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怎麽這麽差。”千葉有些擔心地看著白喜喜,“不要緊吧?”


    “沒事沒事,我身體好的很。”白喜喜砰砰砰地捶著胸口,以圖證明自己的強壯,她訕笑著說,“大家都早點歇息吧,天色不早了……”


    “天色不早嗎?可是太陽還沒落山。”千葉望了望頭頂餘光還足的夕陽,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有句俗話叫:隻要心中有倦意,什麽時候都是夜晚嘛!”白喜喜哈哈哈地幹笑三聲,“我先迴房咯,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哎嘿嘿~~”一邊壞笑著抖了抖眉毛,一邊退出土屋,順手關上了柵門。


    千葉:“喜兒姑娘她……是不是在想什麽奇怪的事情?”


    羲晴:“……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想些什麽。”


    “哎呀,你說就說,動手動腳的做什麽……”


    “天色已晚,咱們可不能辜負喜兒姑娘的一番心意。”羲晴露出了壞壞的笑容,眼睛裏亮亮的。


    “討厭,不正經的。”千葉嬌羞地捶了戀人一下,“把寶寶磕壞了怎麽辦。”


    羲晴立刻僵直了動作,可憐兮兮地躺迴自己的那一片草席上。


    千葉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


    清晨,樹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驅散了籠罩大地已久的黑暗。


    “哥哥你在山頭坐哩~妹妹我把歌唱喂~~噫兒噫兒喂~”哼著不著調的小山歌,我們難得勤快的喜姑娘,勤快地早起了。


    因為她今天有一個艱巨的任務——跟著火氏的男人們一起外出捕魚。


    “想吃什麽自己去弄。”這是烈女的原話,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白喜喜會半路逃跑,“在你迴來之前,這隻猴子由我保管。”


    “唧。”小石頭被她拎著尾巴提在半空中。四肢胡亂撲騰著。


    烈女咧嘴齜牙:“如果你不迴來的話,這個小東西我可就拿去喂野豬了。”


    哎,女人啊女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強悍?


    “你放心,我不會逃跑的。”白喜喜說。“這麽大一片草原,我能跑到哪裏去呢?”


    何況她真正想要的東西沒有拿到手,她也無處可去啊!


    比起迴到那個壕無人性的龍爹爹身邊,烈女的部族相對而言更加安全一些。


    至少不會有恐怖的龍類成天對著她磨牙流口水……


    迴想起在龍族宮殿的水深火熱一般的幾天生活,白喜喜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


    “喜兒姑娘,這麽早就起了?”一旁土屋的柵門打開,羲晴探出半個身子來,手裏是一支已經削尖的竹矛。


    “是呀。羲晴大哥起的也不晚嘛。”白喜喜迴眸一笑。露出一排嶄亮的小白牙。


    “彼此彼此。”羲晴抽了抽嘴角,在他家門口唱了半個鍾頭不著調的山歌,他不醒也難啊!見白喜喜身邊到處散落著竹子的碎片,羲晴奇怪地問:“喜兒姑娘在做什麽呢?”


    “做竹矛呀。”白喜喜說,“羲晴大哥沒有見過竹矛嗎?”


    “……”沒見過竹矛,難道他手裏抓著的難道是竹筍?


    白喜喜苦惱地看著手裏被削的奇形怪狀的竹子:“可是我總是削不好,看烈女做竹矛的時候明明很容易的啊。”


    “那是因為喜兒姑娘運刀不熟,手頭沒有力氣。”羲晴微微一笑,“來,到廣場上我教你。”


    為什麽一定要去廣場上?白喜喜眨眨眼睛。


    二人走到廣場的草地上坐下來。羲晴很耐心地給白喜喜講解道:“削竹矛,一定要注意手腕的力度……”心裏想:終於把這個小歌王從家門口帶走了,千葉懷著身孕可不能受太大的驚嚇。


    “來。試一試。”把小刀交給白喜喜,羲晴叮囑道,“小心割到手。”


    白喜喜緊握著小刀,對著竹子又是一通殘暴的虐待。


    “……那個,”眼看最後一根竹子也要命喪白喜喜之手,羲晴連忙阻止了她,“時間不早了,喜兒姑娘還是用我削好的這根吧。”


    好嘛。白喜喜不開心地癟癟嘴。


    羲晴安慰地說:“一步難登天,勤加練習一定能做好的。而且你一個女孩子下水捕魚真的沒問題麽?還是我迴來帶幾條給你吧。保證都是大肥魚。”


    “不用啦,知道羲晴大哥水性好。可是總拜托你和千葉姐姐我心裏過意不去的。”白喜喜推辭道,“我要自食其力!”


