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排炮彈唿嘯而來,硝煙伴隨著火光騰卷而起點,紅黑色翻滾嫋繞的火苗從那巨大的各爆炸聲之間噴湧而出。


    一輛正在掩護部隊推進的日軍鐵甲車猛然的被從側麵撲上來的奮勇隊員扔來到手榴彈捆炸翻。伴隨著一陣煙火,整輛戰車被轟然掀翻。


    幾個渾身是火的日軍戰車兵掙紮著踹開已經在殉爆的高溫高壓下滾燙變形的艙門,慘號著磕磕絆絆的奔逃而出,焦黑燃燒著的身軀很快的便在四下飛舞的槍林彈雨劇烈的翻滾、篩抖。濃重的血腥氣味混合著人體燃燒的那種令人作嘔的焦臭味道頓時的彌散在充斥著嗆人硝煙的空氣中。


    “衝上去,弟兄們,衝上去”說話間,爬在一個土墩後的周成義探身出去衝著不遠的戰地的日軍進攻隊列噠噠的掃過一梭子,對身後的士兵揮揮手“1連掩護,2連衝上去”


    “手榴彈”隨著彎身持槍的2營長郭堅一聲大喝,幾枚手榴彈被甩了出去。


    “衝”周成義深吸一口氣,低頭彎身第一個衝了出去,鬼子的輕重機關槍立即的對著那片裏掃了過來,竄動的曳光彈盡管在白晝裏還是顯得那樣的彈道清晰,火鏈一樣的橫掃而過,不斷在在耳邊劃出嗖嗖的淒嘯。


    兩個剛剛爬起身來的戰士當即被橫飛的流彈擊中,悶哼一聲,先後一頭栽倒,鮮血從被子彈洞穿的彈孔傷口處湧了出來,頓時如同被打翻的油墨水彩一樣的擴散開來。


    衝過一段暴露在日軍火力下的街口,周成義翻身滾入一個彈坑內。背靠在泥濘不堪、滿是積水地坑底躲過嗖嗖飛過頭頂的子彈。劇烈的運動讓他狠狠的喘著氣,扶了扶有點歪斜的鋼盔,周成義探身起來衝著另一邊彈坑內地郭堅用力的擺擺手。{第一看書}


    “火力掩護”從彈坑內探出半個身子的周成義揮著手,衝著四下裏地士兵們大聲的吼道,同時他手中的德製mp18衝鋒槍發出連續地射擊聲。


    接著掩護1連的一陣猛烈地火力壓製,2連也迅速的衝了上來,倒是在一邊的3連遇到了點麻煩。在3連和1營的結合部處。殘酷的廝殺已經徹底地進入了白熱化,被炸癱的日軍鐵甲戰車還在繼續的燃燒著。的82毫米迫擊炮在繼續的對著那片戰地不間斷的轟擊著。鮮血和橫七豎八地屍體更是隨處可見。


    一個沙包堆填起的機槍火力點旁,張靈甫正指揮著架著的重機關槍用點射撂倒兩個試圖曲身躍進的日本士兵。


    幾枚拉開了拉環。哧…哧冒著白煙的手榴彈打著轉的從飛落出去。隨著閃起的火光,正貓身躲避在一個彈坑裏。和拚命對射地幾個日本士兵在連續地幾聲巨大的爆炸聲中頓時地被炸翻在地,破碎的槍械零件和人體組織散落在從散飛的碎泥裏。


    “衝啊。”隨著一聲尖利的哨聲,端著手中的中正式步槍的士兵氣勢如虹,呐喊著對著侵略者發起反攻。掩護的輕重機關槍潑灑著死亡。噴吐著的彈雨讓側翼無遮無避的日本士兵無所遁藏毫米子彈撕裂開人體組織的悶響混合在一陣的受傷者那此起彼伏的淒厲的慘號聲中。


    打著圈的手榴彈如同冰雹一樣的紛紛飛來,綿密的爆炸讓剛剛還在對陣線瘋狂進攻的日本兵轉眼間就成為了被殺戮者。


    “射擊……”指揮部隊。以重機槍火力對著側翼的中國士兵進行掃射的日軍軍官還沒來的及將最後的尾音給清晰的吐出聲來,一發飛來的流彈便命中了他暴露在外、毫無任何防護的麵門。整個的腦袋被7.92毫米彈給攪拌的一塌糊塗的屍體悶哼一聲便如同鋸倒的林木一樣,抽搐著四肢,一頭的栽倒在血泊中。


    “殺啊……”挺槍揮臂的張靈甫一馬當先的衝在隊列的最前。兩枚手榴彈飛旋著出去,在日本人的隊線中爆炸而開,氣浪、烈焰裹挾著飛舞的破片讓幾個日本士兵橫七豎八的躺倒一片。本就在硝煙戰火中升溫的空氣因為人血的混合而更加的火熱起來。四下飛舞的流彈不時的奪去在這戰地上拚死對戰的雙方士兵的生命。


