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見到星被五人圍攻,眉頭擰成了一團。


    “咱們得救她!”


    赤低聲說了一句。


    星雖然身手異常敏捷,但肖哥也不是吃素的,兩人竟然能夠正麵硬碰硬。星仗著自己的敏捷往往略勝一籌,但每次略占上風的時候都會被四周的幾人被逼退。


    戰鬥就這麽焦灼著,但赤能看出,星的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咱們怎麽救?那幾人都不是吃素的,就是加上咱們倆也幫不了什麽忙,甚至可能還會拖星的後腿。”


    飛花在看到那四人的反應速度跟力量之後搖搖頭,她倒是能在其中周旋,但也就僅此而已了,根本沒可能打破包圍。


    “哢啦——”


    星的義手砸向肖哥的一瞬被兩邊衝過來的兩人給封住了退路,接著肖哥上前抓住星的義手猛地一掰,將星的義手給生生折斷了。


    “那也不能就這麽讓星一個人死在這裏!”


    赤見到星的義手如此被折斷,心中猛地一揪。


    “你若是這麽固執,隻會辜負星的一片苦心!”


    飛花見到赤似乎動了真念,趕緊拿星勸阻他。


    “快把電梯放下去,我要把星救出來!”


    赤看到星失去了一隻義手之後已經處於劣勢,趕緊迴頭衝著飛花喊了一句。


    但飛花根本沒有理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赤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底下距離電梯五六米的高台,然後一下子跳了下去。


    “咚!”


    赤身上的動能外骨裝置上的減震係統將下墜的大部分力道全都給分攤到了支撐係統中,但饒是如此,赤還是覺得一股氣血翻騰。


    “赤!”


    飛花伸手一抓但還是晚了一步。她趕緊將電梯製動扳手一扳,將電梯停了下來。


    此時星被一人一把從背後抱住了脖子,另外兩人迅速衝上來打算將星徹底製服。但星看準時機一腳將其中一人踢得倒滾了出去,接著又順勢渾身一個後空翻掙脫了另外一人的束縛。


    “赤,你怎麽又迴來了?”


    星擔憂地跑上高台,眼神中除了責備之外更多的還有一股欣喜。


    “你們倆到底什麽來頭我沒興趣知道,我隻知道破壞我們神聖的受洗儀式就隻有死路一條!”


    肖哥帶著另外的四人走上了高台,他的眼中充滿著狠厲。


    “那你今天可有的忙了!”


    赤絲毫不懼。他站起來,一腳將一旁的那隻銅鼎給踢倒了。


    這一下,周圍圍著的五人徹底憤怒了。他們的眼神當中仿佛能噴出火來,血紅的眼睛盯著赤,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


    “小子,今天這事若不留下條命來根本沒得商量!”


    肖哥低沉的聲音當中充斥著無以名狀的憤怒,仿佛一隻怒吼的猛虎。


    “是嗎?那咱們可得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是留下你的還是留下他們的!”


    赤說著向四周的那些人指了指。


    “小子,你有種!”


    肖哥氣得法令紋都在抽搐,半天嘴裏擠出這幾個字。


    “赤,你太不應該了。以我現在的狀態很難保護你的安全,這次你恐怕會丟掉半條命。”


    星微微搖頭,似乎覺得赤的行為有些不妥。但語氣卻很平靜,好像她早已想好了對策,隻是代價要大一些。


    “放心吧,這次就由我來吧,我們一起來也一起走,我一定會把你安全地帶出去。”


    赤對她笑了笑,似乎根本不把後麵的這幾人放在眼裏。


    “嘿,小子,你真當這裏是你家了?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肖哥聽到赤的話上前兩步,氣勢咄咄逼人。


    “你知道老虎雖然兇猛,但什麽動物不怕它嗎?”


    赤忽然說了一句看似毫無相關的話。


    “什麽?”


    肖哥沒明白赤的意思,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是飛鳥,一隻飛鳥再弱小,它也不會懼怕猛虎,因為隻要它不想死,猛虎就抓不到它。”


    赤走到一旁斷成兩截的虎頭幫的頭子的屍體旁,慢斯條理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飛鳥?現在被困在了地下?”


    肖哥的法令紋抽了抽,盯著赤的眼睛裏充滿著冷漠。


    “現在你們確定能圍得住我們?”


    赤忽然在虎頭幫頭子的屍體旁停了下來,他抬腳踢了踢他的身體,聽到了幾聲玻璃撞擊的聲音。


    “你覺得你們能跑得掉?”


    肖哥向周圍的四人使了個眼色,讓幾人動手。


    “當啷——啷啷——”


    忽然,從赤的腳邊滾出幾個綠色的箍著金屬圈的玻璃球,玻璃球中的液體不住晃動翻騰,隨時都有可能要爆炸似得。


    “當心,千萬別被這東西濺到!”


