友。”
“說起訓練，還是很羨慕你。”
“嗨，我還羨慕你呢，什麽都不用愁。我最近也在找兼職，什麽奶茶店咖啡店全都跑了一遍，可是時間對不上。”
“錢不夠花了？”伍燦熹問道。
“要是我單身，肯定夠花，而且每個月還會有結餘，現在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了。”
“怎麽說？”
“她開銷太大了，自己生活費不夠用，我得讓她開開心心不是嗎，總得想辦法滿足她的要求吧。”韓浩說著，伍燦熹有些感覺到他的苦悶，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幸福感在裏麵。
“總得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花銷吧。”伍燦熹說。
“可是她不這麽想啊，她對我那麽好，我每次買不起她想要的東西，就感覺特別對不起她，怪我自己沒能力沒本事。”
伍燦熹勸道：“現在這個年齡，有本事賺錢獨立的能有幾個，慢慢來吧，才剛開始。”
“你知道給她送完生日禮物以後，我那幾個星期怎麽過來的嗎？”
伍燦熹看著韓浩，等他說下去。
“我幾乎每天吃兩頓飯，一頓兩個包子，一共三塊錢。”
“訓練強度那麽大，你不怕暈倒？”
“所以我沒有減少到一頓飯啊，要不真的扛不住。”
“你怎麽不跟她溝通一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沒本事，也不願意讓她看到我省吃儉用的狼狽，還好不是一個學校的，她不知道這些。”
“你說我女朋友對我沒那麽好，可她不會讓我這麽苦。”伍燦熹直白地說。
“你是生活費夠用，才不至於到我這個地步。”
伍燦熹搖頭，“不是，我媽也會控製給我的錢。”
“說多了都是淚，不提了。”韓浩笑了一下，不過沒有很難過的樣子，仿佛是習慣了這些，並不認為這很苦。
·
陳懿華在宿舍裏坐立不安，伍燦熹單獨行動讓他感到被拋棄，好像錯過這一次就落下很多一樣，他自己安撫自己“不差這一天”，可是又想起那天看到蘇冉和其他男生一起走，還有那個什麽從天而降的吉他手，他就又有一點緊張。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陳懿華套上外套準備出去。
“你去哪啊？剛才叫你吃飯你都沒去。”舍友問道。
“現在去。”陳懿華迴答道。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陳懿華有些不知所措，一個男生在女生宿舍附近徘徊，路過的人總會多看他幾眼。
葉錦剛從食堂帶飯迴來，看到陳懿華覺得眼熟，認出他是誰後，本想問問他是不是找誰，可又一想，自己和他從沒說過話，便又低下頭徑直走進宿舍樓。
到了宿舍，葉錦發現和曦晴不在，便去問蘇冉：“蘇冉，我剛才看到那個男生了，也不知道他找誰，就在樓下站著呢。”
“哪個男生啊？”蘇冉摘下耳機問道。
“就是你......”
