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喬醫生說沒有毒”森蚺抹了一把額前的冷汗:“得去把醫生找迴來,別一個沒救迴來還搭上三個。”可他腳下綿軟,怎麽也站不起來了。


    未了知道喬醫生醫術很高,但霧中有慢毒或是微量毒素也是有可能的,看著藍城和水蛇兩個都是蒼白的臉,有氣無力的躺在白沙灘上。


    那隻小蛇妖想要去碎礁石框出來的水域去洗一洗身上的血跡,卻被未了攔下:“森林裏有霧沒有?”


    小蛇妖搖了搖頭:“森林裏有太陽,看傾斜的角度應該下午一兩點鍾。”


    未了已知現在自己臉『色』也是蒼白的,故而掐了一把森蚺的臉頰,那抹紅『色』幾乎轉瞬即逝,故而又掐了一把藍城,顏『色』也是瞬間消失,但小蛇妖的臉上和嘴唇確實紅潤的。


    “去森林裏休息,船上有帳篷吧?去森林裏找個地方住下,等霧散了再走,我們若是再一日脫離不了這霧,恐怕都會交代在船上了。”未了將衣服披在森蚺肩上:“我去找醫生,你們隻要去森林裏見見太陽,緩一緩就會好很多,藍城去把倉裏的那幾隻蛇妖也搬出來。”


    未了也不等森蚺拉她,就拽著小蛇妖朝著他們進去的方向走去。


    “你能分辨出這血是什麽的血嗎?”


    小蛇妖搖搖頭:“我又不是狗能流這麽多血,體型應該不小了。”


    未了看著對方有些偏古樸的綠『色』衣裳:“你這衣服是哪兒做的?我瞧著你上船到現在一直穿這身?”


    小蛇妖笑說:“這是我的皮啊!我是青蛇,妖獸身上的皮『毛』都會化成相等顏『色』的衣服啊組長養了那麽多妖獸,會不知道嗎?”


    未了自嘲的笑了笑:“他們很少在我麵前變形,往日也沒注意,我瞧藍城和水蛇的衣服都是吳念買的,並不是他們自己的皮”


    小蛇妖笑嘻嘻的說:“對於他們那種中級水平的妖獸,衣服不衣服,哪件衣服都能變身,但對於我們這種小蛇妖,要是穿著旁的衣服變身,我們的衣服會脫落在原地的。”


    未了點了點頭,霧氣消退的區域,陽光普照。


    而那滴滴血跡赫然出現在一側的矮樹葉子上,順著血跡他們調轉了方向,朝著東南拐去。


    在陽光下行走了二十分鍾,未了隻覺得身上沒那麽冷了,並且肺裏的濁氣悉數吐淨,手腳也漸漸恢複了力量。


    “這還要多遠啊?”小蛇妖看了看身後:“我還小,有點分不清方向的組長您帶指南針了嗎?”


    未了試著散開能力,並推著氣流向四周搜索:“不用指南針我們也走不丟”就在這時,一隻體型類似大貓的獸型動物就匍匐在據他們不過三米遠的大樹上。


    未了拉著小蛇妖向前走了兩步,那個大貓也躡手躡腳的往前跳過一根樹枝,在前方兩米遠的樹枝上也蹲著一隻獸,矮樹傘葉下也藏著一隻,並且越是往前,周圍的獸就越多。


    “組長我們會不會『迷』路啊?”小蛇妖跳過一個水坑,揪了一把藍莓果子在手上摩挲著。


    未了也摘了幾片樹葉在手上把玩,空間感知的能力已經捕捉到了兩個護士和喬醫生,她撥開了一條茅草叢生的路,招唿小蛇妖跟上:“不會的。”


    就在他們七拐八拐的拐到一片山岩下時,上麵傳來了喬醫生的聲音。


    “這隻有這些草『藥』是不行的,這傷口需要縫合,你們這裏沒有相應的器具,放我們迴去,哪怕是放她迴去取也行,你們要是這麽耽擱,她遲早會被拖死的。”


    “放你們迴去,你們就跑了!”


    “不會的!我們是雲帆大人的部下,雲帆大人你們知道嗎?他可是白蛇姬的兒子!”


    “白蛇姬的兒子會跟獵妖人在一起?你誆我嗎?那個女的是獵妖人!是專門殺我們這些妖獸的!”


    “不是的!那是獵妖同盟九組的組長,不是獵你們這些妖獸,而是獵作惡的妖獸,是獵那些懸賞帖上的妖獸!這次廣海的那隻海怪就是九組組長大人獵殺的!”


    “胡扯!那是個人類女子!怎麽會殺了海怪!”


