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之主的話,自然傳入了唐銳的耳中!


    他在暗灼之主向原始之主祈求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原始之主出手的準備,所以對原始之主現在的開口,可謂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吃驚。


    這一次使用一劍毀混元,雖然依舊讓唐銳感到有些難受,但是精神和體質上的消耗,比之上一次好了很多。


    這自然是因為唐銳的修為提升的緣故!


    聽著原始之主的話語,唐銳的麵容中露出了一絲決絕的道:“原始之主,你可以出手救人,可是你一旦出手,就代表著咱們之間的約定,就此作廢。”


    “現在有你在,我也許殺不了暗灼之主,但是我不再保證身處在此地上古的安全。”


    這句話一出口,讓在場的上古們心神都是一變。


    要是其他人說這句話,他們就會覺得的這是在說笑話,可是說這句話的人是唐銳,他們就不得不重視。


    唐銳說不保證他們的安全,那就代表著唐銳隨時可能朝著他們出手,唐銳那隱含著毀滅至理的一劍,他們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低擋不住。


    一旦唐銳肆意出手,那最終的結果雖然是唐銳也免不了一死,可是他們之中,同樣也有人要死。


    “唐銳,你不要忘了,如果你死了,整個水藍星都保不住!”暗灼之主大吼,此時他可沒有什麽太多的顧慮。


    對於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唐銳一邊催動著自己的一劍,一變冷冰冰的道:“我如果今日放了你,那麽他們以後同樣是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是同樣死無葬身之地,拉幾個陪葬,絕對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暗灼之主心中大罵,他雖然有無數的理由,但是唐銳這麽一句話,卻讓他心中無數的話語,一時間都說不出來。


    “唐銳,你不要在這裏發瘋,我給你說,你這樣發瘋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暗灼之主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抽搐,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和對手說過這樣軟弱的話。


    這種話的出口,幾乎就代表著他自己的顏麵無存。


    而唐銳則嘿嘿一笑,並沒有吭聲,可是他催動的至理一劍,卻越加的迅速。


    暗灼之主催動的那一點黑色的火焰,已經搖搖欲墜,任誰觀看,都能夠發現,這黑色的火焰隻要一個刹那,就會崩潰在虛空之中。


    “原始之主大人,快救我!”暗灼之主大聲的喝道:“我有點堅持不住了!”


    到了暗灼之主這般的地位,一般都非常的注重顏麵,現而今的暗灼之主如此的大吼,自然是因為他已經支撐不住。


    沉默的原始之主,在暗灼之主大吼的瞬間,終於再次開口道:“唐銳,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可以給你保證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次,是一個例外。”


    “隻要是你放過了暗灼之主,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人再動水藍星的一草一木。”


    “如果再有人在水藍星上隨意出手,不用你管,我直接擊殺了他如何?”


    夜暉之主等人,一個個麵容中閃動著一絲絲的異樣,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情況下,他們真的是不希望暗灼之主再活下去。


    他們的行為,對於暗灼之主來說,就是背叛,而且還是一種讓暗灼之主付出了巨大代價的背叛。


    如果暗灼之主一旦能夠活下來,那麽他們就是生死仇敵。


    可是從內心之中,他們隱隱約約又期盼著唐銳能夠接受原始之主的建議,因為一旦唐銳接受了這個建議,那就代表著唐銳這柄隨時高懸在他們心頭的利劍,就會消失不見。


    “原始之主你說的很好,可是這一次破壞了規矩的人,偏偏是你,這讓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相信你三個字,唐銳說的無比的鄭重。而伴隨著這三個字,唐銳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絲的冷厲:“你要想救人,自己出手就是。”


    “不然,我絕對不會饒恕暗灼之主!”


    圖瀧博的眼眸縱橫,閃動著一絲絲的激動,他生出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唐銳這是自己找死!


    原始之主乃是至高無上的人物,按照自己老爹的說法,他一直都是言出法隨。


    唐銳現在如此頂撞原始之主,而且還是當著如此多人的麵,這實在是激的原始之主不得不出手。


    而原始之主一旦出手,不但自己老爹的困境會解決,就算是唐銳,也要陷入死地之中。


    他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原始之主那一巴掌對他的壓製實在是太大,他根本就張不開口。


    就在他充滿期待的時候,原始之主卻好似再次陷入了沉默,而就在這沉默中,那支撐著唐銳至理一劍的黑色火焰,已經無聲無息的,破碎在了虛空中。


    而那隱含著毀滅至理的一劍,則朝著暗灼之主直接斬了過去。


    暗灼之主長嘯,身軀瞬間膨脹了百倍,一塊塊巨大的鱗片,瞬間浮現在了暗灼之主的身上。


    這一刻的暗灼之主,就好似一個魔君,一個能夠毀滅一切的魔君,他仰天大吼,一拳重重的揮出。


    這一拳在普通的不滅看來,隱含著無窮的威嚴,就算是不處在這一拳的攻擊範圍,光看這一拳的威勢,就能夠讓他們直接崩潰在天地之中。


    可是如此氣吞山河的一拳,根本就對唐銳的毀滅一劍沒有任何的作用,拳破虛空,而長劍依舊斬來。


    “原始之主,你再猶豫,我就死了!”


