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南宮言這明顯的胳膊肘往內拐的話,陳一諾立馬就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腰杆都直了起來,十分挑釁的看著滿臉委屈的羽拾秋。


    “好嘛,好嘛,是,是,是,夫妻好過兄弟情,是了是了,有了夫人,我這師弟,就不香了。”


    羽拾秋的話,成功的惹來了南宮言的一頓白眼。


    “行了,沒個規矩,打打鬧鬧。”


    這時,楓閑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應該去行禮才是。


    他先是轉頭遞給了妃良一個你且安心的眼神,隨即便瞬間出現在了南宮言幾人的麵前。抬手恭恭敬敬的衝著幾人行了一個大禮,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楓閑,參見仙尊,師尊,一...”


    “哎呀,行了行了!就這幾個人,還行什麽禮!!”


    陳一諾借著巧勁閃開了南宮言的身邊,然後隨意的衝著楓閑揮了揮手,就三步並兩步的竄到了妃良的身邊,一臉擠眉弄眼的故意逗著妃良。


    兩個女人湊到一起說起了悄悄話,但,南宮言一手帶出來的楓閑,卻沒有忘記最基本的禮數,因為他知道,南宮言最為重視禮節,即使是這麽熟悉的幾人,規矩,也是不能壞的。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老古板的嫌疑,但,其實,南宮言是在言傳身教的告訴自己手下的人,時刻約束,克製自己的情緒,才不容易犯錯,人也能夠保持清醒理智的頭腦,這樣,才不會在衝動之下做錯事。


    “仙...仙尊...楓閑知錯...”


    聽見楓閑的話,南宮言隻是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免禮,眼神便落在了那邊與妃良兩人眉飛色舞的說著話的陳一諾身上,然後便輕描淡寫的道。


    “錯,什麽地方錯了。”


    “我不該...不該在未向仙尊報備的情況下,擅自來到凡界,並且,第一時間並沒有去找您...”


    “你又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事了,現在才來說自己錯了,不覺得有些太晚了?”


    “安!?”


    楓閑一臉懵神的看著南宮言淡淡的撂下這兩句話,就越過自己走向了陳一諾。一旁的羽拾秋,則是示意他安心,然後便跟著南宮言走了過去。


    “妃良啊,你怎麽這麽傻啊,為了楓閑,這樣的讓步,都能做出來。我好心疼呀,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南宮言同意楓閑每月迴來看你一次的。哦,不!不能一月迴來一次,要天天迴來才對!!”


    “啊!?這樣...這樣...可以嗎!?”


    “當...哎喲!!”


    陳一諾正想信誓旦旦的衝著妃良做出保證,可嘴裏的話還未說完,就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下一瞬間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緊接著,頭頂就傳來了南宮言壓製著怒氣的冷冽聲線。


    “夫人...要不,楓閑的職位,就交由夫人來代勞,如此,他便可安心前來每日陪伴妃良姑娘了,夫人,你意下如何呢!?”


    “安!?你講真的嗎?好啊,好啊。我給你說啊,上次我在地府送楓閑去陰律司就職的時候,你不知道,正好我們遇上了劍仇讎在處理一個冤魂的陳情書,哇,那個可有意思了。誒誒,真的,真的。讓我去陰律司替換楓閑,是可以的。我願意,願意!”


    陳一諾一臉興奮加期待的表情,完全沒有讀取到南宮言話語裏的不悅,還沉浸在自己幻想著去陰律司天天聽故事的樣子。媽耶,想想就開心。


    等到這小妮子的興奮勁過去,卻沒有聽見現場的任何一人開口說話時,這小姑奶奶現在才意識到,南宮言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已經表示他在生氣了。


    思及此,陳一諾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隨即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然後怯怯的轉頭看著南宮言。


    “誒嘿嘿...夫...夫君啊...我剛剛就是一說,就是一說!!我見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就...就隨便說說,活躍活躍氣氛嘛,嗯,活躍氣氛...”


    這心虛的說法,別說南宮言他們不會相信裏,就是陳一諾自己,都覺得這謊說得有些扯淡...


    現場尷尬的氣氛,讓她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然後灰溜溜的低著頭,老實待在了南宮言的懷裏。


    妃良見著陳一諾先前還一副萬事包在我身上的樣子,現在卻慫得不敢說話的樣子,不由得噗呲一笑。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楓閑的心裏,頓時便輕鬆了不少。他先前還有些擔心,妃良會有所拘謹。現下,看來,有了陳一諾的這番插科打諢,她心裏應該也是放下了一些負擔。


    思及此,他連忙出現在妃良的身邊,然後小聲示意她,該請南宮言他們入座,奉茶了。


    聽見楓閑小聲的耳語,妃良這才恍然大悟的連忙開口。


    “額...額...抱歉抱歉,我這剛上任,還不熟悉接待來賓的流程,還請幾位恕罪,恕罪。”


    說著,妃良便想出去沏茶。


    可羽拾秋卻笑嘻嘻的伸手攔住了她,然後轉頭衝著南宮言道。


    “哎呀,師兄,擺譜嘛,差不多得了。好啦好啦,人家這小兩口,好好的相會時間,都被我們這幫不速之客給打攪了,還甩臉色給人家嚇得。這妃良小姑娘臨危受命的被你們弄來當上了留翁仙宗的宗主,你瞧瞧這案頭上堆積如山的公文,現在連子時都過了,人家妃良都還在挑燈夜戰,都這個點兒了,還喝什麽熱茶,吃什麽果盤兒呀。得了,得了,大家都隨意坐吧。今日,我們也是閑來無聊,特意來看看你罷了,不曾想,竟還遇上了老朋友。”


    說著,羽拾秋便隨意的挑了一個最近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斜倚在了靠墊上,半點兒不拘謹的從懷裏摸出了一個新鮮的果子,順手就塞進了嘴裏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邊吃,這人還不忘招唿著站著的其他人。


    “誒,都坐啊。哎呀,都是自己人,這麽拘謹幹嘛啊。行了行了,都坐,都坐。”


    羽拾秋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這不,陳一諾就被南宮言像是抱著一個娃娃一般,一陣風刮過,兩人就落座在了主位右手邊的首位上。


    雖然,以南宮言的身份,讓他坐主位都是不為過的,但,畢竟,妃良已經是這留翁仙宗的宗主,那麽,就不能奪了人家的氣勢,賓主倒置的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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