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務都有它本身存在的理由,不管是誰都不能否認這一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看著遠處的煙火,劉光宇笑著說到“既然存在著那就是因為有它所必然存在的意義,就如同戰爭。”


    “古語說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日本鬼子選擇對我們發起侵略,那麽我們作為中國人,又有怎麽能夠坐以而觀呢。就算是死在這裏又怎麽樣呢?”周成義在一旁的隱蔽體內忙碌不休,隻是偶爾的接過話語。


    劉光宇衝著那邊幹笑了兩聲“周副官,注意你的用詞,什麽是就算死在這裏呢?”


    “那你說該是以什麽樣的詞眼來修飾?”周成義頭也不迴的說到。


    “先別管我什麽詞眼修飾,你那個米粥煮得怎麽樣了。”劉光宇懶洋洋的問到。


    “快了,快了!”周成義一邊擺開兩個飯盒,一邊答道“不過這環境下,您就將就著點。”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劉光宇“就是味道不好也不是你的錯,有這樣的嘛!還沒嚐到你這手藝呢,都開始先打好了伏筆。哎,熬的火候夠不夠啊。”


    “哎,劉營長,你說我們這還要在這邊堅持上幾天啊。”周成義端著兩碗稀飯過來。


    “呃,這個,大概等團座下命令吧。”劉光宇接過了飯盒“南京保衛戰打成這樣,誰知道能夠守住多久啊。成義啊,你我就等著在這裏殉國成仁吧。”


    劉光宇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周成義忍不住笑了出來“說真的,您剛剛說的那詞眼是什麽啊?”


    “燙……”劉光宇連忙吐出嘴裏的稀飯“哎,餓了一天,第一次覺得稀飯也這麽香的。哎。成義你知道嗎?在我們老家那裏啊,這吃稀飯配上流著紅油地鹹鴨蛋那才是香呢!”


    “嗬嗬,想起北平的豆腐腦兒呢!”周成義苦笑道“對了,您剛才所說的修飾字眼是什麽?”


    “哦,你還記著呢!”劉光宇笑著放下手中的飯盒“你說是就算死在這裏。我說不是。不是就算,是搞不好,我們大家都得死在這裏。”劉光宇說著沉默到。


    正說話間,天空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聲。劉光宇一腳踹翻了當作桌子地彈藥箱“炮擊……”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的炸響,幾團觸目驚心的火光像花樣的綻放而開。


    “**,***小鬼子在搞什麽鬼?”周成義趴在地上,咒罵著“連頓飯都不讓人吃安穩。”


    哐哐哐的炮擊聲從身後傳來。一陣撕裂破帛樣地淒厲怪嘯從頭頂上劃過,在遠處炸出一整排密布的火柱。是鬼子的步兵炮的轟擊。稍遠點的位置上,更為猛烈的機槍火力也響了起來,噠噠噠地咆哮聲綿密成一片。爆炸的煙火還未散去,從更遠處的位置上砸過來炮彈又一次將無數紛飛的彈片混合著劈頭蓋臉四濺的鋼珠一同降臨下來。


    颼颼劃過頭頂的是如同火鏈樣地子彈,那是重機槍劃破天幕時所拉出的最為優美的火線。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從那藍白之色地天幕間降臨下來的死神在遠處歡快的歌唱著、舞蹈著、盡情的收割著一切它們所能夠收割的生命。高高聳起在天地之前的煙柱就像是那喪禮的黑紗一樣嫋繞著、如紗似霧,但卻永遠都是那樣的帶有著死亡所具有的色彩,帶有著那種冰冷透骨地感覺。火光一團團地升起而又湮滅。


    “鬼子撲上來了。”陣地裏一陣嘈雜的叫罵聲。


    “媽地,給我頂住,不許後退半步”似乎前沿那邊已經是亂成了一團似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從地上爬起來的劉光宇簡直有些怒不可遏“真***,混蛋。***都摸到前沿了。”


    “哨兵都***幹什麽吃的,鬼子都溜到眼皮子下,打了炮,***居然沒有發現。”


    劉光宇氣惱的是日本人居然潛入到了自己的眼皮下。而前方的那些前哨居然都沒有發現,這怎麽能讓劉光宇不氣哼哼的破口大罵呢,要是鬼子拉過來門大炮,衝著這邊砸過來一發,那整個團部也就都歇菜了,還***打什麽仗。


    日軍第114師團、第6師團在經過大半天的推進之後,已經將防禦雨花台的88師孫元良部壓縮到了雨花台的最後陣地處,在第三道防線的附近,雙方再次迸發出一場激烈的戰鬥。三三兩兩拉開散兵線的日本士兵在裝甲戰車的掩護下。緩緩向前推進。


    下午的陽光淡淡的灑滿了破碎零離的戰車。數輛**乙型戰車碾壓過遍地的狼藉,轉動著炮塔緩緩向前推進。不斷的揚起著纖小的炮管,57毫米炮惡狠狠的衝著不遠處的守軍陣地方向就是一發炮彈,間或著還有一梭子掃射出去的重機槍彈。


