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郭忠,是個微胖的光頭男:皮膚微黑,身高一米八左右,眼睛看著笑眯眯的,但很有神。他下身穿著籠基(緬甸男人穿的裙子叫“籠基”;女人的筒裙叫“特敏”。),上身穿著短袖,腳上穿的是一雙拖鞋——標準的緬甸人打扮。他脖子上戴著一串綠色的翡翠佛珠,佛珠很長,直到肚擠眼的位置;左手腕上也戴著一串碧綠色的佛珠,佛珠上還吊著顆天珠。他看起來是個信佛的人。


    郭忠慢慢悠悠的從房間走出來,打量著老道士他們,他的眼神在刀安的身上停頓了一下,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的心情並不像表麵看著悠閑。雖然刀安偽裝過,他們也十幾年沒有見了,但郭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刀安——這是他的恩師,他不會忘記的。


    “你去招待顧客。”郭忠對著後邊的領班店員說道,“我來招待這幾個客人。”


    “我這就去。”領班店員道。她心中慶幸:剛才沒有太過失禮之處。


    “哈哈……”郭忠大笑著迎了上去,“原來是張老板來了,裏麵請。”他洋裝不認識刀安,把他叫做張老板,


    “郭老板,我要的貨你準備好了嗎?”刀安麵無表情的問道。


    “張老板要的玉器,我哪敢不準備好?”郭忠道,“在我的辦公室裏。”


    他們進了郭忠的辦公室。這是一間不是很大,仿古裝飾的辦公室。


    郭忠請他們坐到紅木椅子上,又走到窗前,左右看了看,拉上窗簾。


    “張老板,這些是你的什麽人啊?”郭忠問道。


    “放心吧。”刀安道,“這都是自家人,這個是領導,這倆位是同行,都是幹我們這行的。”


    郭忠身體立馬挺直敬禮,小聲哽咽說道:“警員0347號,向領導報到。”


    刀安、王俊、劉實強起身,鄭重的向郭忠敬禮。


    刀安走上前去,把郭忠一直敬著禮的手放下,道:“辛苦你了。”


    郭忠流下一行淚,堅定的說道:“我是人民的子弟——不苦!”


    刀安拍了拍郭忠的肩膀,似有很多話,但說不出,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郭忠是刀安的學生,十幾年未見,都已經步入了中年。他們隻能偶爾聯係,也全是為了案情,甚至在路上碰見,也當不認識彼此。


    郭忠似看出刀安的想法,道:“局長請坐,倆位領導請坐。”他看了眼傍邊的老道士,感到奇怪:這個領導也太特殊了。


    “我是緝毒隊的隊長王俊。”


    “我是西市刑偵隊的隊長劉實強。”


    “你們好。”郭忠道,“我可聽過你王隊長的大名,你讓邊境的毒販聞風喪膽。”


    “不要這樣誇我。”王俊道,“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不知這位領導是……”郭忠看向老道士。


    “我啊?”老道士道,“你們都叫我領導,那我就是領導。”


    劉實強連忙說道:“他就是領導。”


    刀安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讓他不要多問。


    郭忠明白了:這位領導的身份要保密。他笑了笑,轉身為大家泡了茶。


    “你坐吧。”刀安道,“都是自家人,不要這麽客氣。”


    郭忠坐下,但心情還一時無法平靜。


    “你們是為前不久的毒販而來的吧?”郭忠問道。


    “哦?”刀安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他可在電話上沒說為何而來。


    “這很好猜。”郭忠道,“最近我隻提供了這一條線索。”


    刀安讚許的點點頭,道:“我們就是為他而來,你把他的情況詳細的說一遍。”


    郭忠坐直身體,認真的說道:


    “我在上個月的二十八號,也就是五月二十八號,去了緬甸曼德勒(我國人稱之為瓦城),談筆玉石原礦的生意,在那裏的一個酒會上,聽到一個來自老撾的木材商人說,他們那裏的一個毒販頭目死了,現在有了新的頭目。


    我專門去了趟老撾芒新縣調查此事:新頭目就是我們現在通緝的犯人——宋坤。我當時想,這個消息已經不是秘密,有許多人都知道,就沒有急著上報。


    可有另一件事讓我感到奇怪:他在不斷的收集孩子,或招募或買,似要組建童子軍,可被他帶走的孩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蛇星傳音問道:“道長,什麽是童子軍?”


    老道士是知道的,但他懶的說,直接打斷郭忠:“說說什麽是童子軍?”


    其他人雖然奇怪:領導怎麽會不知道童子呢?但既然領導發話了,他們必須解釋。


    “我來說吧。”刀安道,“童子軍是未成年的孩子被迫參軍,有的還不到十歲,他們像正常軍人一樣訓練,但條件比正常軍人的條件要艱苦。他們是一些軍閥的預備隊員。


    政府的童子軍待遇會好一點,最起碼是把他們當成一個人來對待。


    一些毒販招募的孩子或買到的或騙來的組成的童子軍,就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把他們當成純粹的斂財工具:殺人、房火、吸毒、賣淫等。這種童子軍在金三角地區有很多。”


    “真是畜生!”蛇星憤恨的傳音說道,“他們還是孩子啊,就沒人管嗎?”


    “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境況,我們管不了那麽多。”老道士道,“我們隻能管好我們自己的國家。”


    “你接著說吧。”老道士對著郭忠說道。


    郭忠繼續說道:


    “我就秘密調查,可沒調查出童子軍的事情,卻讓我發現了這個毒販。這個毒販是我在芒新縣的一個朋友簡紹給我的……”


    他說道這裏眼神閃躲了一下,並沒引起刀安他們的懷疑。老道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並沒有說什麽。


    “我感覺他很奇怪,從沒見過他說話,似是個啞巴。朋友也讓我叫他毒販,並沒有告訴我他的姓名。當時朋友說,他要來華夏做一筆大生意,讓我照料一二。這時我就特別留心:這毒販做生意,當然是做販毒的生意,而且是來華夏,那當然是來華夏販毒。


    我邀請他和我一起來華夏,他當時也答應了,也互留了電話。他的號碼是華夏景洪市的,我當時就想,這毒販是早有準備。我給他留的號碼,也是臨時號碼。


    可等走的時候,他卻並沒有來。我又等了一天,發現事情不對,連忙迴國。


    意外的是,剛迴國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是在普洱市的一家賓館,讓我幫個忙。我沒想到,他早我一步到了我國,還正在擔心,準備上報的時候,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話說迴來,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話,而且還是在電話裏,這不管真假,我先上報,逮住了再說。我是怕他跑了,讓這些毒品流入到華夏市場,那危害就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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