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牢裏一片漆黑沈顏寧在裏麵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由於被下了禁製這裏也沒一絲靈力。


    沈顏寧運用體內的靈力在指尖點起一個小火苗,勉強照亮了一小塊地方,這樣的環境太壓抑了總讓人想到些不好的事情,有些光亮總讓人安心些。


    她轉身將小火苗挪到牆邊,她照亮的那一小塊地方都是縱橫交錯的血痕,沈顏寧被嚇的退後半步,強壓著心中的懼意沿著牆麵照過去,整麵牆都是血跡,有的甚至還沒有幹。


    “有人嗎?”她試探地說,血跡還沒有幹,會不會這禁牢裏不隻她一個人。


    沒有人迴應她,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沈顏寧將全身的靈力都運到指尖的火苗,她能明顯感覺到靈力的流逝,這禁牢不光沒有靈力,還會吸收修士的靈力。沈顏寧指尖光芒大勝,她將禁牢看了個大概,這裏麵積不是特別大,四麵都是牆,在裏麵不能確定門在哪裏,門一關上就與周圍的牆融合了,在這裏麵待時間長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沈顏寧指尖的火苗晃了兩下就徹底滅了,她渾身脫力倒在地上,身下是潮濕的泥土,她蜷縮著抱著自己,這個禁牢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她盡力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身體,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還要在這裏麵待上三天。


    而外麵,蕭墨染和顧懷在靜心殿外探查著,顧懷運起通天訣一陣狂風襲來,將整個靜心殿都籠在其中,顧懷咬破食指將血滴在靜心殿上,風漸漸停了下來,顧懷用舉起食指抹過雙眼,他看向放憑仙鏡的小屋,隻勉強看出那曾經發生過極大的靈力波動,應該就是憑仙鏡碎的時候,另一股靈氣,他感覺到很熟悉,卻不能分辨他是誰。


    而這時,鬱斂從靜心殿中走了出來,蕭墨染和顧懷走到他麵前拱手行禮“師父。”


    鬱斂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走到顧懷麵前問他:“怎麽樣?”


    顧懷搖搖頭,“毀鏡之人靈力在我之上,我探查不到。師姐絕不是毀鏡之人,師父你也知道師姐的靈力不可能在我之上。”沈顏寧要聽到他這話,肯定是又感動又紮心,怎麽就靈力絕不可能在他之上了。


    鬱斂麵上沒有變化,輕聲說了句未必。


    顧懷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便開口問:“師父,您說什麽?”


    “三日之後,我會用老祖留下的通仙石向老祖請罪,到時也會請老祖為我們指明毀鏡之人。”


    “老祖一定會還師姐一個清白的。”顧懷點頭道。


    顧懷沒聽見鬱斂說的未必,而蕭墨染卻聽得清清楚楚,微微垂眼掩去眸中的情緒,走到鬱斂麵前,拱手跪下。


    鬱斂見他跪下伸手就要扶他“染兒,你這是為何?”


    蕭墨染卻不肯起來,開口道:“師父,徒兒有事相求。”


    “你直說便是了。”


    “若,若師妹真是毀鏡之人,求師父從輕責罰。”


    顧懷在一邊聽的心驚“師兄,你這話什麽意思?師姐怎麽可能是!”


    蕭墨染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一樣,繼續說到:“求師傅看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從輕責罰。”


    鬱斂歎了口氣,“你若求情,我怎麽能不應,這憑仙鏡本來就是要給你的,若真是師妹毀的鏡,修好也就罷了。


    “多謝師父。”


    鬱斂又歎了口氣,才揮手對他們說:“你們先迴吧。”


    蕭墨染這才起身離開靜心殿。


    出了靜心殿,顧懷問他:“師兄,你剛才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蕭墨染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的事必定師妹的劫數。”


    禁牢裏越來越冷,沈顏寧靈力流失的厲害,隻能蜷縮在地,勉強維持著神智。


    顧懷自然知道這禁牢是什麽地方,在裏麵待過,不死也脫層皮,雖然隻在裏待三天,卻也讓人擔心。


    顧懷走到禁牢外,剛要靠近,就有弟子上來攔著他“顧師叔,可有掌門的玉牌?”


    “沒有。”


    “抱歉,顧師叔沒有掌門的玉牌我們也打不開這禁牢的門。”


    “我隻在這外麵看一會可行。”


    那弟子不再攔他,“顧師叔請便。”


    顧懷走到牢門前,輕輕摸著門上粗糙的紋理。師姐,你在裏麵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月亮漸漸升到天空的正中間,已經午夜了,忽然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等月亮再此露出的時候,月光正照著禁牢。


    禁牢裏此時已經如冰窖一般,沈顏寧不住打著擺子,與地麵接觸的身體感到刺痛,越來越痛,沈顏寧總算知道牆上的那些血跡哪來的了。


    她疼得實在受不住了,也會想要逃出去,本來凍僵的身體因為疼痛竟然能動了,她勉強起身,扶著牆壁,四處找著出口。


    沈顏寧到最後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被一寸一寸地磨碎了,抱著自己的身體癱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哀嚎。


    顧懷在禁牢外都聽到了她的慘叫聲,“師姐!師姐你怎麽了!”迴答他的依然是沈顏寧的慘叫。


    顧懷拽過旁邊的弟子問他:“這裏麵到底怎麽了?”


    那弟子一臉為難“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沒在禁牢裏待過,不過在禁牢待過的修士能出來的,都折磨的不成人型了。”


    顧懷急得眼睛都紅了,祭出血魔劍,一劍一劍地劈在牢門。


    看守禁牢的弟子都上來攔著他,都被他用靈力定住了。


    禁牢旁邊紅光衝天,血魔沾了顧懷的血靈力更上一層樓,竟將禁牢微微劈開一道裂紋。


    這時,蕭墨染出現,用玄銘擋住了他的血魔,“顧懷你瘋了!”說著放開了被顧懷定住的弟子。


    顧懷用紅透了的眸子看向他“師兄,你別攔我,你聽聽,師姐在裏麵哭,我要救她出來。”


    蕭墨染握住他的肩膀“你這不是在救她,是在害她,她這時真從禁牢裏出來,峰外的修士會善罷甘休嗎?你要是毀了這禁牢,你是不是不想在這碧海峰待了。”


    顧懷將血魔收起頹然的靠著牢門滑坐在地上。


    蕭墨染聽著那一聲聲的哭叫,心髒像被一雙手緊緊捏住了一樣,疼的無法唿吸。


    禁牢裏的聲音直到太陽升起時才漸漸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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