    周圍的那些獸並沒有將未了靠近的消息傳遞給山洞中的妖獸,看來並不是一夥的。


    她手撚著樹葉,帶著小蛇妖抬腳上了山洞的台階。


    “你從未出過蒼涼之地,怎知道何為真?何為假呢?”


    山洞中的妖獸聞聲一驚,幾乎是跳躍著化為了獸身,原來是一隻雲豹,此刻正齜著牙,似是要吃肉喝血一樣兇狠,而樹梢上,幾隻飛鳥蒲扇著翅膀飛走了。


    “組長!”喬醫生唿喊了一聲,但瞧神情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樣。


    未了對這種兇惡的表情視若無睹:“這蒼涼之地還真是神奇,之前聽樸元說這裏不但有獅子老虎,還有北極熊和大象,恐怕整個八方大陸的獸類都聚集在這兒了。”


    雲豹沒聽她說什麽,但就是橫在洞口不讓進去。


    “裏麵受傷的是你什麽人?額什麽妖?”


    對於未了的問話,雲豹還是不答。


    喬醫生見狀說:“是從山岩上失足摔下來的,摔下來的時候斷裂的樹枝戳破了肚子,小雲豹沒有保住,母的也”


    未了向內張望了一下:“能送到船上嗎?”


    喬醫生搖了搖頭:“沒有那個能力了,這裏條件不行,不能挪動。”


    “還在流血嗎?”


    “是啊這草『藥』止不住血的”


    未了看著麵前仍舊齜牙的雲豹,轉身招唿小蛇妖,哪曾想那小蛇妖竟退到了林子邊緣,撇著嘴不敢上來。


    “你瞅瞅你給這孩子嚇得!”未了白了雲豹一眼預要進去,但雲豹始終攬在洞口:“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她輕笑了一聲,幾乎是一揮手,對方就被她用意念扒拉到一側。


    山洞裏黝黑黝黑的,幸而這裏沒有下雨,石頭上很幹燥,母雲豹的血順著圓石滴答滴答流了一地,旁邊還有一坨未成形的小雲豹的屍體,她通過意念感知,母雲豹的心跳已經十分薄弱了。


    喬醫生仔細分析了病情,如果現在能夠止血,那麽生存的幾率就會達到百分之四十,可剩下的百分之六十還要靠運氣。


    未了用意念撥開了傷口,她能夠分解血『液』,也可以將破損的地方接迴去。


    雲豹原本不想讓她靠近的,可又畏懼她非同一般的能力,就沒敢再齜牙。


    將破損的地方接迴去是件非常耗時耗力的活兒,半個小時後,未了抹了把額前的汗水,才將內髒破損的地方接迴去,表皮還有很大的豁口,可就在這時,她感覺不到母雲豹的心跳了。


    “組長她已經去了”圓臉小護士『摸』著母雪豹的脖頸搖了搖頭。


    雲豹悲憤的嘶吼咆哮,整個山洞被震得甕聲甕氣的。


    “雲蒲”一隻比雲豹更龐大的身影籠罩了洞口。


    因為背光,未了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雲蒲佳月已經去了”


    當對方走近時才看出,那是隻老虎。


    “是她殺了佳月!”雲豹蠻不講理的磨著爪子。


    “雲蒲佳月是墜崖摔死的”老虎看了眼未了說:“組長大人我兒在您那裏可還好?”


    未了怔了怔:“你兒子?樸元嗎?還有樸玉?天啊你是他們父親?我每年都給他們放假了啊?今年沒迴來嗎?”


    虎妖點了點頭:“往年都迴來,今年還沒迴來是不是已經”


    未了垂頭想了想,恍然啊了一聲:“對不起,樸玉可能是在醫院裏照顧哥哥,樸元他和其它的妖獸打了群架,現在受傷,還在醫院裏。”


    虎妖點了點頭:“活著就好。”


    未了笑說:“等他好了,肯定把這假給補上。”


    “樸老。”森蚺扶著石壁站在洞口喚了一聲。


    虎妖轉頭,嗬嗬一笑:“雲帆?你這是我聽那烏鴉說九組組長到雲豹這裏了,那烏鴉沒說你也來了。”


    森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雲豹這裏已經盡力了,他怕未了出危險,就拉著她朝著虎妖所在的一片平原走去,那裏還有四五間屋舍,樸老在進入區域後就化成了人形,看貌相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紀,但家中卻不止樸元和樸玉兩個孩子,還有一些年長和年幼的。


    他們識妖氣,卻懼人氣,嗅到了未了的氣息,都怕怕的躲在的屋內不敢出來,也就樸夫人端著木盆,笑盈盈的走了出來,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未了送樸玉的升職禮物,是件暗紅『色』帶著潑墨圖案的長裙。


    “組長這次過來可還要招人?”


    未了笑嗬嗬的說:“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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