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分鍾，顧晨昊把手機放下伸了個懶腰。
“你學什麽專業的啊？”和曦晴問。
“美術啊，我媽沒告訴你嗎。”
“沒說這麽具體，畫畫能畫的好，學習照樣能學好。”
顧晨昊仿佛看到了什麽從沒見過的東西：“姐姐，以前可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我，大家都說我不是學習的料，可是無奈高考必須要文化課成績，光靠美術是不夠的。”
“那就學唄，沒有文化課成績，你的美術也沒地方發揮啊。”
“聽到學習就發愁。”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不得不學，該幹什麽就得幹什麽。”
“道理我都懂，可我不願意啊。”
“等你上了大學，就會發現現在是最幸福的。”
顧晨昊誇張得咳嗽了幾聲，然後說：“你在逗我吧，我打死也不會覺得這段時間幸福的。”、
“沒騙你，現在你肯定感受不到。”
“以後也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受。”
“遊戲結束了嗎。”
“快了。”顧晨昊還是專注於手機。
和曦晴看了看顧晨昊的基本練習題，說：“我也不是什麽大學霸，所以才會來教你，高三的知識點我還沒有忘幹淨，我要是有錯誤你盡管指出來，不用不好意思。”
“你覺得以我的水平，我能看出來哪裏有錯誤嗎？”
和曦晴翻開練習冊第一頁，是空白的，又往後翻了翻，沒有一點痕跡，她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跟我一樣。”
“開什麽玩笑呢，我才不信你的練習冊都是白的。”
“學校留過的作業我當然不會空白，不過我自己買的練習冊沒有寫過一次。”
“那你還考這麽好的學校？我不信。”
“走運了，開始吧，我就知道你英語不好。”
“我不止英語不好，我什麽都不好。”
“沒事，我的英語也不好，不過教你還是綽綽有餘，學英語最基礎的就是把這些單詞都背會，你邊寫邊背，我再看看你的數學。”和曦晴又翻開了數學練習冊。
“你一直說說說，我怎麽背啊。”顧晨昊抓了抓頭發。
和曦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說：“你別說話，影響我迴憶數學題。”
“我沒有聽錯吧？你是學生還是我是學生，你打擾到我了好不好。”
和曦晴沒迴答，專心地算著數學，不過也不再出聲了。
過了二十分鍾，和曦晴問在紙上鬼畫符的顧晨昊：“你背會幾個了？”
“你考我一下吧。”
和曦晴考到第三個單詞時，顧晨昊就說不出來了。
“二十分鍾你才背了兩個？十分鍾一個？”和曦晴驚訝地問。
“怎麽批評的話到你嘴裏就像崇拜我似的。”顧晨昊說。
“這叫嘲諷，懂嗎，很無情的。”
“還不是因為你說話打擾到我了。”
“這樣吧，單詞這個基礎性的東西，我留成作業，下次來了檢查，你加我微信，我每天督促你背單詞，你堅持打卡，上課時間不能全讓你背單詞，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我得教你點東西才行。”和曦晴把幾道典型的數學題型圈出來，教給顧晨昊解題步驟。
“和老師，天黑了，我餓了，下課吧。”顧晨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和曦晴看看表說：“還有兩分鍾，時間到了再下課吧，中途不是已經休息過了嗎，這節課也沒學到什麽東西，你怎麽還這麽累。”
“你知不知道這一下午很費腦細胞的。”
“我提前準備的東西也不能完全適應我們的教學方式，你起來跟我討論一下，我是該輔導你寫作業呢，還是應該給你講課啊，或者應該側重哪一方麵？”
“......”顧晨昊還是把臉埋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喂，我問你話呢。”
“不想討論。”