    肖哥雖然想要抓住赤,但他也知道這綠色玻璃球內裝的液體的腐蝕性有多強。他見到赤根本跑不掉,於是趕緊讓手下人散開。


    赤蹲下身來又從虎頭幫頭子身上摸出一個綠色小球,接著伸手往肖哥所站立的地方扔了過去。


    “嘭!”


    肖哥抬手就是一槍,將這隻綠色的玻璃球打得粉碎。


    “嘶——”


    玻璃球中的液體一槍打爆之後向著四周濺開,腐蝕了高台上的石磚。


    而這些飛濺的腐蝕性液體有些濺到了肖哥的褲子上,頓時將褲子上腐蝕出一塊大洞。


    而赤趁著眾人躲避這些腐蝕性液體之時抬手自己手臂上的刺刃彈射了出去。刺刃急速飛過,釘到了頭上吊著的電梯的鋼架上。


    赤一把將星攔腰抱住,接著手臂上的彈射裝置一收,連在刺刃上的索子急速收短,帶著赤往上急速飛去。


    赤隻感覺手臂上傳來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若不是手臂外側的動能外骨分擔了大量的拉力,恐怕他這隻手臂未必能保得住。


    “嘭!”


    肖哥的腿上也沾上了這種腐蝕液,但他眼見著赤就要逃走了,絲毫不以為意,連忙走上前兩步抬手對著空中的那條索子就是一槍。


    星摟住赤,兩人在索子的拉動下急速上升,兩人隻感覺這條索子忽然一震,這一槍正好打在了索子上。


    這索子是由赤在陸青峰的指導下專門找的高分子材料烏蠶絲製作成的,這一槍打在上麵竟然沒有絲毫損傷。


    肖哥眼見著一槍沒有效果,接著瞄準了赤。


    “嘭!”


    “小心!”


    星見到肖哥的舉動,趕緊順著赤的身體往旁邊爬去,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下這一槍。


    但星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槍打在了赤的身上。


    “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想起,赤隻感覺自己的後背似乎被人重重地錘了一下,錘得他整個胸腔一陣堵得慌。


    “哢哢……”


    肖哥還想繼續開槍,但他這把轉輪槍裏一次最多隻能裝五顆子彈,現在已經打完了。


    赤和星接著索子迅速拉到半空的電梯上,飛花也趕緊一拉扳手,電梯迅速往上吊起。


    等到肖哥換好子彈,三人已經進了上方的電梯井,徹底逃出去了。


    “滋——”


    肖哥的腿上傳來綠色液體腐蝕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他提起褲腿,漏出了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義腿。他走到一旁虎頭幫頭子的屍體旁,伸手扯下一屆衣服將腿上的腐蝕液擦幹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腐蝕痕跡。


    逃出生天的三人沿著電梯井一路向上,根本沒敢有絲毫耽擱。


    “赤,以後千萬別再做這種事情了。”


    星握著赤的手,言語中帶著懇切。


    “我不能放下你不管。你知道的,如果沒有你,憑我的戰鬥能力很難挺過接下來的那些事情。”


    赤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


    “你這麽做很危險,萬一你陷在裏麵了,那整個智人類就危險了。我的任務首先是保護你的安全,其次才是其他的行動。若是我死了,那我也會釋放出所有的超然核心。這樣公司知道我出事了,會盡快派其他的神禦六合過來保護你的。”


    星還是覺得赤的行為有些不妥。


    “你始終會有人保護的,不會因為我死了就沒人幫你完成其他任務。”


    星說得很平靜,仿佛她的生命在任務麵前完全不重要。


    “但你也說過,公司裏有伊甸園的人,他們也肯定會派人過來,這樣一來我的處境依然會很危險。現在我們一起想辦法活下來了,這樣至少會延緩咱們暴露的時間,不是嗎?”


    赤拿星過去說過的話反駁她。


    “話雖然這麽說,但你剛才的行為無異於自殺。你知道的,那個肖哥和他的手下很難纏,萬一咱們沒上得來電梯,現在咱們肯定會死在下麵。這樣的話,我這次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星還是覺得赤的行為不妥,行動缺乏思考。


    “但我現在不是活著嗎?我那時候的行為雖然冒險,但絕對不是胡來的,我有我的計劃。而且,這計劃實行得很成功。”


    赤不想讓星再為這件事憂心,趕緊換了一種辯駁的思路。


    “這次是這次,這種行為決不能有下次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我見到你下來的時候有多絕望?”


    星的眼中充滿著一股擔憂,似乎她剛才真的以為赤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哎呀呀,你們兩個是第一天認識嗎?怎麽跟個小兩口似得,又想要吵架又在相互關心,還讓不讓人活了?”


    飛花聽到這些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忍不住冷冷地插嘴道。


    赤捏了捏星的手,衝她一笑。星也捏了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


    “叮叮叮,叮!”


    隨著電梯逐漸到頭,三人忽然聽到上麵傳來了一陣刺耳金屬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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