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牧涵宣站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色』,雙眸微動,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看著一悠閑舒適的係統,說:“喂,你給我把腳放下去,晃晃晃,晃什麽晃呢?沒看到我現在都快要煩死了嗎?有什麽好晃的呢,真是的。”


    係統繼續晃著它的小短腿對我說:“宿主,你不能因為自己心煩意『亂』就剝奪了我的自由了吧!哪有你這樣霸道的宿主,還不讓人活動活動筋骨了?”


    我看著它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索『性』直接開口懟道:“哎,我還真是不明白了,你的腦子裏整天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啊!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人,頂多算個機器人,我都已經苦口婆心的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麽就是記不住呢?是不是腦子被我拍的次數太多了,所以給拍傻了?以至於你每次說話都不經過大腦思考就開始滿嘴的跑火車了?要知道,腦子是個日用品,不是裝飾品,沒事兒幹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多用用,熟能生巧,懂嗎?”


    係統一下子跳起來,用它那並不算高,當然,在它眼裏甚至是心裏都足夠高大的身軀仰視著我說:“唉,宿主,我怎麽發現你最近這嘴是越來越欠兒了呢?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跟我對著幹,是嗎?”


    我指著自己,瞪大眼睛反問道:“我跟你對著幹,我有必要跟你對著幹嗎?你智商那麽低,就算我要跟你對著幹,你也看不出來啊!所以我幹嘛要浪費那力氣呢,躺著不好嗎,你說是吧?”


    係統被我噎的半天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挑了挑眉,得意的對著它笑了笑說。“怎麽樣,事實勝於雄辯,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了就已經歇菜了。”


    係統冷哼一聲,說:“哦,是嗎?我可並不這麽認為,相反,有時候你比我更沒有腦子,就好像你肩膀上頂著的那個東西隻是為了增高用的一樣,平時應該並沒有什麽大的用處,不然你幹嘛隨時隨地把它丟到一邊呢?”


    我笑了笑,擼起袖子看著它說:“嗬,照你這意思是要和我來一場單人辯論賽了?那感情好啊!來就來,誰怕誰啊!看姐姐我今天不讓你顏麵掃地,陰溝裏翻船,沒臉見人,最後再向我俯首稱臣,跪地求饒,順便再獻上你的狗頭以表忠心。”


    係統捂著臉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小聲地嘀咕道:“唉,我這宿主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隻能坐吃等死了。每次一激動就會『亂』用成語,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還不自知,不自知啊!唉,大家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哈,我這就把她給拉迴去,不讓她再出來作孽了。”


    我看著它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喊到:“喂,你躲在那個小角落裏幹什麽呢?是不是在偷偷地說我什麽壞話呢?我可告訴你啊!你心裏麵想什麽我可都是知道的,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的什麽小辮子,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哎,你聽到了沒有啊!”


    係統迴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別再對著我『亂』吼『亂』叫的了,我小時候被狗咬過。”


    我驚的連嘴都合不攏了,看著它說道:“呦,是嗎?你還有小時候呢,身為你的宿主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太可愛,得罪你了,所以才會導致你對我這麽憤憤不平?可這也沒辦法啊!畢竟你已經長成這樣了,再怎麽抱怨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啊!所以,以後別再這麽善妒了啊!乖。”


    係統冷笑道:“厲害厲害,在下對姑娘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以為它要服軟說好話了呢,結果它卻給我來了句:“可你又不是垃圾袋兒,為什麽要整天裝啊裝的呢?”


    我看著它,心想:今天這貨是怎麽了,居然到現在還不妥協,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一招製敵,讓它再也嘚瑟不起來,以此顯示我的威嚴。


    然後我對著它招了招手,笑著說:“嗯,你說的對,說得簡直是太好了。哎,對了,我們今天先不說了,我有些累了,你先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係統卻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繼續笑著說道:“唉,你幹嘛呢?不相信我嗎?算了,不相信我就算了。我隻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牧涵宣的事情而已,既然你不過來,那就算了吧!”


    係統這才防備地走了過來,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我要的不就是讓它走過來而已嘛!於是,當它帶著懷疑的目光靠近我的那一瞬間它就已經輸了。不過,沒辦法,姐姐我的人格魅力就是這麽強,擋都擋不住啊!所以啊,它就隻能任我處置了,哈哈哈哈。


    那麽結果就是係統被我好好的收拾了一頓之後捂著它那紅腫的肉臉對我哭訴道:“宿主,我迴去要告訴白部長,說你欺負我,嗚嗚嗚……”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告訴他幹嘛,告訴他我也照揍不誤,真是搞笑。”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換好自己來時穿的那套衣服轉過頭看著身旁站著的牧涵宣,心想:這次重返新羅,大概我就不會再有迴來的機會了吧!也許我們兩個心裏都很清楚,此去必有人會犧牲,隻是我們不願意說出來罷了,不想要對方為自己擔心罷了。隻是牧涵宣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因為手裏拿著免死金牌,所以才會走得這麽順風順水。


    站在那棵巨大的通靈樹前,牧涵宣最後放眼望了望整個異世界,看著我說:“害怕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怕,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而且,我始終都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麽,小辰都不會傷害我,所以,你也就別想著在危險的時候推開我了,好嗎?”