    十餘匹軍馬縱掠而過,揮舞著馬刀的騎兵衝著道路兩邊緩緩而行的步兵們發出陣陣的歡唿;幾輛卡車顛簸著一溜煙的衝過;更多的日軍士兵出現在攻擊鋒線處。


    “要是鬼子從雨花台防線折向西,便可進逼我賽虹橋陣地了,要是往北,也可折向中華門陣地。”劉光宇看著地圖和周成義商討著戰局“隻要我們守在這裏,還可以策應到華嚴寺方麵。”


    一小隊的中國士兵貓身端槍從前麵的戰壕處跑過,根據劉光宇的命令,他們在迅速的調整部署,等待鬼子新的進攻,無論怎麽樣,賽虹橋陣地的存在都是至關緊要的。


    一排從遠方打來的75毫米榴彈在土坡處炸開,數道火鏈颼颼的劃破天幕,那是鬼子重機槍掃射過來的密集彈雨,看樣子***小鬼子的進攻又要開始。


    炮火剛剛開始延伸,攻擊出發線上的一群騎兵便揚起了陣陣煙塵,驟然加速,衝向籠罩在濃煙烈火中的賽虹橋陣地。以兩輛戰車為前導,一群群步兵在軍官、軍曹們的帶領下,拉開著散兵線,氣勢洶洶的壓了上來。


    防守在土坡兩翼位置上的3營的日子很不好過,那些從頭頂上唿嘯而落的75毫米榴彈幾乎是打得極準,從陣地上破散而開、四濺飛舞的彈片完全使人找不到躲藏的角落,很多弟兄一個個都被打成了篩子樣,渾身上下遍布著冒起青煙的血窟窿。


    咻咻尖嘯而下的炮彈則是一次又一次的將爆炸區點燃成火海,濃黑泛紅的烈火衝天而起,嫋繞著、翻滾著、漸漸聳立成一柱柱懸立於天地之間的煙柱。


    兩架飛機惡煞樣的從天空中撲落而下。掃射出來的密集如雨樣的機槍彈帶著飛機紮落時的尖嘯聲,將地麵上那些慌亂著四下躲避的中國士兵打得血肉橫飛,幾顆炸彈砸落下來,整個陣地幾乎被炸成了一片燃燒著的火海。


    一通齊射而來的直射炮火準確的將陣地上的幾個臨時火力點給炸得焰火四竄,57毫米炮狠狠砸落過來的炮彈讓這些火力點內的守軍瞬間便被紛飛的金屬破片切散成了飛舞著的殘肢斷臂和那漫天飛灑的猩紅血霧。掩護的重機槍掃射過來的子彈則是一梭帶著一梭,直打得陣地的中國士兵血肉橫飛為止。衝天的熱焰就如同那噴發的火山樣。


    十幾個日本士兵的身影從遠處冒了出來,就如同冬季裏出來覓食的小田鼠樣,鬼鬼祟祟動了動,數顆炮彈唿嘯而來,最前鋒位置上的陣地再次挨了一頓火力。


    被震得頭昏眼花的三個中國士兵掙紮著從一片狼藉的前沿陣地中爬出來,四周的幾個官兵不顧槍林彈雨的密集掃射,衝上去將三名受傷的弟兄拖了迴來。日軍的輕重火力轉眼間便將這片陣地籠罩,四下裏都被日日嘯飛而來的子彈給打得冒了煙。


    趴在陣地的3營官兵們也紛紛以猛烈的火力對日軍還以顏色。但日軍炮彈依然如同雨點樣的砸下來,唿嘯而出的殺爆彈將賽虹橋陣地的兩翼處炸得塵土飛揚。


    躍進前行的日軍步兵在戰車潑雨樣的彈幕掃射的掩護下逐次向前推進,狂暴的火力掀起陣陣飛揚的煙塵。殺紅了眼的中國士兵們以手榴彈、機槍給予密集還擊。同時以班、排為單位相互掩護著恢複一線的陣地。


    在毗鄰賽虹橋的地方,3營一個連的弟兄由於遭到了日軍的猛烈火力殺傷,暴露在陣地上的部隊無處可躲,死傷慘重。連排級軍官全部陣亡,全連就剩下不到40人,一個排長在指揮。要不是特務連不顧日軍的火力掃射,增援過去,搞不好這個連都已經全軍覆沒了。


    落日的餘輝映射下的陣地上一片死寂。天空中,一架日本飛機直升機轟鳴著從頭頂上掠過,悠哉遊哉的向著落日的方向飛返。周成義揚起頭看著那架逐漸消失在遠處的飛機,遠眺之下,仿佛那架飛機就是緩緩的飛向被落日餘輝染成一片霞紅的地平線處一樣,慢慢的消失在那抹血色殘陽的餘輝之中。周成義笑了笑,原來戰場也可以這樣美麗的。沉悶的轟鳴聲再次隱隱傳來,又一架飛機從遠處飛了過來。


    鄰近的防禦陣地上不時升騰起一兩枚的照明彈,砰砰的低沉爆裂聲中,將整個地獄照亮得分外明亮。點點的升起的照明燈穿透暗沉沉的夜幕,直指遠處的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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