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世界的上古魔道,自然不是玄天那個上古,而是在紅塵世界之中的一種稱謂。


    在那個久遠的時期,還有一個被稱為魔道的修煉宗門,隻不過最終,這個宗門被大般若院和太上宗等門派給聯合起來滅了門。


    因為上古魔道修煉天地至理的法門比較快速殘忍,所以一直都被禁止。


    更是喊出了所有修煉上古魔道法門者,必須要死的命令。


    這種命令的出現,自然是讓修煉上古魔道法門的人大減,但是這種情況,依然屢禁不絕。


    畢竟,和各大宗門正規的修煉法門相比,上古魔道的修煉法門更加的快速。


    而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可是不少修煉者的追求。


    唐銳在沈天行的記憶中,實際上也看到過關於上古魔道的記憶,隻不過上古魔道那種依靠吞噬的修煉法門,並不被唐銳所看重。


    或者說,唐銳自己根本就看不上那種法門。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現而今竟然還出現了這等的情形,自己竟然成了上古魔道法門的修煉者。


    很顯然,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唐銳很清楚,一旦自己束手就擒,那麽最終不管自己是否修煉了上古魔道的法門,等待自己的結果,恐怕都是死路一條。


    看著一副正氣凜然的塵緣長老和元秀院主,唐銳突然道:“你們兩個在放屁!”


    這句話,瞬間讓平靜無比的大殿,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詭異。


    四象宗的大殿,此時可謂是充滿了壓抑的氣息。不論是四象宗的弟子,還是那些來參加典禮的弟子,都感到了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在這等的情形下,唐銳竟然直接來了這麽一句話。


    那正義凜然的塵緣長老,那威嚴無比的元秀院主,一時間也都感到自己有點蒙圈。


    什麽情況?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誰能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有人,用如此惡毒如此刻薄的話來攻擊我們!


    他們兩個座位天下至尊的存在,一直都是言出法隨,什麽時候被人如此的攻擊過。


    一時間兩個人的麵容,充滿了猙獰之意。


    “孽障,你說什麽?”元嗔本來就站在元秀的不遠處,他在大般若院中,雖然也算是頂級的存在,但是這件事情,他真的是沒有參與。


    所以對於現在的情況,他也隻是一知半解而已。


    不過光憑著這一知半解,他就知道沈天行這一次必定是在劫難逃,兩大宗門聯手,再加上上古魔道法門這個理由,沈天行就好似一隻掉進了陷阱之中的老虎,無論是如何的掙紮,都是死路一條。


    他靜靜的看戲,因為他清楚,這件事情,他幫不上忙,也不用他幫什麽忙。


    對於一個強者歇斯底裏的爭辯,然後最終被絞殺的情形,他看過不少次,可是他的心中,對於這等的情形,依舊是相當的期待。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心中充滿了期待,等著沈天行爭辯說自己沒有修煉上古魔道功法的時候,他等來的,卻是你們兩個在放屁的混蛋話。


    在元嗔的眼中,自己的師兄元秀,那絕對是一個飄逸出塵的人物,將這等的人物和放屁兩個字聯係起來,他實在是有些困難。


    他怎麽可以如此的說話,他怎麽可以如此的粗魯。


    不但元嗔心中這樣想,比如陰陽宗的陰陽聖主,都有一種想要爆笑的衝動。


    被太上宗和大般若院壓製多年的他,對兩者同樣充滿了恐懼之意。


    隻不過這兩者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以至於他的心中雖然充滿了不服氣,卻也不得不將自己的不滿藏在心中。


    這一次聽到元秀和塵緣兩個人直接將沈天行修煉的功法歸納入上古魔道,他心中升起的就是恐懼。


    他感慨著兩大宗門,真的不是一般的狠毒,一出手,基本上就是要取沈天行的性命。


    甚至是要整個四象宗的性命!


    可是他沒有想到,沈天行沒有爭辯,甚至連辯論的想法都沒有,直截了當的衝他們兩個來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在放屁。


    放屁,他竟然如此的說兩大宗門的強者,實在是讓人太解氣了。


    不過他看向沈天行的目光,也充滿了悲哀,因為這等的話語,代表著沈天行基本上和兩者,已經撕破了顏麵。.Ъimiξou


    四象真人也在懵圈!


    從兩大宗門指責沈天行修煉魔道功法的時候,他就有些懵圈。


    他們四象宗雖然是小宗門,但是對於魔道的修煉法門,一直都是不敢碰的,更不要說修煉。


    沈天行施展的,在他看來,就是他們四象宗最為正宗的法門!


