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世界,十萬大山深處!


    層出不窮的山嶽,讓這十萬大山猶如一片禁地,不論是大易皇朝的武者,還是其他宗門,都不願意來這裏落腳。


    可以就在這本應該被頂級兇獸所占據的十萬大山深處,此時卻有兩個身影並肩而立。


    這兩個身影雖然在這片世界之中,卻給人一種無比模糊的感覺。就好似這兩個人,怎麽都看不清一般。


    不過他們兩個人的手中,卻分別托著不同的物品。


    其中站在左側的身影,手中托著一個閃動著五重不同顏色光芒的石碑,這五色石碑,給人一種鎮壓諸天的感覺。


    而右側身影的手中,則托著一個光輪。


    光輪雖然隻有一種熾烈的光芒,但是這光輪,卻讓人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恐懼之意。


    如果陰陽聖主等人在這裏,就會發現兩者手托的石碑和光輪,和塵緣兩人使用之物,幾乎完全相同。


    隻不過塵緣兩個人使用的是虛影,而這兩個人手中之物,卻顯得無比的凝實。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站在右側,手托猶如烈日光輪的男子,聲音中帶著一絲鄭重地說道。


    而他說話的對象,自然是那手托五色神碑的存在。


    “從看到這個人的開始,我就知道,應該是他!”那手托五色石碑的存在,聲音中帶著一絲鄭重的道:“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實在是準備了太久。”


    “而他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


    兩個人說到這裏,都沉默了下來,而他們的前方,則出現了一麵無形的鏡子。


    鏡子中的唐銳,正在揮劍。


    在唐銳的左側,是那鎮壓而來的巨碑,而在唐銳的右側,則是轟然砸來的神輪虛影。


    寶鏡之中,唐銳揮劍一入太古神山,隱含著一種無邊的厚重。在這種厚重下,甚至讓人生出一種萬古永恆之感。


    “這一劍,差了點。”那手持光輪的無上存在,聲音中帶著一絲的不屑。


    不過就在他說話的瞬間,他左側的手托五色巨碑的存在就悠悠的道:“般若,你不要著急。”


    “他這一招,還有變化。”


    般若,在紅塵世界之中,這兩個字,代表著無盡的威嚴。大般若院,最重要的兩個字就是般若。


    而現在,這個手托光輪之人的名字,竟然是般若。


    那被稱為般若的男子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的道:“我怎麽能夠不激動。”


    “自從要走出那最後一步,卻發現那一步竟然是死路之後,我們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


    “想我一直都自命不凡,更在自己有生之年,建立大般若院,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他人算計之中的一枚棋子。”


    說到棋子兩個字,那般若的聲音越加的陰冷道:“從出生就是棋子,一直到死都要成為棋子,這樣的命運,太上你難道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有什麽不公平的。”那被稱為太上的男子,話語中帶著一絲絲的淡漠道:“我不但不覺得不公平,甚至覺得很正常。”


    “我以蒼生我棋子,是因為我強,他人以我為棋子,是因為我弱。”


    太上的話語,讓那般若的神色慢慢的發冷起來。


    作為大般若院的創立者,這位般若可謂是擁有大智慧之人,他之所以說出剛才的話,主要是他多年的執念,讓他處在一種偏執之中。


    而太上的話,則讓他從這種偏執種,快速的解脫了出來。


    在一陣的沉默之後,他重重的點頭道:“是沒有什麽不公平的。”


    “我們既然已經發現這紅塵世界是棋局,那隻要我們逃脫這棋局,就能夠得到真的超脫。”


    就在般若說話的瞬間,唐銳手中的長劍,已經和那巨大的光輪虛影,重重的碰撞在了一起。


    “當啷!”


    後重如山的劍光和那浩蕩如天的光輪碰撞,也就是一個刹那,那浩蕩的光輪,就已經壓製住了劍光。


    劍光在光輪的壓製下,生出了一道道的裂紋。


    這些裂紋的超炫,讓那般若的神色,露出了一絲的異樣。


    他神色之中,既有歡喜,但是同樣也有一種遺憾,一種自己希望已久,但是卻最終發現,這並不是自己所要之物的遺憾。


    這種遺憾,讓般若很不舒服。


    就在般若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那厚重如山的劍光,在虛空中轟然崩碎了開來。


    伴隨著這劍光的崩碎,天地之間的一切,在這一個刹那,都崩裂了開來。


    狂暴的毀滅光芒,猶如一輪爆發的烈日,瞬間朝著四麵八方,轟然擴散了開來。


    那巨碑的虛影,那光輪的虛影,在這毀滅光芒之下,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都轟然破碎了開來。