和曦晴訂的下課鬧鍾響了，顧晨昊騰的一下站起來，丟下一句“老師再見，路上慢點”就直奔廚房。
“這是餓了幾天啊。”和曦晴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把自己的東西裝好，準備迴學校。
“小和老師，你就留下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反正這裏離你學校也近，吃了飯再迴去。”顧媽媽係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熱情地說道。
“不用了阿姨，我得早點迴去，舍友還等著我一起吃飯呢。”
“飯菜都做好了，就一起吃吧，知道你今天在特意做了很多。”
“真的不用啦，謝謝阿姨，我們下星期見。”
顧晨昊拿了一塊排骨出來，對著門口喊道：“注意安全啊路上。”
等到和曦晴關上了門，顧晨昊又鑽進廚房，“這麽多好吃的啊，媽，你怎麽知道我餓了。”
“你今天好好學習了嗎？要是好好學習了，媽以後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看見這些老師就頭疼，雖然這個剛高考完，和我歲數差不多，但我覺得她也挺嚴肅的，沒有有趣一點的老師嗎？能寓教於樂的那種。”
“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喲，要求還挺高，媽上哪兒找這樣的老師啊，這個小和老師就挺好的，收費也不高，看外表就能看出來她有一種文化的氣質。”
顧晨昊嫌棄地瞥著媽媽，說：“您怎麽看誰都像有文化的，就我沒文化？”
媽媽沒有迴答顧晨昊的問題，解下圍裙說：“你也用不著太有名的老師教，我看什麽樣的老師到你這都是一個樣。”
“對，您說的對，她這樣的大學生就能應付我。”顧晨昊漫不經心地迴答。
“沒過幾個月就快高考了，你上點心。”
“別說了行嗎，說的我心煩。”
“我也分不清你到底有沒有壓力，沒時間給你換家教了，換著換著高考結束了，到時候你就後悔去吧。”
“讓我安安靜靜吃會兒飯不行嗎。”
·
和曦晴迴到學校，蘇冉和廖玉都在等她。
“曦晴，你迴來啦？怎麽迴來的這麽晚啊。”廖玉問。
“別提了，他一開始打遊戲，我等了一會兒才開始上課，後來又把這段時間補迴去了，所以晚下課了些。”
“你怎麽這麽實誠，他不上課，你幹嘛要補迴來他浪費的時間。”
“人家也是花錢上課，我不能對不起拿的這些錢吧。”
蘇冉問道：“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麽樣啊。”
和曦晴放下背包說：“感覺還行吧，這小孩兒一學習就發愁，時間到了不上課，坐在那打遊戲，還沒等下課就餓了，剛到下課時間就脫韁野馬似的奔去廚房。”
“聽上去挺難搞的，不過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堅持堅持也很快的。”
“我一點兒也沒從這孩子身上看到壓力，好像我和他媽媽馬上要參加高考了，他一點都不著急。”
“我們高中老師常說的一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我也算是體會到了。”廖玉說道。
蘇冉今天也去試了課，和大家分享今天的經曆，“我們好像截然不同，我教的是個女孩子，她特別焦慮，比我當年高考還緊張，可是她這樣會適得其反的啊。”
和曦晴也點點頭說：“不能太過緊張，心態特別重要，我有很多學習好的同學最後都沒發揮好。”
“我盡量開導一下她吧，用我自己的經驗。”
“你倆都找到工作了，隻有我還是沒事情做。”廖玉嘟著嘴說。
“你不是對學生不滿意嗎？”
“那是因為我覺得她學習太好了，以我的水平根本教不了她，我有自知之明好不好，不想耽誤人家。”
“那你再繼續找找啊，我教的這個男生就是基礎不好。”和曦晴迴答道。
“哪有那麽多孩子需要家教啊，我又不想去離學校太遠的地方。”
“也許你可以試試小學，或者初中。”
“現在的小學生還需要家教？”
“你以為呢，我們的高中數學老師都不會做小學生的題。”
