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落輕描淡寫幾句話,想把責任推掉。


    花族長冷哼一聲:“少跟老夫扯淡,我還不知道你嗎?多年來遊曆大陸,難道還不知道伏隱天堡的存在?不定說花祥都已經表明身份了,你還不放過他,就算是他先動手的,你既然能殺他,難道還不能從他手中逃走?”


    幾句話說把事情分析清楚,花千落無言以對。


    “好你個花不定,我不殺你你倒反咬一口,別在讓我碰見你。”


    聽見花族長說是花不定說的,花千落心中發狠,對那家夥更加討厭了。


    見他不說話了,花族長歎了口氣:“或許我真不該讓你迴來,不然也不會惹出這禍事,看來你對花族怨念太深,不讓你發泄一下是不行了,既然這樣你就先迴去吧,明天族中就擺下擂台,到時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一聽此話,花千落如釋重負,當即就一閃身跑了。


    看了看花千落逃命似的背影,花族長低頭沉吟:“難道是我看錯了?此子怎麽可能鬥得過那老家夥呢?還是我高看了那老家夥了?”


    很快離開星夜潭,花千落直接往族中自己的住處跑去。


    在路上,他想起夏塵寰來,又把相思鏡拿了出來,看到她還在那等,連忙解釋:“塵寰,對不起,我剛才有事。”


    夏塵寰卻沒有怪他的意思,輕聲問道:“你又惹到誰了?對你那麽兇!”


    先前花族長突然出現,故意試探花千落的膽量,暴怒一聲,花千落沒嚇到,倒是把相思鏡裏的夏塵寰嚇了一跳。


    以為花千落又遇上麻煩了,心裏一直擔著心,此時見他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她這才放心。


    夏塵寰時不時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擔憂,花千落自然感覺的出來,笑道:“碰到一個瘋子而已,我已經把他打發了,沒什麽事,塵寰別擔心。”


    夏塵寰白他一眼,立馬冷下臉來:“還不快說你的事!”


    花千落裝糊塗:“我的事?我的什麽事呀?”


    知道他這麽說是準備耍賴了,可夏塵寰還是抱著希望,提醒道:“你到底是誰?快說!”


    先前讓人家說那話,又要了人家一個吻,這會料想躲不過了,他隻好嘿嘿一笑:“好吧!我說,我不叫花少,我叫花千落,塵寰,你可要記住了。”


    “花千落!”


    夏塵寰呢喃一句,又問:“那你是哪裏人?”


    花千落道:“我是玉衡帝國人呀!這你不是知道的嗎?還問!”


    “那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幹嘛混到暮雨宗來,難道就是為了偷原石?”


    夏塵寰問題一個接一個,像是要一次性把他問個明白。


    花千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沒有加入宗門,要說有吧,那就是暮雨宗了,而且我進暮雨宗也不是為了偷原石,而是為了找你,所以別說的那麽難聽,雖然我拿走了一些原石,那也是借的,到時候我會還你的。”


    對於他說的話,夏塵寰將信將疑,接著又問出了她一直以為最想問的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麽又要離開暮雨宗?”


    花千落想了想隨口道:“星界大陸那麽大,我想去看看,幹嘛非得一直待在暮雨宗。”


    說完,他突然想起一事,問夏塵寰:“塵寰,我離開的時候暮雨宗不是馬上就要舉行峰會了嗎?最後誰贏了?”


    夏塵寰像是很不情願迴答他這問題,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江危贏了,他現在是暮雨宗的峰主。”


    這個答案,其實早在花千落意料之中,江危此人極其陰險,而且還是二等本命星,在暮雨宗弟子中能單獨勝過他的或許也隻有一等本命星的杜小高和夏塵寰了。


    那些低等星院的弟子雖然人數上占優勢,但隻要江危使使詭計,很容易就取勝。


    花千落冷笑:“原來是他,上次的事我還沒找他算賬,他現在倒是風光了。”


    夏塵寰剛才之所以不太願意說,就是因為她知道花千落和江危有過節,花千落一聽到他的名字心裏肯定生氣。


    “誰叫你要離開暮雨宗的,不然峰主可能就是你了。”


    夏塵寰突然有些失落地說道。


    花千落這次倒是很謙虛:“塵寰過獎了,我區區一個三等星,怎麽打的過江危那個二等星呢?”


