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兩大宗門的執掌者,塵緣和元秀從來都不曾像現在這般感到無力過。


    圍攻沈天行,不但沒有占據上風,這變態的沈天行甚至還越戰越勇,而他們這些人,則消耗的越來越厲害。


    這等的情形,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怎麽辦?還要和這個變態的沈天行戰鬥下去嗎?和沈天行繼續戰鬥的話,他們還有獲勝的希望嗎?


    動搖的心神,讓塵緣和元秀都覺得疲憊不堪,那本來讓他們力量大增的巨碑虛影和光輪虛影,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反噬。


    如果讓他們繼續保持現在攻擊的強度,那麽接下來,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的身軀就會破碎。


    這等的情形,當然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可是不保持這般的強度,他們接下來要麵對的,恐怕就是沈天行的全麵碾壓。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手持巨弓的強者,已經被沈天行的攻擊所包裹。


    “師兄救我!”那手持巨弓的強者,此時自然不願意死亡,他一邊歇斯底裏的大吼,一邊瘋狂的催動自己所掌握的天地至理。


    他的速度,在刹那間就撕破了虛空。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四周已經完全被唐銳的毀滅之力所籠罩,想要逃走,根本就不可能。


    也就是一個彈指,那強者的身軀,就開始崩潰,與此同時,那強者的神念,也開始化成碎粉。


    這等的情形,讓元秀無比的憤怒。剛剛死的造化強者,讓他雖然覺得可惜,但是卻感覺不深。


    畢竟,那是太上宗的弟子。


    可是這一次死去的,卻是他大般若院的人。


    幾乎瞬間,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沈天行,你這般濫殺無辜,實在是罪不可恕!”大吼一聲的元秀,雙手法決掐動,一隻摩天的巨掌,帶著無窮的神威,朝著唐銳瘋狂的砸下。


    隻不過可惜的是,他的憤怒雖然強大,但是這巨大的下落之中,卻已經被唐銳騰空躲開,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塵緣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絲絲的瘋狂,他看著正在狂暴攻擊的元秀,聲音中發冷的道:“沒有用的,咱們這般,不但擊殺不了沈天行,還會被他各個擊破。”


    “那該怎麽辦?”元秀對於塵緣所說的一切,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可是這等的情形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那塵緣則冷冷的道:“你我都知道,我們的祖器之中,隱藏著最後的手段。”


    “隻要是施展那最後的手段,沈天行絕對是死路一條,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元秀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凝重,他雖然恨不得現在擊殺沈天行,但是他很清楚,一旦使用那最後的手段,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作為大般若院的最強存在,元秀此時真的是不願意死。


    就在他心中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聽塵緣冷冷的傳音道:“要是我們不施展那祖器之中最後的手段,引導祖器的力量完全降臨到我們的身軀中,那麽這一次,我們就死定了!”


    “不但我們死,就連太上宗和大般若院也難以保留!”


    “你真的希望,自己成為大般若院的罪人嗎?”


    元秀的臉色不斷地變幻,最終,這些神色變成了一絲的決絕。他雖然不願意死,但是成為大般若院的罪人,他同樣不願意。


    “好,一起出手!”大吼一聲的元秀,雙手快速的掐動,一道道神紋,快速的映現在他的四周。


    那本來已經被他吞噬入體內的光輪,刹那間從他的體內映現出來。光芒不但變得更加的耀眼,而且更加的瘋狂。


    幾個彈指的刹那,元秀整個身影,就變成了一股至剛至強的光輪所映照。


    而那同樣催動秘法的塵緣手中,則多出了五個巴掌大小的神碑,雖然神碑很小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的恐怖。


    幾乎所有的觀戰者,都感到隻要是這五個神碑砸下,那就是天翻地覆,那就是乾坤崩潰。


    陰陽聖主等人想要後退,現在他們都已經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對於他們來說,這次的戰鬥,他們隻是觀戰者,他們可不想讓自己殃及到這次戰鬥中。


    可是在他們後退的時候,他們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兩股浩蕩的力量所籠罩,想要後退,都難以做到。