“世道變了，我也落後於時代了。”
“多看看，總會找到的。”
·
“下午打球去？”舍友問伍燦熹。
“不了，下午和女朋友出去。”
“又交女朋友了？”
聽到舍友這麽問，伍燦熹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了，“沒有，還是和曦晴。”
“行吧，隻有我們這些單身狗們才打球。”
女生宿舍。
“蘇冉......”和曦晴又打扮好自己靠在蘇冉的桌邊催她了。
“等我一下嘛，很快的。”
“快什麽啊，你還沒穿好衣服，一會兒選衣服又要好一會兒。”和曦晴幹脆轉身迴自己的座位上歇著了。
廖玉羨慕地說：“有男朋友果然不一樣啊，哎，我這叫無依無靠，想看演唱會也沒有票。”
蘇冉一邊拍著粉一邊說：“是前男友。”
“管他前男友後男友，對你好就是好男友。”
和曦晴說：“要不咱們一會兒視頻吧？”
廖玉拒絕了：“不用不用，既然去了就好好享受，別因為我影響效果，我的愛豆多著呢，不隻周沐沐一個，寵幸都寵幸不過來，沒事兒。”廖玉豪氣地說。
“是是是，廖玉嘛，男人太多啦。”蘇冉把化妝品放迴到架子上，開始挑衣服，“我又把順序搞錯了，一會兒穿衣服別把妝蹭花了。”
和曦晴頭也不迴地說：“找件兒不套頭的。”
“哦。”
廖玉也看不下去了：“蘇冉，你再磨蹭一會兒，演唱會都結束了。”
“別這麽誇張啊，還早著呢。”蘇冉還立在衣櫃前沒有決定好。
終於等到蘇冉了，和曦晴站起來準備走，“等等。”和曦晴最怕聽到的聲音又想起來了。
“怎麽啦？蘇奶奶。”
“我沒擦鞋呢，小白鞋都不白了。”
和曦晴沒給蘇冉猶豫的機會，抓起她就走出宿舍，“挺白的，比牆都白，不用擦。”
伍燦熹和陳懿華在樓下等得快睡著了，看到她倆出來仿佛看到了希望。
“走走走，她倆出來了。”陳懿華使勁拍了拍伍燦熹。
伍燦熹一看到和曦晴，就蹭一下上前去，“您穿的可夠少的啊。”
和曦晴看看伍燦熹的破洞褲，又看看自己的外套，說：“您說反話呢吧。”
“趕緊迴去換掉。”伍燦熹的聲音短促而有力，和曦晴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嚴肅。
蘇冉也沒看出任何不妥，“套外套怎麽了，晚上迴來會冷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現在就穿破洞褲？”
“真是不怕以後老寒腿。”和曦晴補了一句。
“我是說，誰讓你穿小裙子的。”
和曦晴好像明白些什麽了，“我自己想穿啊，買了還不能穿?”
“換掉，我再說一遍。”
陳懿華摸不著頭腦，“幹嘛啊小伍，人家又不是沒穿褲子，你管這麽多......”陳懿華悄悄說：“這一換咱倆又得等多長時間啊。”
“不許穿膝蓋以上的裙子。”
蘇冉饒有意味地說：“曦晴，你看這位這麽堅定，你就換了吧，要不然一會兒某個人全程都會黑著臉的。”
和曦晴雖沒有說話，但還是轉身進了宿舍樓，這算是在乎她的表現了吧，她猜想著。
“不是說好去體育中心碰麵的嗎，你們怎麽在這啊。”蘇冉問道，整理了一下頭發。
“一個學校的還不一起走？搞那麽費勁幹嘛。”陳懿華覺得蘇冉的問題非常弱智。
“那你倆倒是說啊，不提前通知，就會搞突然襲擊。”
“你最磨蹭還屬你話多。”
“嫌我慢別等我啊。”蘇冉毫不示弱。
陳懿華很少見的在拌嘴上吃了虧，他沒有還口，滿不在意地笑了笑。
看到和曦晴換了長褲跑出來，伍燦熹才放心地舒展開眉毛，一波三折，演唱會小分隊終於可以啟程了。
四個人到了體育中心，果然是人山人海，周圍停滿了車，他們遠遠的就下了車走過去。
伍燦熹拉著和曦晴的手腕，“跟緊我，別走丟了。”
陳懿華走在最後麵，讓蘇冉跟著和曦晴走。
演唱會開始了，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迴蕩在坐有幾萬人體育場的上空時，和曦晴也像現場的所有歌迷那樣，手舞熒光棒，大聲地叫著周沐沐的名字，旁邊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一遍又一遍，每一首都能產生共鳴，每一首都有一段迴憶。