    難得聽到他這麽謙遜的話,夏塵寰輕笑道:“你跟誰學的?怎麽變的這麽謙虛起來?剛剛才聽某人說打敗了一個星君強者的,這可不是一個三等星能辦到的事。”


    現在,她才不相信花千落隻是個三等本命星呢!


    兩人說著話,花千落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屋前。


    他還想和夏塵寰接著聊,可抬頭一看,見到秦弄月站著門口焦急萬分等著他。


    他急忙小聲對夏塵寰說了聲:“塵寰,我還有事,下次咱們再聊!”


    說完,直接把相思鏡藏進了身上法座儲物室內。


    夏塵寰在自己房間內,聽到最後一句話,見到相思鏡裏花千落的幻象突然消失,她輕歎一聲:“你到底在哪裏?”


    然後,她把相思鏡拿起,手指輕輕撫過,把玩一會,又隨手將耳邊僅剩的那枚蘭舟取下,看了看蘭舟,又看了看相思鏡,苦笑道:“你們原本都有伴,隻怪那人走了,丟下了你們,也丟下了……我!”


    再說花千落,自從早上被花族長派人叫他去,整整一天,這麽晚才迴去,秦弄月剛開始隻一點點擔心,後來聽見人說族中一個前輩被人打傷,而那兇手就是花千落。


    聽到這個消息後,秦弄月更加擔心他,想去找他又不知道他在哪,所以一直在門口焦急的等他。


    花千落藏起相思鏡後,幾步來到她麵前:“弄月,這麽晚了你不去休息,在這幹嘛?”


    秦弄月嗔怪道:“你還問呢,聽說你又在外麵和人打架了,你娘親和我都很擔心你。”


    隨即,花千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又到他娘那裏去了一趟,這才迴去休息。


    第二天,正是花族長答應要為花千落擺複仇擂台的日子。


    一大早起來,花千落就很興奮,“今天,我要把我小時候失去的全部尊嚴都奪迴來,今天,我要重創花族年輕一輩,讓他們一聽到花千落這個名字就心驚膽顫,今天,我要……先去上個廁所!”


    突然感覺到一陣肚子不舒服,他那股氣勢驟減,直接往茅廁跑。


    花族屬地一片廣場上,花族長幾乎把所有的花族年輕一輩都召集在了一起。


    還有很多族中前輩都到場,當然花年是沒能來的了。


    花峰也在,還有花母,他們表麵上是來給兒子助威的,實際上心裏也很擔心。


    特別是花母,知道今天兒子將要一人獨戰花族年輕一輩,好幾天前就懸著心,生怕他再出什麽意外。


    還有花峰,他雖然對花千落這個兒子從來都不怎麽喜歡,但是自從他迴來後,展現出來的實力,受到很多族人的肯定,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沾了不少光,族人開始對他恭敬起來。


    以前雖然他有個女兒撐著臉,但那始終是個女兒,等到將來女兒嫁人之後就等於沒有,所以說族人們雖然當著見麵不敢說他,但背地裏還是瞧不起他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廢物兒子一下變成了天才,甚至昨天還把花年那個星君強者都打成了重傷。


    剛開始花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怎麽敢相信,後來得到了花族長親口說他才信了,心裏又激動又懊悔。


    激動的是自己兒子有出息了,懊悔的是自己一直以來沒在乎過兒子,導致現在兩人關係很僵,一點不像父子。


    廣場上有一方高台,並不是臨時搭建的,而是早就有的,用來供族人們切磋星道之用。


    此刻的台下圍滿了人,基本上都是些花族子弟。


    他們一個個心情都不一樣,有的高興,有的害怕,有的恐懼,還有的幸災樂禍。


    高興的是花花小姑娘,她最喜歡看這種打架的熱鬧了,以往都要賴床的她今天卻起的格外的早。


    還有被花千落剛迴花族那天就打傷的花劍飛,他的傷好了一點,但是被花千落火係能量炙烤的麵目全非,容貌盡毀。


    他此刻趟在一張靠椅上,臉上帶著一張黑色麵具,麵具下的臉猙獰著,眼神極其怨毒。


    花劍飛本來可以不來的,但他還是堅持來了,想到自己重傷和毀容都是花千落造成的,此刻他對花千落的恨不小於之前花千落對他的恨,他今天來唯一希望看到的就是花千落被族中哪個子弟直接打死。