    這等的情形,整個四象宗的大殿,無聲無息的化成了碎粉。


    “果然就是他。”太上悠然的聲音,在虛空中迴蕩。伴隨著這聲音而來的,是一種欣喜和欣慰之意。


    般若的心中,此時也升起了一絲的歡喜。


    雖然他們的弟子敗了,但是這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損失。而他們已經推演了很久,覺得自己的唯一機會就在眼前的事情,終於有了定論。


    “是他就好,是他就好。”


    “待他離去之時,就是我等逃脫之日!”


    般若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瘋狂,說道超脫,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絲的凝重。


    太上沒有在開口,隻是無聲的掐動法訣,關閉了正在觀看的影像。


    對於他們來說,這影像的觀看已經沒有必要,他們的目標已經確定,那麽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操控著片紅塵世界的收,將這個他看中的人帶走,而就在這個人離去的一個刹那,奪走他離去的機緣。


    也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超脫。


    四象宗內,此時所有的賓客,都已經出現在了四象神山的虛空外,他們此時已經恢複了自由,隻不過此刻,誰也不敢亂動。


    畢竟,三大強者的交手還沒有結束,如果在這種時候,被殃及池魚的話,那真的是沒有地方說理。


    手持長劍的唐銳,立於一座山峰之上,而有些狼狽的塵緣和元秀,則站在一片山穀之中。


    他們兩個人,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從容。比鬥之中,那瘋狂爆發的力量,已經讓兩個人感到了恐懼。


    他們兩個倆手,不但沒有占據上風,而且被唐銳那一劍,破了他們能夠催動的最強手段。


    此時的兩個人,眼眸中充斥的,是不甘,是憤怒,但是在這些情緒之中,最多的還是畏懼。


    一種對於沈天行的畏懼!


    “自古邪不勝正,你們太上宗和大般若院這些年來,一直都橫行霸道,但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們修煉魔道功法,更行上古魔道手段,這等的事情,是怎麽都遮蓋不住的。”


    唐銳目視著兩個人,冷冷的道:“現而今,你們要為你們的作為,付出代價。”


    說話間,唐銳手中的長劍,就隱含著無窮的毀滅之意,朝著元秀重重的斬落過去。


    元秀此時,真的不願意和唐銳再戰,他已經感到,此時的自己,不會是唐銳的對手。


    在唐銳的長劍到來的瞬間,他就選擇了後退。


    不過元秀後退的速度雖然快,可是在一劍毀混元天地至理的包裹下,他根本就逃不了。


    他後退的目的,就是要和塵緣聯手。


    塵緣自然看出了元秀的打算,對於元秀施展的這種手段,他可以說恨之入骨。


    但是兩個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元秀吃了大虧的話,那麽他塵緣同樣逃不了。


    在劍光到來的瞬間,塵緣已經快速的揮劍道:“沈天行,暫且停手,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太上宗和大般若院,一直都是紅塵世界最為霸道的存在,他們奉行的是言出法隨。


    現而今,在比都已經進行了一半,他們卻要求談談,這等的事情,以往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唐銳看著兩人道:“談談,你們準備談什麽?”


    “沈天行,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塵緣沉聲的道:“我們本以為你修煉的是上古魔道的手段,這才對你動手,可是在交手中,我們發現你的手段堂堂正正。”


    “上古魔道的修煉功法,根本就趕不上你的修煉法門,這是我們弄錯了,所以我等希望,咱們能夠結束這場無謂的爭鬥。”


    當著如此多人的麵,塵緣說出了這等的話語,讓日暉真神的麵皮一陣的抽搐。


    在日暉真神看來,如果這是情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絕對不會如此的做。畢竟,自己打不過還可以逃,而現在,塵緣的話,實在是太丟兩大宗門的顏麵。


    但是在沉吟了瞬間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以後要好好的向兩宗的執掌者學習。


    就在日暉真神的心中念頭湧動的時候,唐銳手中的長劍,已經再次朝著他斬落下來。


    依舊是一劍斬混元!


    “沒有誤會,雖然你說了這麽多,但是我四象宗,絕對不會和那等魔道宗門妥協。”


    “除魔衛道,就在今朝,我怎可後退!”滿是浩蕩正義的唐銳,話語中帶著義不容辭之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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