“你學什麽專業的啊？”和曦晴問。
“美術啊，我媽沒告訴你嗎。”
“沒說這麽具體，畫畫能畫的好，學習照樣能學好。”
顧晨昊仿佛看到了什麽從沒見過的東西：“姐姐，以前可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我，大家都說我不是學習的料，可是無奈高考必須要文化課成績，光靠美術是不夠的。”
“那就學唄，沒有文化課成績，你的美術也沒地方發揮啊。”
“聽到學習就發愁。”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不得不學，該幹什麽就得幹什麽。”
“道理我都懂，可我不願意啊。”
“等你上了大學，就會發現現在是最幸福的。”
顧晨昊誇張得咳嗽了幾聲，然後說：“你在逗我吧，我打死也不會覺得這段時間幸福的。”、
“沒騙你，現在你肯定感受不到。”
“以後也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受。”
“遊戲結束了嗎。”
“快了。”顧晨昊還是專注於手機。
和曦晴看了看顧晨昊的基本練習題，說：“我也不是什麽大學霸，所以才會來教你，高三的知識點我還沒有忘幹淨，我要是有錯誤你盡管指出來，不用不好意思。”
“你覺得以我的水平，我能看出來哪裏有錯誤嗎？”
和曦晴翻開練習冊第一頁，是空白的，又往後翻了翻，沒有一點痕跡，她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跟我一樣。”
“開什麽玩笑呢，我才不信你的練習冊都是白的。”
“學校留過的作業我當然不會空白，不過我自己買的練習冊沒有寫過一次。”
“那你還考這麽好的學校？我不信。”
“走運了，開始吧，我就知道你英語不好。”
“我不止英語不好，我什麽都不好。”
“沒事，我的英語也不好，不過教你還是綽綽有餘，學英語最基礎的就是把這些單詞都背會，你邊寫邊背，我再看看你的數學。”和曦晴又翻開了數學練習冊。
“你一直說說說，我怎麽背啊。”顧晨昊抓了抓頭發。
和曦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說：“你別說話，影響我迴憶數學題。”
“我沒有聽錯吧？你是學生還是我是學生，你打擾到我了好不好。”
和曦晴沒迴答，專心地算著數學，不過也不再出聲了。
過了二十分鍾，和曦晴問在紙上鬼畫符的顧晨昊：“你背會幾個了？”
“你考我一下吧。”
和曦晴考到第三個單詞時，顧晨昊就說不出來了。
“二十分鍾你才背了兩個？十分鍾一個？”和曦晴驚訝地問。
“怎麽批評的話到你嘴裏就像崇拜我似的。”顧晨昊說。
“這叫嘲諷，懂嗎，很無情的。”
“還不是因為你說話打擾到我了。”
“這樣吧，單詞這個基礎性的東西，我留成作業，下次來了檢查，你加我微信，我每天督促你背單詞，你堅持打卡，上課時間不能全讓你背單詞，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我得教你點東西才行。”和曦晴把幾道典型的數學題型圈出來，教給顧晨昊解題步驟。
“和老師，天黑了，我餓了，下課吧。”顧晨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和曦晴看看表說：“還有兩分鍾，時間到了再下課吧，中途不是已經休息過了嗎，這節課也沒學到什麽東西，你怎麽還這麽累。”
“你知不知道這一下午很費腦細胞的。”
“我提前準備的東西也不能完全適應我們的教學方式，你起來跟我討論一下，我是該輔導你寫作業呢，還是應該給你講課啊，或者應該側重哪一方麵？”
“......”顧晨昊還是把臉埋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喂，我問你話呢。”
“不想討論。”
和曦晴訂的下課鬧鍾響了，顧晨昊騰的一下站起來，丟下一句“老師再見，路上慢點”就直奔廚房。