    ……


    火氏一族生活在與不周山山脈接壤的平原上。要去靠的最近的一條小河需要翻過一道山頭,所幸的是這附近的山並不高聳,加上火氏的男人經常走那一條捷徑,山林中已經被人工踩出了一條小路,猛獸也鮮少靠近。


    走了不消一個鍾頭的時間,起初是聽見嘩啦啦湍急流淌的水聲,在穿過一片藤蔓交織的樹林後,目的地的全貌終於出現在白喜喜眼前。


    “這是……小河?”白喜喜驚疑不定地問羲晴。


    “好像是大了點兒。”羲晴抓了抓後腦勺,他也是初來乍到,對火氏的生活作風不甚了解。


    尼瑪這是大了一點點兒?白喜喜不忍吐槽。


    麵前一條通天大河,波浪滔天,天空盤旋的一隻純白水鳥發現了水裏的獵物,筆直著身體如箭矢一般俯衝而下,說時遲那時快,一條龐然大物從河麵下中一躍而出,血盆大口一下子便將水鳥吞到了肚子裏。


    大魚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度,再次紮入水中,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浪花。


    捕魚大隊中的一名火氏族人野性十足地大吼一聲,朝水中撲去,尖銳的竹矛穩準狠地刺入大魚的魚背,大魚翻身就是一口……


    白喜喜僵直著脖子一個轉身將竹矛塞到羲晴手中:“羲晴大哥你行你上吧。”


    她分明記得捕魚是件很愜意的事情,脫下笨重的鞋子,光腳踩在潺潺的小溪中,感受清涼的溪水流淌過腳麵,然後看準時機盯著一條小魚一個猛紮——


    羲晴無奈的搖頭,他就知道打獵這種野蠻事女人是做不來的,嘴上說要自食其力,等到真的上陣就四肢軟軟地退縮了,最後還是男人來收拾爛攤子。


    於是對白喜喜囑咐道:“你在這裏等我們,不要走遠了。”


    產生這種輕蔑的看法也不能全怪羲晴,當時是男權橫行的父係社會,女人隻有在家裏洗衣服帶孩子的份,在一堆直男癌晚期(注釋1)的男人裏頭,羲晴算是比較尊重女人的一個特例了。


    “加油!我就是你的拉拉隊!”白喜喜重重拍了羲晴兩下,一個閃身退到了叢林裏,離那布滿了危險怪獸的河岸遠遠的。


    她還沒有笨到為了一條魚放棄自己生命的地步,況且尊嚴也不能拿來吃,偶爾依靠一下別人的力量也不是很壞啊!


    白喜喜自我安慰地想。


    如果這時候饕餮在她身邊就好了,他總有本事從口袋裏掏出無窮無盡的美味佳肴……


    清風微動,林中草葉娑娑作響,帶來一陣奇異的香味,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聞見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白喜喜尋著香氣的蹤跡向密林深處走去……


    枝繁葉茂的樹林頂蓋成蔭,到處都是裸露在土地外的粗壯樹根,盤亙交錯在一起如同蜘蛛的巢穴,踩著這些凸起的樹根,撥開一條又一條垂落的藤枝,白喜喜的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綠茵地,綠意縈繞間是一棵罕見的大榕樹,陽光正巧透過樹頂的縫隙灑落下來,光影斑駁,榕樹周圍仿佛被一層薄薄的金紗籠罩。


    斜飛而出的枝椏上,一名麵容英俊的藍袍青年正在閉目小憩,有蝴蝶蹁躚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畫麵夢幻美好。


    “……”


    白喜喜忽然像是吃了十斤大糞一般背過身去,拔腿就走。


    姥姥的,她怎麽就是躲不開這個人呢?!


    “紙鳶”這個名字,曾一度成為白喜喜心頭揮之不去的一個陰影。


    同時也是全天界所有不安分的胡來分子心頭的陰影……


    這位冷麵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偏偏少了點感情方麵的東西,無論是說話或是做事,都要嚴格遵守天規條例,苛行執守,神格滿滿,卻毫無半點人性可言,由於他太過強大也太過不近人情,眾仙在背後偷偷給他起了“第一神”的外號,諷刺味十足。


    不過“第一神”的稱號給紙鳶一點也不誇張,他是從天界建立伊始就陪伴在天帝身邊的人,論功勳除了天後,沒人能比的過他。


    “為什麽陛下要給我安排這麽個撫養人呢?”白喜喜自言自語地說,“晦氣死了,快走快走。”


    迴到上古時期,她已經很努力地不去改變曆史了,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接二連三地碰見熟悉的人,不由要她仰天大喊一聲:老天你玩我呢吧!你是要玩死我對吧?!


    總之最最最不能惹的大神她絕對不去招惹,趁紙鳶還沒睡醒,三十六計走為上!


    白喜喜躡手躡腳地朝後退,冷不丁有一隻手從背後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


    突忽其來的一招令白喜喜嚇得幾乎破膽,猝不及防地向後倒去——(未完待續)


    ps:感謝冷雪杉、釘子、冰兒幾位大大的打賞!酒品一介屌、絲終於在有生之年摸到了傳說中的和氏璧,好激動的哇o(≧v≦)o~賣個萌先。


    謝謝冷雪杉的粉紅票麽麽噠,加更什麽的,明天或者後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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