    牧涵宣突然沉默地注視著我,半天了才緊緊地牽起我的手,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嗯,好,我答應你,就算我此去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那我也依然會緊握著你的雙手不放,直到,我失去唿吸,心跳停止的那一刻。”


    這一刻,我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他的眼睛,感覺有太多的話想要告訴他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感覺我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千言萬語隻能化成一句:“嗯,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牧涵宣一下子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陌兒,此生遇見你,是我經年歲月裏的斑駁剪影,我不悔,也不恨。惟願在以後的無數個年華裏,你我都能如此刻般坦誠相對,攜手相伴。”


    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點著頭對他說道:“牧涵宣,牧涵宣,我喜歡你,很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


    牧涵宣聽到這話後淺笑著『摸』著我的後腦勺說:“傻瓜,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我剛要問他是怎麽樣的呢,他就捧著我的臉,輕輕地在我唇邊落下了一個深情的吻,然後看著我的眼睛,笑著說:“當然是這樣的了。”


    然後就牽起我的手毫不猶豫的邁向了外麵的那個世界,在這裏,他們過的是與世隔絕的逍遙灑脫,在外麵,我們過的是勾心鬥角的喧嘩俗世。不一樣,兩個世界是那樣的不一樣,但我們還是相遇了,那麽我就一定要用盡我所有的一切,努力和他走到最後,哪怕到最後這隻是一場幻影。


    我和牧涵宣又重新來到了我家,來到了外麵的世界中。隔天晚上,牧涵宣借口說他要出去一下,我知道他是想自己一個人去找季藍,我也知道他不想帶著我去冒險,但是為什麽,明明說好了我們共同麵對這一切的,為什麽你心裏卻始終想要將我一個人孤單的留下?


    我笑著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送走了他,然後立馬撥通了顧星辰的電話,很快那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阡陌,你在哪兒?那天你去哪裏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找你,但是哪裏都沒有你的消息,我都快要瘋了。”


    我靜靜地聽著他說完,才說到:“季藍,我知道是你,小辰他還好嗎?”


    對麵的人笑了笑說:“許阡陌,你果然聰明,這麽快就猜到我是誰了。怎麽,打電話就隻是為了詢問顧星辰的情況嗎?”


    我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從小辰的身體裏麵出來,我可以替牧涵宣答應不殺你。”


    季藍聽了這話後大笑道:“你替牧涵宣答應不殺我?真是可笑,你是他什麽人啊!王妃還是契約情人?”


    我平靜的說道:“你不用激怒我,我隻是想要救小辰而已。”


    季藍想了想說:“你不會是在替牧涵宣引我出來的吧!”


    我迴答道:“牧涵宣剛剛出去了,所以我才給你打的電話,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說著我就要掛斷電話。


    季藍急忙阻止道:“等等,在哪裏見麵?”


    “思韻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半個小時後,我站在咖啡廳門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走了進去,剛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季藍,我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他看著我說:“和想象中一樣漂亮啊!”


    我直接說道:“要怎樣你才肯從小辰身體裏麵出來?”


    季藍笑了笑說:“不要急嘛,剛坐下就說其他人的事,那豈不是太不尊重我了,我們先聊聊其他的事情嘛!”


    我看著他說:“聊什麽?”


    他站起來,走近我,突然低下頭看著我笑道:“比如說……”然後突然對著我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我就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他起身將我抱起來,笑了笑說:“有你在,還不怕牧涵宣不來嗎?”


    我之所以去找季藍隻是為了讓牧涵宣和他速戰速決罷了,牧涵宣一個人去找季藍太危險了,而且我不能讓他死,但是我卻可以利用自己的死讓他迴到現實世界中去。隻是這樣做的話太冒險了,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他們見麵了,所以我隻能這麽做。


    牧涵宣迴到家看到我躺在沙發上,還以為我睡著了,他剛要過來,季藍一下子出現在了我的身旁,右手搭在我的肩上笑著對牧涵宣說:“找了很長時間了吧!但是你不應該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裏,尤其是她這樣一個普通人。居然還自己找我來,真是太可笑了。”


    牧涵宣站在原地冷冷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季藍看著他說:“我想幹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


    牧涵宣吸了口氣說:“放了她,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季藍將手收了迴去,一臉輕鬆自在的坐在沙發上,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看著站在門口的牧涵宣說:“放了她,讓她跟著你走?牧涵宣,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王者風範啊!隻懂得命令別人,以前是,現在也是,一樣的自負,一樣的令人討厭。”


    說到這裏他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然後猛地站起來看著我對牧涵宣說道:“怎麽,現在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就忘了當初自己犯下的錯了嗎?啊!牧涵宣,你當年的一句話讓那麽多人死了,這其中也包括我的家人和我喜歡的人,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牧涵宣,身為妖王,你就可以隨意下令了,是不是?”


    牧涵宣平靜的心一下子驚起了波瀾,他看著對麵的季藍,第一次產生了愧疚感。


    還記得那一年,異界大『亂』,很多人流離失所,當時隻有十三歲大的牧涵宣下令處死了引起叛『亂』的季氏一族,雖然他的整個鐵血政策有效的遏製了叛『亂』的發生,但是也讓很多無辜的家庭因此而牽扯到了其中,而季藍的家人也因為那場叛『亂』被牽連其中。


    季藍看著牧涵宣說:“牧涵宣,你知道嗎?每當我午夜夢迴之際,我都會看到家人血淋淋的屍體真實的浮現在我的眼前,還有他們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牧涵宣?你現在知道自己最愛的人離自己而去的感覺了吧!你知道那種令人絕望的感覺了吧!”


    說到這裏,他突然一個轉身跪在我的麵前,右手緩緩的『摸』上我的臉,病態地笑了笑說:“這張臉和小諾好像啊!真的好像啊!”


    牧涵宣急忙上前一步,又因為害怕季藍對我做出些什麽來就隻能站在了那裏看著他,季藍站了起來,對牧涵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麽樣的。但是,你,牧涵宣,你不配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她隻能是我的。她一定是小諾,她迴來找我來了,一定是這樣的,所以,我,不會讓她和你在一起,不會。”說著手一揮,我和他就一同消失在了夜『色』中。


    牧涵宣急忙追了上去,但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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