    他的心中,在平靜之後,就已經掠過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想法,可就在他心中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沈天行已經爆發了。


    太上、般若兩門的頂級強者在放屁!


    元嗔的話,可以說一下子讓四周的空氣,直接變得緊張了起來。


    一道道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天行的身上,他們都準備看看,這個注定要悲劇的天才人物,接下來會怎麽辦。


    “孽障,你說誰孽障呢?”唐銳在元嗔說出孽障的瞬間,就聲音冰冷的反問道。


    伴隨著唐銳的話語,一股如山的氣息,朝著元嗔重重的壓了過去。


    元嗔在百神圖中雖然是佼佼者,但是麵對唐銳這位直接登上了造化圖的人物,他還是差了不少。


    在唐銳的氣息籠罩下,元嗔就覺得自己的心神一陣的搖曳。


    “沈天行,你還要敢反抗不成?”元秀看到唐銳朝著自己的是滴動手,他自然不能不管。


    說話間,他身上的氣息,就已經瘋狂的發散出來。


    “元嗔身上充滿了陰煞之氣,一看就是修煉了上古魔道功法,對於這等的叛徒,你們大般若院竟然沒有發現,實在是可悲可歎。”


    “我此時,隻不過是除魔衛道而已。”


    唐銳對於兩大宗門的手段很不爽,所以此時他對於這兩大宗門,真的是充滿了戲虐之意。


    所以他一開口,直接就將元嗔,打入了上古魔道一列。


    元嗔被唐銳的氣勢壓的非常的難受,但是他心中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同門出手的期盼。


    他相信,隻要是自己的同門出手,一切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變成了這麽一個模樣。


    也就是一個刹那,他竟然已經成為了上古魔道的人物,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沈天行他這是汙蔑!


    “沈天行,你覺得你隨意汙蔑元嗔師弟,就能解決你現在的事情了嗎?你覺得在場的武者,就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嗎?”元秀看著唐銳,冷冷的道:“你這樣的做法,真的是幼稚。”


    唐銳看著元秀,輕輕的搖頭,用一種悲天憐人的口氣道:“我一直覺得元秀先生你智慧無雙,可是現在才發現,你的腦袋,恐怕是被驢給踢了。”


    “要不然的話,怎麽會發現不了元嗔這個修煉魔道功法的叛徒,我告訴你,濃眉大眼的,同樣有奸詐之徒。”


    說到這裏,他朝著元嗔怒斥道:“元嗔,還不將你如何修煉魔道功法的緣由說出來,莫不是你還要等我動手不成?”


    元嗔怒氣衝天的看著唐銳,如果可能的話,他要將這個沈天行直接砸成飛灰。


    這個可惡的家夥,他將自己當成什麽人了。


    自己堂堂正正,怎麽會修煉上古魔道的東西?


    一念之間,他怒斥道:“沈天行,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怎麽會修煉上古魔道的法門,你……”


    就在他怒吼的瞬間,唐銳的身影,已經猶如鬼魅一般,朝著他衝了過去。


    元秀就站在元嗔的身邊,他怎麽能夠允許,沈天行在自己的身邊,抓住自己的師弟。


    幾乎是第一時間,元秀就怒斥道:“大膽!”


    伴隨著這嗬斥,元秀的手掌快速的結印,一種無比浩蕩,無比威猛的印訣,裹挾著無可披靡的天地至理,朝著唐銳的方向,重重的砸落而下。


    大般若院直指無極的至理修煉法門,摩訶無量法!


    無邊的力量,浩蕩無極!


    伴隨著這一擊的出手,元秀可以說是盡顯造化圖第四的風采。那塵緣長老並沒有出手,在他看來,隻要是元秀出手就已經足夠了。


    他仔細觀察的,是元秀的出手,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將元秀,當成自己的對手。


    唐銳在元秀出手的刹那,也不由得點頭,這元秀的一擊,已經達到了對天地至理運用的大乘境界。


    在玄天之中,能夠將天地至理掌握到大乘境界的都很少,更不要說在這畸形的紅塵世界之中,修煉越是到了最後,越是困難。


    “也不過如此!”雖然心中對元秀的修為有些讚歎,但是此時可不是他感慨的時候,這個元秀對於唐銳來說,必定是一個敵人,所以他還是要按照對待敵人的態度,對待這個元秀。


    第一時間,唐銳就雙手結印,不動如山的他,瞬間就轟出了一記混元九印之中的混元番天印。


    雖然這一擊,被他粘貼的緣山青也沒有完全掌握,但是這並不妨礙唐銳自己使用。


    出手之間,天翻地覆,唐銳的氣勢,比之那元秀,此時顯得絲毫不弱!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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