“這是餓了幾天啊。”和曦晴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把自己的東西裝好，準備迴學校。
“小和老師，你就留下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反正這裏離你學校也近，吃了飯再迴去。”顧媽媽係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熱情地說道。
“不用了阿姨，我得早點迴去，舍友還等著我一起吃飯呢。”
“飯菜都做好了，就一起吃吧，知道你今天在特意做了很多。”
“真的不用啦，謝謝阿姨，我們下星期見。”
顧晨昊拿了一塊排骨出來，對著門口喊道：“注意安全啊路上。”
等到和曦晴關上了門，顧晨昊又鑽進廚房，“這麽多好吃的啊，媽，你怎麽知道我餓了。”
“你今天好好學習了嗎？要是好好學習了，媽以後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看見這些老師就頭疼，雖然這個剛高考完，和我歲數差不多，但我覺得她也挺嚴肅的，沒有有趣一點的老師嗎？能寓教於樂的那種。”
“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喲，要求還挺高，媽上哪兒找這樣的老師啊，這個小和老師就挺好的，收費也不高，看外表就能看出來她有一種文化的氣質。”
顧晨昊嫌棄地瞥著媽媽，說：“您怎麽看誰都像有文化的，就我沒文化？”
媽媽沒有迴答顧晨昊的問題，解下圍裙說：“你也用不著太有名的老師教，我看什麽樣的老師到你這都是一個樣。”
“對，您說的對，她這樣的大學生就能應付我。”顧晨昊漫不經心地迴答。
“沒過幾個月就快高考了，你上點心。”
“別說了行嗎，說的我心煩。”
“我也分不清你到底有沒有壓力，沒時間給你換家教了，換著換著高考結束了，到時候你就後悔去吧。”
“讓我安安靜靜吃會兒飯不行嗎。”
·
和曦晴迴到學校，蘇冉和廖玉都在等她。
“曦晴，你迴來啦？怎麽迴來的這麽晚啊。”廖玉問。
“別提了，他一開始打遊戲，我等了一會兒才開始上課，後來又把這段時間補迴去了，所以晚下課了些。”
“你怎麽這麽實誠，他不上課，你幹嘛要補迴來他浪費的時間。”
“人家也是花錢上課，我不能對不起拿的這些錢吧。”
蘇冉問道：“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麽樣啊。”
和曦晴放下背包說：“感覺還行吧，這小孩兒一學習就發愁，時間到了不上課，坐在那打遊戲，還沒等下課就餓了，剛到下課時間就脫韁野馬似的奔去廚房。”
“聽上去挺難搞的，不過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堅持堅持也很快的。”
“我一點兒也沒從這孩子身上看到壓力，好像我和他媽媽馬上要參加高考了，他一點都不著急。”
“我們高中老師常說的一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我也算是體會到了。”廖玉說道。
蘇冉今天也去試了課，和大家分享今天的經曆，“我們好像截然不同，我教的是個女孩子，她特別焦慮，比我當年高考還緊張，可是她這樣會適得其反的啊。”
和曦晴也點點頭說：“不能太過緊張，心態特別重要，我有很多學習好的同學最後都沒發揮好。”
“我盡量開導一下她吧，用我自己的經驗。”
“你倆都找到工作了，隻有我還是沒事情做。”廖玉嘟著嘴說。
“你不是對學生不滿意嗎？”
“那是因為我覺得她學習太好了，以我的水平根本教不了她，我有自知之明好不好，不想耽誤人家。”
“那你再繼續找找啊，我教的這個男生就是基礎不好。”和曦晴迴答道。
“哪有那麽多孩子需要家教啊，我又不想去離學校太遠的地方。”
“也許你可以試試小學，或者初中。”
“現在的小學生還需要家教？”
“你以為呢，我們的高中數學老師都不會做小學生的題。”
“世道變了，我也落後於時代了。”
“多看看，總會找到的。”
·
“下午打球去？”舍友問伍燦熹。