    甚至一旦後退的動作幅度太大,就會引動覆蓋他們的浩蕩力量,將他們化成飛灰。


    “可惡!”陰陽聖主怒吼,可是他這個時候,並沒有太多的辦法。


    和陰陽聖主一般憤怒的還有很多人,在這個時候,更有人大聲的朝著元秀和塵緣道:“兩位大人,我們和你們兩大宗門無冤無仇,還請你們網開一麵。”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的祈求聲中雖然充滿了誠意,但是那塵緣和元秀,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而元嗔等大般若院和太上宗的存在,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排斥,將他們朝著外麵送了出去。


    唐銳此時的神色很嚴肅,雖然它對於自己的修為有信心,但是此時這兩股不斷攀升的力量,同樣讓她感到了一絲絲的威脅。


    他知道,現而今最為關鍵的時候到了。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難以抵禦這兩股力量的話,很有可能他就要在兩股浩蕩的力量夾擊下,粉身碎骨。


    而這兩股力量,還依舊在增強。


    在比鬥開始的時候,唐銳已經對著兩人使用了沾沾卡,而沾沾卡粘貼的技能中,並沒有關於這兩股力量的手段。


    唐銳現在再次使用沾沾卡,他想要看看,塵緣兩人所施展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手段。


    可是沾沾卡粘貼技能,並不是想要什麽,就能夠粘貼什麽,這還需要一個時間。


    “沈天行,去死!”


    已經感到自己的氣息即將達到巔峰的元秀,在虛空中發出了一聲猶如奔雷的沉喝。


    伴隨著元秀的喝聲,一個閃動著無盡金光的巨大手掌,從元秀的左手處凝結而成,朝著唐銳重重的砸落。


    可是就在這金色的手掌砸落的瞬間,十萬大山深處,那被稱唿為太上的存在冷冷的道:“沈天行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麽咱們就沒有機會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幫他嗎?”般若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的朝著太上道。


    “自然是幫他!”對於般若的憤怒,太上就好似沒有感到一般,他淡淡的道:“不幫他,那麽我們永遠都超脫不了。”


    “更何況,如果等那不知名的存在探查四方,我們終究還要化成飛灰,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般若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不甘。


    雖然沈天行對他來說無比的重要,但是元秀畢竟是他們大般若院之主,這般的舍棄,實在是不舍得。.Ъimiξou


    “大般若院要滅,太上宗要滅!”那太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道:“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放鬆警惕,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留下更多的破綻。”


    “為了我們能夠成功離開這方世界,其他的東西,該舍棄的,我們都應該統統舍棄。”


    般若終於點頭道:“也對!”


    伴隨著般若的話,就見他快速的掐動法訣,也就是一個瞬間的功夫,身上被光輪所籠罩,威勢直衝九霄的元秀,身軀轟然破碎在了虛空之中。


    這等的破碎,對於元秀來說,就是一個滅頂之災。


    也就是刹那的功夫,元秀的氣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到元秀的神魂消散,他都沒有感到那裏出了問題!


    塵緣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不甘,他的攻擊是要等待著元秀的攻擊開始之後才會打出。


    可是已經準備開始雷霆一擊的元秀,竟然因為控製不住自己引來的祖器之力,而消散在虛空中。


    這等的情形,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他大罵元秀無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竟然掉了鏈子,這實在是一種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錯誤。


    可是就在塵緣準備將自己手中的五個小碑轟出,和沈天行同歸於盡的時候,他突然感到,這五個小碑,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握。


    他感到那五個神碑的力量,轟然暴漲。


    這一刻,平時無比溫馴的神碑,一下子變成狂暴的深水猛獸。


    也就是一個刹那,塵緣就覺得自己所掌控的天地至理,已經破碎了開來,伴隨著這天地至理的破碎,一股股磅礴的力量,朝著他的身軀覆蓋了過來。


    塵緣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不敢相信。


    在元秀身死的時候,他就已經采取了手段,將自己從祖器之中抽取的力量,降低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經驗,在這一次攻擊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力量反噬的情形,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不應該出現著這種情況的時候,這種情況偏偏出現了。


    他的身軀,他的神識,他的一切,都在轟然破碎。


    在這破碎的刹那,塵緣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和元秀催動祖器的反噬,不是他們使用的力量太多,而是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


    那操縱者,不想讓他們擊殺沈天行,所以最終死的,隻有是他們。


    他想要將這些猜測說出口,但是他現而今,卻什麽也做不到。


    他和元秀,已經被舍棄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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