看著葉錦扭扭捏捏的表情，蘇冉就明白她說的是誰了，“好的，我知道啦。”
蘇冉並沒有想下去的意思，一來，陳懿華沒有叫自己下樓去，二來，他這次是來找別人的也不一定。
蘇冉看著自己的那條手鏈，還是舍不得摘下來，其實她不是沒有摘掉過，隻是每次習慣性去觸摸手鏈而發現它不在時，蘇冉心裏總會空落落的，這樣一次次的摸空，反而會讓她心裏一次次隱痛，所以索性還是照例戴上。
電話響了，蘇冉心裏一驚，然後接起。
“喂，下來。”
還是以前那樣命令一般的口吻，不過語氣中失去了以往的理所應當。
“為什麽要我下去啊。”
“當然是因為有事了。”
“那你等等吧。”
“快點的啊。”
蘇冉掛了電話，本想隨便在睡衣外麵套個外套，但最後還是換了衣服下去。
蘇冉走到陳懿華麵前問：“什麽事啊。”
陳懿華雙手插著兜，眼睛看著別處說：“你......吃了嗎？”
“還沒啊，怎麽了。”蘇冉問道。
陳懿華微微勾了下嘴角，心想：“就知道這貨懶得吃飯。”
“那還愣著幹嘛，走啊？”
“誰要跟你吃飯了，你做夢吧。”蘇冉說著就要轉身迴去。
陳懿華急忙拉住她：“我請你還不去？”
蘇冉停了一下，又繼續要走。
“想吃什麽隨便點！”
蘇冉抱著胳膊轉過來，說：“你請的起嗎，可別誇下海口。”
陳懿華見她沒有拒絕的那麽堅決，便順勢拉著她走，邊走邊小聲說道：“我還不知道你能吃多少嗎。”
蘇冉還頗為滿意，正好自己也該吃飯了，陳懿華來的正是時候。
·
顧晨昊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他扭頭去看和曦晴，沒想到這位老師居然在打瞌睡，還用胳膊支撐著腦袋。
顧晨昊頓時覺得有被冒犯到，便用筆杆敲了一下和曦晴的頭，大聲喊道：“和老師這個怎麽做！”
和曦晴驚醒後連忙問他：“哪個題啊，我看看。”
“你看什麽看，我還在這努力學習，完成你布置的作業，你倒好，先睡著了。”
和曦晴用高中老師經常對付他們的一句話迴答道：“我又不用高考，你行嗎？”
果然這一招還是有用的，顧晨昊說不出話了。
“來，我幫你看看題目。”
“你這半夢半醒的，不會給我講錯吧？”顧晨昊懷疑地說。
“不會，這些題我提前做過了，做題步驟也都熟悉，你放心吧。”和曦晴自信地說。
“我真是服了，第一次見老師上課睡著的。”顧晨昊雙手托著臉說道。
“人都有正常的生理反應啊，我坐在這裏看這麽多資料，困了也是正常的。”和曦晴為自己開脫。
“是是是，你們都配困了就睡，就我們高三不配。”
“那是，你怎麽不說高三的時候像個祖宗似的，爸媽供著你們，端茶送水的，老師們怕影響你們的情緒，說話都很溫柔。”
“我可沒這待遇。”
“你過來看，這最難的一步你都能做出來，居然卡在了這麽簡單的一步？”
因為是美術生，顧晨昊在立體幾何方麵很輕鬆，“這一步有什麽難的，計算這一塊才難。”
“好多人都看不出來這些立體圖形的，你就不能心細一點，把這公式套用對了嗎？”
“額......是公式錯了啊，我說呢，怎麽半天算不對。”顧晨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
“別跳步驟，還沒走穩呢就想跑了。”
“哦~”
下課後，和曦晴交代了要背的內容，就打算走了。
“今天時間還不晚，你也可以再坐會兒。”顧晨昊對和曦晴說，他好像還挺喜歡跟她聊天的。
“不了，還有人等我呢。”和曦晴快速地說道。
“等你？誰在等你啊。”
“我男......我同學啊。”
顧晨昊一臉八卦地問：“姐姐，我看不是普通同學吧。”
“對~不普通。”和曦晴故意說。
“你說漏嘴了。”
“小孩子別問太多，好好學習。”和曦晴向門口走去。
顧晨昊反駁道：“誰是小孩啊，我不小了。”
“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小孩子。”
“看來，我以後也可以和你討論一些感情方麵的事啦？”
“你還有感情方麵的事？給我專心學習備戰高考，其他的少想。”和曦晴裝作嚴肅地說。
“你別小看我，我感情經曆也蠻豐富的。”
“行，你是情場高手，好吧？”和曦晴準備關門。
“拜拜！”和曦晴走後，房間安靜得很，顧晨昊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從厚厚的畫稿下翻出一張畫，是個女生的肖像畫，他隻看了一眼，便又把這畫壓迴底部。
伍燦熹看時間差不多了，連忙拉著韓浩走出網吧。
“不會吧，我們才玩了多長時間啊，這就走了？”韓浩戀戀不舍地看著電腦。
“再晚了就接不上了。”
“什麽啊，她不能等等你嗎？”
“我要是去晚了，她該以為我沒有去接她了。”
“我說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正常人如果看不到你人，會打電話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