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完後又接著說:“你們肯定想不到,慕訟陽為了娶我過門,害死了他結發妻子,他們都以為是我害死了那丫頭的親娘,我就替她的親爹擔著這罵名,誰叫我那時候那麽愛他呢。我如願嫁入慕府,我以為就此我就能幸福了,可那慕訟陽天生就是個花花公子,在我之後進門了八房小妾,他迎第一個小妾進門的時候我兒還在繈褓裏。他日日尋歡作樂,不管我們娘倆的死活。”


    慕夫人看向慕老爺一字一頓的說:“我這九尾全是善緣修來的,一但開了殺戒,就無法迴頭了。可是我嫉妒,嫉妒那些女人,她們更不不該來欺辱我兒。”


    白情羽上前抱住慕夫人“阿姊,這慕府地下有九個女人的屍骨就夠多的了。”


    “怎麽能夠,阿羽這些年我故意將我的臉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果然他又在外麵養了個女人,若沒有她女兒的事,他早就將那女人抬來慕府了。”


    白情羽眼中有淚光閃過“阿姊,你以前最為良善了,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讓你受了人欺負。”


    慕夫人推開白情羽“阿羽,你別摻和此事了,我意已決,這慕府欠我的,我都要拿迴來。等我先處理了這些不相幹的人。”


    慕夫人五指化爪,麵露兇色,撲向蕭墨染,白情羽擋在她麵前,慕夫人的長指甲紮進了他手臂裏,血肉模胡,慕夫人眼露悲痛之望著他。


    慕小姐見白情羽再次受傷,衝到她麵前,伸手指著慕夫人“你這毒婦,他一心為你著想,你卻這樣對他,兩月前我見你殺害父親的小妾,你那時沒殺我,卻也想著法子害我,讓白郎來迷惑我,要我身敗名裂的死,白郎假意答應你,暗中阻止你再加害與我,也是為了你不再犯下殺孽。你卻死性不改。”


    慕夫人仰天大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慕夫人衣衫被銀色的毛皮撐破,化身為一匹幾十丈高的銀狼,嘴角留著帶腐蝕性的酸液,扭動巨大的獸頭看了一眼慕老爺,竟將他生生嚇昏了過去。


    白情羽站在銀狼麵前雙手張開“阿姊,你看見了,那個懦夫,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麽做。阿姊,放下吧,我帶你迴狐族。”


    洛妍珊祭出劍,直指白情羽“這妖孽犯下滔天罪孽,不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銀狐嘶叫一聲,向她撲去,九尾銀狐,洛妍珊怎能敵她。不一會身上就掛了彩。蕭墨染和顧懷自是不能坐視不理,也加入纏鬥,將銀狐逼置絕境。


    慕府建築被毀了大半,蕭墨染怕波及到城裏的其他人設下結界,將慕府與外界隔離。


    顧懷用劍劃傷銀狐前爪,被劍劃傷的地方血氣翻湧,向外擴散傷口,不一會整個前爪都是都是血汙。銀狐吃痛維持不住原型,倒在地上,被白情羽扶起包在懷裏。


    此時慕夫人容貌已發生改變,不再是麵上粉如牆後,露出了她本來的麵目,芳華絕代,無人能敵,也不怪慕老爺當初能為了娶她謀殺結發夫人。


    洛妍珊上前,麵上恨恨地想要結束了慕夫人,白情羽把她護在懷裏,擦掉她臉上的血跡,從袍子上扯下一片布,將她手傷的手纏好。


    抱起她,輕聲說:“阿姊,我帶你迴家。”


    白情霜看著弟弟的側臉,她這些年在人間胡鬧,他也縱著她、由著她。她活了這麽些年沒有一點姐姐的樣子,被什麽情啊、愛啊蒙住了心竅,不識遠近。


    可有些事情哪那麽容易就能放得下,她來了人間一趟,將心也落到了這裏,雖所遇的非良人。她悔,也不悔。


    她的傻弟弟以為,經此一遭,她身上受得這些傷,能抵得那九條人命,消了她的業障。


    她將妖丹緊緊握在手心,對白情羽說:“阿羽,我想再看看他。”


    白情羽看著她深深地歎了口氣,將她放在慕訟陽的麵前。


    顧懷握緊劍怕她有什麽動作。她蹲下身淚流滿麵,捧起慕訟陽不在俊逸的臉。


    顧懷頓了一下,將劍收了迴去。


    白情霜深深地看著慕訟陽,像要把他的樣子刻進骨子裏。


    趁眾人不注意,將妖丹打進慕訟陽體內,妖丹燃燒起來將發著藍光,火光衝天,將他倆吞沒,顧懷攔著白情羽,白情羽將臉埋在雙手手心跪在地上,悲慟地哭著。


    白情霜在火中緊緊地抱住慕訟陽,今世我遇見你是錯,你遇見我也是錯,可我還是放不下,我們狐族一生隻認一個人。希望來世,你不是個負心的人。


    慕祉恆終於離開了那把他一直坐著的椅子,將手中的茶杯放在還剩三個腿的的桌子上,起身走到那團大火麵前,沈顏寧怕他傷到,拽著他胳膊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他掰開沈顏寧的手,繼續往前走,伸手到火焰裏,火舌爭先恐後灼燒他的手,燒得露出了白骨,又張出新的血肉,他仿佛沒有知覺一樣。


    沈顏寧受不了他這麽自殘下去,將他的手從火中拽出來。


    沈顏寧說不上是什麽心情,本來這次試煉是為了誅妖,可她連劍都沒拔出來過,她不是不能拔劍而是不想拔劍。


    她不知道該站在什麽立場上,匡扶正道。


    碧海的風輕輕吹在臉上,她望著好像永遠都這麽平靜的海麵出神,顧懷走到她身邊,幫她披了件外衣。陪她站了很久很久。


    她手裏緊緊握著慕祉恆透明的妖丹,他用燒焦的手伸進胸膛掏出妖丹,捏在手裏問她,他到底算什麽東西,是人嗎?還是妖?


    他將妖丹放到沈顏寧手心,合上她的手掌,淒慘地衝她笑著“我一半是人,沒了妖丹死不了,送你了。”說著走出了慕家。


    白情羽將白情霜的屍骨帶迴來狐族,諾大的慕家,就隻剩慕小姐一個人。


    到了碧海峰,她就迴了自己的小竹屋,拚命地練起來劍,將自己練的筋疲力盡,在地上坐了一會,拖著疲憊的身體,提著劍,給洛妍珊送她的兩盆花,澆了水。


    她抱著兩盆花躺在地地上,看著天空,天道無情,他們修仙之人還是不能太過注重凡世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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