    暗灼之主一直都對原始之主充滿了哀求之意,但是現在,他卻哀求不下去了。


    他這句話,帶著明顯警告的味道,那就是原始之主要救就救,不想救的話,就不要裝出要救人的模樣,卻慢慢的等待著唐銳的毀滅一劍將自己斬殺。


    原始之主沒有吭聲,對於暗灼之主的話語,他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而就在這一刻,唐銳的至理一劍,已經將暗灼之主的身軀,籠罩在了劍光之中。


    暗灼之主的身軀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暗灼之主在這一刻,雖然瘋狂的催動一道道的神紋浮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這些神紋,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掌至理,終為螻蟻!”暗灼之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咆哮的道:“夜暉之主,你們沒有了我,終究是這場大劫之中的螻蟻,你們……你們最終,隻有死路一條。”


    “造化,你們沒有希望了!”


    夜暉之主等人,一個個臉色都變得無比的難看,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暗灼之主在臨死之時,最後的話竟然是跟他們說的。


    這讓他們一個個麵容有些發熱,畢竟在暗灼之主最為關鍵的時候,他們背叛了暗灼之主。


    但是看著暗灼之主那崩潰的身軀,他們覺得自己做出這種決斷很正確,畢竟,他們不想為了圖瀧博的魯莽,而讓自己陷入一種絕境之中。


    夜暉之主等人都沒有開口,並不是他們不能反駁,而是他們不願意反駁一個將死之人。


    圖瀧博看著自己父親崩潰的身影,整個人都開始燃燒起一股暗黑色的火焰。這種火焰比之剛剛暗灼之主用來對抗唐銳那隱含著毀滅至理一劍的黑色火焰雖然差了很多,但是在這火焰燃燒的瞬間,依舊給人一種無比兇殘之感。


    “殺!”咆哮一聲的圖瀧博,瘋狂的朝著唐銳的方向衝了過去。


    可是就在他衝出的瞬間,兩個唐銳同時衝出,一個唐銳雙手結印,刹那間圖瀧博四周的虛空,凝結成了一尊巨塔,圖瀧博的行動,瞬間慢了起來。


    而就在圖瀧博瘋狂催動黑色火焰焚燃那寶塔的瞬間,另外一個唐銳雙手結出的印訣快速的落在那寶塔上。本來隻是一個寶塔,生出了九重虛影。


    每一重虛影,就是一個寶塔,圖瀧博一下子被困在了九座寶塔之中。這還不算,他身上那狂暴的黑色火焰,隻是一會功夫,就焚燃了一座寶塔,可是在哪寶塔崩潰的時候,又有一重寶塔,出現在了剩下的八重寶塔之外。


    “時空之道,而且還是能夠相輔相成的時空之道,圖瀧博你不用再折騰了。”夜暉之主看著瘋狂掙紮的圖瀧博,淡淡的說道。


    他的話語剛剛出口,暗灼之主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唐銳,今日我在劫難逃,現在我請求你,饒圖瀧博一命?”


    唐銳對於暗灼之主的請求,沒有絲毫的迴應,此時的他冷冷的看著暗灼之主,就好似暗灼之主的話語,並不是和他說的一般。


    暗灼之主還要說話,但是他的身軀已經支撐不了,完整的毀滅至理下,也就是瞬間,他的身軀連同他的神國,都崩潰在了虛空之中。


    而就在暗灼之主身死的瞬間,圖瀧博身上的黑色火焰越加的瘋狂,也就是一個瞬間,就已經點燃了五重的寶塔。


    如果這樣下去,兩個唐銳催動的九重塔影,終究要崩潰,可是那黑色的火焰實在是太過強大,也就是頃刻功夫,圖瀧博自己,就被這黑色的火焰,瞬間吞噬。


    “圖瀧博已死,如果各位覺得比暗灼之主要強,可以學他。”唐銳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厲的在虛空中響起。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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