    還有花不定,他倒是看起來還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昨天見識到花千落連戰花祥和花年所展現出來的手段,他心裏還是有些犯怵的。


    本來花不定很不想來的,但是他表麵上是花族這一輩年輕子弟中唯一一個一等星,一直都受到族中重視,這次擂台,族中很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第一時間就把花千落給製服,也免的其他子弟受苦,所以他注定是躲不了的。


    還有一個花春月,分明是個男的,卻長的很一臉秀氣,看起來扭扭捏捏像個女人,而且當初小的時候他欺負花千落不像別人那樣欺負,而是很猥瑣的那種。


    每次花千落想起他就是一陣惡心,暗地裏罵他死人妖。


    他此刻站在台下,身邊摟著族中一個同樣長的好看些的男子弟,兩人說說笑笑,舉止輕浮。


    還有一個花花小姑娘曾經提到過的花小圖,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大男孩,站在一個美豔少婦身邊。


    據說他也是一個一等本命星,但因為年紀還小,對於他的資質,族中還沒有公開。


    ……


    這是一場熱鬧,但很多人都知道,這其實是一場年輕一輩子弟的浩劫,就看他們誰能躲過去了。


    在場最擔心就是是那些年輕子弟的父母了,他們時不時會跑到花千落父母麵前求情,讓他們去和花千落說說,等下下手別太重。


    花峰一臉苦笑,他自己和花千落有恩怨都不知怎麽化解,哪還管的了別人。


    花母想到自己兒子從小受到的委屈,和這麽多年來母子分離的痛苦,心裏也有氣,表麵上不太願意看到花千落和他們打架,但心裏還是會有些期待的,她希望兒子能替自己,也替她出口氣。


    現在她隻擔心兒子被別人打傷,至於會不會打傷別人那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花母雖然心善,但不是那種婦人之仁,她知道,擂台之上,如果兒子不用全力,稍有疏忽就可能敗下陣來,所以那些求情的話她自然不會去說。


    在場也不全是花族的人,為了化解顏迴二族的矛盾,花族長竟然借著這個機會,把顏迴二族的族長也請了來,想一邊看著熱鬧一邊調解他們的矛盾。


    台下擺放著一排座椅,花族長居中而坐,左邊是顏族長,右邊是迴族長,迴族長看起來年輕些,四五十歲的樣子,而顏族長卻和花族長一樣都是蒼蒼白發的老頭了。


    另外還有幾張椅子坐的都是些花族的前輩。


    至於別人,有的是直接站著看,有的是自己搬來椅凳坐著。


    這個時候,花族長忽然站起身來,對著場中聲音洪亮說道:“眾位!先安靜。”


    原本吵嚷的廣場頓時靜了下來。


    花族長接著說:“今天,我花族擺下此擂台,想必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麽,老夫在這就不多說了,與其說這是一次複仇擂台,不如說是一次對族中子弟們的考研,一則考研你們這些年來待在族中到底有什麽長進?二來也讓你們知道,在欺負別人的同時多想想日後的後果。今天的規則是待會花千落上台,他點到誰,希望你們能主動站出來,若是連和人交戰的勇氣都沒有,那就不是我花族子弟。不過你們也可以放心,有老夫在,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死,至於受傷嘛!那是難免的!想要不受傷,那就隻有一條路,施展出你們的全部實力吧!祝你們好運。”


    花族長話剛說完,花千落和秦弄月從一邊挽著手而來,把場上所以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千落,千萬小心些?”


    來到台下,兩人鬆開,秦弄月擔憂提醒道。


    花千落沒有說話,隻衝她笑笑,然後獨自走上擂台,來到中央傲然而立。


    “花不定,給我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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