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雲溪在寫信的時候,都是在樂姍姍的閨房裏,用的自然是她的筆墨紙硯,可是她總不能在這裏把這件事捅出來,不然她不就有拉媒的嫌疑?


    明知道姐姐有了未婚夫,還“鼓勵”姐姐和一個陌生男子來往,這事捅出去她還怎麽活?!


    可是這事不說清楚,她就有了栽贓陷害嫡姐的嫌疑,這又怎麽自圓其說?!


    她也是氣壞了,這才不管不顧地拉著母親來了,可是姐姐與人“私相授受”這種事本就不光彩,她作為妹妹說出來本來就有違常理,現在若是不能自圓其說,她要怎麽辦?


    候府夫人道,“現在你又如何解釋?”


    樂姍姍急道,“那個書生,是那個書生騙我!”


    “既如此,就讓那個書生來對峙。”從一開始,歐陽弦月就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戲,他的新婚妻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上去竟然


    莫名的順眼。


    書生很快被帶了上來,他被打得很淒慘,看來滾滾很賣力,看到樂雲溪,他急道,“雲兒!你怎能如此對我!我們昨日還山盟海誓,約好一同浪跡天涯,怎的你嫁了有錢人家,就忘了我們的深情厚意!你不該啊!”說完還朝著樂雲溪撲過來。


    筱玉往後一躲,書生的身子就落了空,她也不客氣,一腳踩在他背上,道,“一介書生,不好好讀書以求上進,卻在這汙人名聲,壞人名節,孔夫子要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學生,定要重重罰你!”


    她將書生踢翻了個邊,湊過去看了看,道,“母親,你看這人像不像是去年母親辭退的吃裏扒外的管事?”


    相國夫人一聽這話,上前來看,意外的還真有點像!


    於是乎,那個被趕出相國府,在河邊做挑夫的前管事立刻被找了過來。


    看到地上躺著直哼哼的兒子,他立馬哭天搶地,“夫人!夫人啊!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若是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可千萬要饒他一命啊!”


    “這人讀過書嗎?”筱玉用手帕捂著口鼻。


    “我兒上過兩年私塾,可是他不知進取和人打架把人打殘廢了,就被先生趕了出來,平日裏寫個名字記個帳還是可以的。”


    筱玉嘖嘖有聲,樂姍姍拿出來的信件裏麵通篇都是酸氣十足的愛情詩詞,許是怕亂寫容易露馬腳,所以樂姍姍選的詩詞都是千古名句,這也恰恰暴露了信件的真假!


    管事的兒子不學無術,乃是附近有名的混混,他就算寫信,能搬出那麽多的千古名句來表明心誌?


    筱玉繼而要求那人寫字,他拿著筆顫顫悠悠地寫了半天,這才把自己的名字寫好,字體歪斜,下筆生疏,和信件裏的字體哪有半分相像?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不管樂姍姍是不是被人騙了,樂雲溪和這個書生根本沒有關係,候府夫人也不客氣,直接叫人打了那人幾十板子,那人實在扛不住就招了。


    原來,有一個穿著鬥篷的女人來找他,說是和相府小姐有仇,讓他幫忙把相府小姐騙出來。


    因為給的好處不少,那人又保證絕對沒有危險,所以他就同意了。


    他自始自終和相府小姐沒有見過麵,兩人之間的通信也是他找人代筆的,因為他的字跡實在是拿不出手,負責和他聯絡幫他們傳遞信件的是一個嘴上有痣的丫鬟,他會認得相府小姐也是那日小姐出門上香,那丫鬟領著他在門口偷看看見的。


    看相府小姐長得如此美麗,當時他還有了假戲真做的想法,所以丫鬟要求他帶著小姐私奔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賺了。


    可是那丫鬟後來給了他好幾個金子,讓他務必把人賣到窯子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也就同意了。


    可是他在候府外麵呆了半宿,相府小姐也沒出來,倒是有一個蒙麵人突然出現揍了他一頓,後來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


    至於他怎麽會把這件事告訴樂姍姍,是那個丫鬟帶他去的。


    嘴上有痣的丫鬟?


    筱玉不得不佩服,樂姍姍還是有點頭腦的,嘴上有痣,容易被人認出來,可是相府裏麵並沒有這麽個丫鬟,這是她在撇清關係啊!


    這件事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收場了,前管事的兒子被關進了大牢,樂姍姍也被禁足在家,而筱玉繼續當她的候府少夫人,和夫君……遊山玩水?


    說好的遊山玩水,怎麽跑到軍營來了?


    筱玉看著剛剛上任三天的夫君,夫君大人理直氣壯道,“夫人不是喜歡騎馬射箭嗎?候府悶得很,又有規矩拘著,夫人就不覺得難受?難得今天太陽好,夫君帶你來軍營見識見識!”


    筱玉抬頭望天,嗯,太陽是不錯,如果天上那朵雲不要那麽大就好了,都把太陽遮沒了啊!


    筱玉無奈道,“夫君你眼神不太好啊,要不迴去讓廚房多給你弄點魚目補補?”


    歐陽弦月,“……夫人說的是……”


    二人進了軍營,看到是小侯爺到訪,門口站崗的士兵立刻讓人通知上頭,不一會,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就拍著馬衝了過來,“喲,稀客稀客啊!聽聞小侯爺娶了親,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會來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看到女扮男裝的筱玉,一臉的稀奇,“喲,今天還帶了人,這小夥子長得夠俊的啊!”


    說著那人就要伸手拍筱玉的肩,歐陽弦月正要阻止,卻見筱玉二話不說直接握住那人的三根手指,往下一扭!


    她的手還不及那人一半大,卻扭的那人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不住地求饒,“哎喲,疼死了!小兄弟,我就是嘴賤,你大人有大量啊!”


    歐陽弦月看到這一幕,直接撫掌大笑,“你也有今天!”聽那語氣,平日裏沒少被欺負?


    大漢領著他們去了練武場,邊走還邊抱怨,“你那朋友個子那麽小,力氣夠大的啊,老牛我的手指都快被他掰折了!夠狠的!”


    筱玉一記眼刀過來,大漢收聲了,歐陽弦月一把將筱玉拉過來,道,“這是生氣了?這人本就生得粗魯,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不必和他置氣!”


    見好友替他說話,大漢討好道,“小兄弟,我就是開個玩笑,這小子難得帶人來,我就想逗逗!真不是覺得你好欺負!”


    筱玉雖是女子,走路行事卻半分不見女氣,那大漢竟愣是沒發現她是女紅妝,還當是她長得漂亮,常被人調戲所以才惱了。


    筱玉瞪他一眼,道,“行,你們兩個上馬射箭,你贏了他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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