    一個長連射,連串的子彈射進了一個正架著歪把子機槍拚命掃射著的日軍機槍手的腦袋。趁著鬼子機槍火力略一停頓的瞬間,周成義帶著身後數十名的弟兄如同下山之虎一般的一頭衝進已經崩潰了的日軍在曹王廟的陣線。手榴彈如同冰雹一樣的砸落而下,在爆炸的氣浪中手中的機槍一陣的怒吼。


    颼颼的子彈唿嘯著從耳邊掠過,不時的有身邊的士兵一聲不吭的撲倒在地,流盡最後的一滴熱血。滿地都是在不斷的跳動著火光,猛烈的火力反撲的士兵也不斷的有人被唿嘯而來的子彈擊中倒地。到處都是一片的狂亂。


    “板哉……”一個在血腥的戰鬥中已然兩眼血紅的日本低級軍官抽出軍刀便跳了出來。雖然這個離開隱蔽發起衝鋒的日本軍官很快的在彈雨中被洞穿成一具失去生命的屍體。但更多的日軍端起明晃晃的刺刀衝了出來。


    一個接著一個的日本兵在中國人密集的彈雨中被打成蜂窩一樣,不時栽倒的屍體似乎並沒有使得這些已經陷入瘋狂的日本人停止著幾乎是自殺式的衝鋒。不少的似乎被瘋狂起來的日本人這樣的不要命似的打法給驚呆了。一時間竟有人呆住了。


    稀疏起來的火力讓衝擊的日本士兵很快的和反撲上來的士兵們撞擊到了一起。開始了更為殘酷的白刃戰。


    “**你個***”對著一個端著刺刀衝來的日本兵,周成義一口氣的打光了彈匣裏剩餘的子彈,直到撞針發出空洞的喀喀的撞擊聲。還沒來的及更換彈匣,另一邊斜衝過來的鬼子的刺刀已經近在咫尺了,周成義一個側身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抽出手槍便是砰砰幾槍。


    血飛濺著噴滿了周成義的臉,溫熱溫熱的,帶有著濃濃的腥鹹味兒。周成義抹了一把滿是血汙的臉,幾乎用變了調的嗓音吼道“殺啊!”


    “日你媽呦”另一邊,罵罵咧咧的2營長郭堅,執在手中的步槍猛然一個格擋,架開對著自己挺刀突刺過來日本人手中的刺刀,然後隨著猛然喝響而出的一聲“殺!”手裏的刺刀便已是洞穿了這個日本兵的胸膛,


    另一邊一個兇狠的麻臉日本軍官已經一刀刺殺了正和他搏殺的士兵,口中吐著血沫的民兵雙手死命的抓住鬼子軍刀狹長的刀身,鋒利的軍刀已經紮進了他柔軟的腹部。被殺戮的血液擊起人類內心最深處的那份原始的兩人都發出最後的嚎叫,是不過一個是垂死的憤怒的唿喊,而另一個是獸性的爆發。


    隨著切斷了那個中國士兵緊扣住刀身的十指,軍刀被鬼子用力的拔出,犧牲了的士兵軟軟的癱倒在一片血泊中,青白色的腸子和泛著沫的鮮血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幾個士兵同時吼叫著撲了上去,圍著這個麻臉鬼子兵便是拚殺了起來。幾乎的日本軍官在陸幼、陸士的時候就都習練古老的劍道,常常的是三五成群的在操場上相互的對練。尤其是那些軍人世家的子弟更是把劍道、刺殺等作為必修之課。


    雖然三五個士兵圍了上來,不過這個日本軍官倒也沒有慌張。一個揚刀轉身下劈,便是將一名士兵砍翻在地,不得不承認,這個鬼子軍官的確是個劍道高手。


    看著戰友慘死的其他幾個士兵憤怒了,一聲怒吼,同時對撲了上來,而那個麻臉鬼子軍官也是一聲嚎叫,雙手握著還在滴著鮮血的軍刀便衝了過來。


    此時的周成義正和一個日本士兵扭打在了一起。兩個人在泥濘中扭打了好半天,周成義方才稍稍占了點上風,他騎在這個***身上,歇斯底裏的叫罵著,掐住這個日本兵的喉嚨。


    周成義隻是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顫抖,死死扼住這個日本士兵的雙手也在不斷的發力,堅決的,他感覺到了被自己騎在身下的日本士兵在抽搐,在掙紮,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的鬆勁,依然死死的掐住這個日本兵的喉嚨。


    隨著喉骨的那聲脆響,身下的鬼子發出兩聲空洞的竭力的試圖喘息的聲音後,便再也一動不動了,汙血從鼻孔、嘴裏湧了出來,暴突出的眼球顯得那樣的猙獰。


    被幾個中國士兵給團團圍住的日本軍官倒挺是厲害,接連刷刷兩刀,愣是將兩名士兵砍倒。一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士兵掙紮著爬起身來,用盡最後的一絲氣力,掄起一把工兵鐵鍬便劈了過去。


    正將手裏的軍刀高舉過頭、準備下劈的日本軍官隻感覺自己的小腿重重的挨了一下。咯叭的一聲,小腿骨硬生生的被鐵鍬劈斷成了兩截。


    被砸斷了腿的日本軍官栽倒在地,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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