“不了，下午和女朋友出去。”
“又交女朋友了？”
聽到舍友這麽問，伍燦熹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了，“沒有，還是和曦晴。”
“行吧，隻有我們這些單身狗們才打球。”
女生宿舍。
“蘇冉......”和曦晴又打扮好自己靠在蘇冉的桌邊催她了。
“等我一下嘛，很快的。”
“快什麽啊，你還沒穿好衣服，一會兒選衣服又要好一會兒。”和曦晴幹脆轉身迴自己的座位上歇著了。
廖玉羨慕地說：“有男朋友果然不一樣啊，哎，我這叫無依無靠，想看演唱會也沒有票。”
蘇冉一邊拍著粉一邊說：“是前男友。”
“管他前男友後男友，對你好就是好男友。”
和曦晴說：“要不咱們一會兒視頻吧？”
廖玉拒絕了：“不用不用，既然去了就好好享受，別因為我影響效果，我的愛豆多著呢，不隻周沐沐一個，寵幸都寵幸不過來，沒事兒。”廖玉豪氣地說。
“是是是，廖玉嘛，男人太多啦。”蘇冉把化妝品放迴到架子上，開始挑衣服，“我又把順序搞錯了，一會兒穿衣服別把妝蹭花了。”
和曦晴頭也不迴地說：“找件兒不套頭的。”
“哦。”
廖玉也看不下去了：“蘇冉，你再磨蹭一會兒，演唱會都結束了。”
“別這麽誇張啊，還早著呢。”蘇冉還立在衣櫃前沒有決定好。
終於等到蘇冉了，和曦晴站起來準備走，“等等。”和曦晴最怕聽到的聲音又想起來了。
“怎麽啦？蘇奶奶。”
“我沒擦鞋呢，小白鞋都不白了。”
和曦晴沒給蘇冉猶豫的機會，抓起她就走出宿舍，“挺白的，比牆都白，不用擦。”
伍燦熹和陳懿華在樓下等得快睡著了，看到她倆出來仿佛看到了希望。
“走走走，她倆出來了。”陳懿華使勁拍了拍伍燦熹。
伍燦熹一看到和曦晴，就蹭一下上前去，“您穿的可夠少的啊。”
和曦晴看看伍燦熹的破洞褲，又看看自己的外套，說：“您說反話呢吧。”
“趕緊迴去換掉。”伍燦熹的聲音短促而有力，和曦晴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嚴肅。
蘇冉也沒看出任何不妥，“套外套怎麽了，晚上迴來會冷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現在就穿破洞褲？”
“真是不怕以後老寒腿。”和曦晴補了一句。
“我是說，誰讓你穿小裙子的。”
和曦晴好像明白些什麽了，“我自己想穿啊，買了還不能穿?”
“換掉，我再說一遍。”
陳懿華摸不著頭腦，“幹嘛啊小伍，人家又不是沒穿褲子，你管這麽多......”陳懿華悄悄說：“這一換咱倆又得等多長時間啊。”
“不許穿膝蓋以上的裙子。”
蘇冉饒有意味地說：“曦晴，你看這位這麽堅定，你就換了吧，要不然一會兒某個人全程都會黑著臉的。”
和曦晴雖沒有說話，但還是轉身進了宿舍樓，這算是在乎她的表現了吧，她猜想著。
“不是說好去體育中心碰麵的嗎，你們怎麽在這啊。”蘇冉問道，整理了一下頭發。
“一個學校的還不一起走？搞那麽費勁幹嘛。”陳懿華覺得蘇冉的問題非常弱智。
“那你倆倒是說啊，不提前通知，就會搞突然襲擊。”
“你最磨蹭還屬你話多。”
“嫌我慢別等我啊。”蘇冉毫不示弱。
陳懿華很少見的在拌嘴上吃了虧，他沒有還口，滿不在意地笑了笑。
看到和曦晴換了長褲跑出來，伍燦熹才放心地舒展開眉毛，一波三折，演唱會小分隊終於可以啟程了。
四個人到了體育中心，果然是人山人海，周圍停滿了車，他們遠遠的就下了車走過去。
伍燦熹拉著和曦晴的手腕，“跟緊我，別走丟了。”
陳懿華走在最後麵，讓蘇冉跟著和曦晴走。
演唱會開始了，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迴蕩在坐有幾萬人體育場的上空時，和曦晴也像現場的所有歌迷那樣，手舞熒光棒，大聲地叫著周沐沐的名字，旁邊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一遍又一遍，每一首都能產生共鳴，每一首都有一段迴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