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坐在虛空中,那玄冥煉神火焰在四周不斷的灼燒著軀體,被這火焰灼燒的唐銳,就覺得自己的身軀,生出了無邊的疼痛。


    這種疼痛,讓唐銳的心神,有一種隨時崩潰的感覺。


    不過唐銳必須要堅持,現在的他雖然已經粘貼了玄冥都天煉神旗,但是他一個人操控不過來。


    而在這種情況下,按照唐銳的推演,這是他唯一能夠破掉玄冥煉神火焰的方法。


    閻魔冥輪乃是玄冥至寶,論起級別,它比之玄冥都天煉神旗雖然差點,卻也差的並不是太多。


    而閻魔冥輪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吸納萬物為己用。


    現在閻魔冥輪和唐銳的身體融合,它這個特性,就被唐銳給繼承了下來。


    隻不過閻魔冥輪沒有生命,它吸納起有用的物品來,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可是這種事情放在唐銳的身上,就顯得有些讓人難受。


    別的不說,就拿這玄冥煉神火焰來說,幾乎每一道玄冥煉神火焰入體,唐銳就感到無比的難受。


    可是隨著越來也多玄冥煉神火焰湧入體內,唐銳感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並沒有什麽進步的混元明王身,已經呈現出了一種突飛猛進的趨勢。


    雖然距離突破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現在,唐銳卻覺得自己在不斷的變強!


    而那種錐心的疼痛雖然不斷的存在,但是慢慢的唐銳已經有點麻木。


    唐銳盤膝催動閻魔冥輪的時候,不論是玄危冥尊還是那位鬥天冥尊,都以為唐銳在苦苦的抵擋著玄冥煉神火焰。


    畢竟他們知道這玄冥煉神火焰的厲害,覺得在這天下,基本上不會有人狂妄的吸納這些火焰。


    可是隨著唐銳在玄冥煉神火焰中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越來越感到事情好似有些不對。


    最終,一個龍頭象身的冥尊,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的道:“他好似在吸納玄冥煉神火焰!”


    這龍頭象身的冥尊如果開口的時候早一些,那麽他一定會遭到在場大多數人的譏諷。


    可是現在,這龍頭象身強者的話,卻引得其他冥尊的一陣沉默。


    因為這些冥尊,同樣發現了事情的不對,但是他們一直都沒有開口,直到這龍頭象身的冥尊將他們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他應該是在吸納,可是你們不知道這玄冥煉神火焰的厲害嗎?唐銳這分明就是找死!”


    說話的乃是鬥天冥尊,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肯定的道:“他這不但是找死,而且還是異想天開的找死。”


    鬥天冥尊性格暴虐,在唐銳的手中吃虧,讓這位鬥天冥尊很是不爽,所以他對唐銳充滿了惡意。


    更何況吸納玄冥煉神火焰這種事情,鬥天冥尊真覺得沒有人可以成功。


    別說是唐銳,就算是上古之中的強者,也不敢做這種找死的事情。


    玄危冥尊也點頭道:“我覺得鬥天冥尊說得對,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將玄冥煉神火焰納入體內。”


    “我們玄冥一脈還做不成的事情,你們覺得一個人類,就能夠完成嗎?”


    說到這裏,玄危冥尊的目光就看向了聚集在大殿之中,卻顯得有些不合群的寒驪帝君道:“寒驪,你覺得唐銳能夠吸納玄冥煉神火焰成功嗎?”


    寒驪帝君雖然早就投靠了玄冥一脈,要不然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可是現在處在大多數的玄冥強者之中,他又感到自己和這些玄冥強者有些格格不入。


    唐銳被斬殺,是他一直都期待的事情,可是現在看著唐銳吸納玄冥煉神火焰的情況,他心中升起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唐銳這一次會成功。


    雖然這種感覺無比的奇怪,但是這種感覺,卻真實無比的出現在了他的心頭。他本來沉默不語,覺得沒有人會這個時候找他,卻沒有想到,玄危冥尊竟然將話語引到了他身上。


    看著玄危冥尊,他心中雖然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寒驪帝君還是道:“我覺得唐銳也不可能成功。”


    “雖然我現在身處咱們的寶殿之中,但是看著這種玄冥煉神火焰,我就覺得自己的心神無比的難受。”


    “恐怕永不了多少時間,唐銳就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寒驪帝君講這些話說完,就小心的朝著玄危冥尊看去,他看到了玄危冥尊滿意的神色。


    作為不滅之中的帝君,寒驪帝君在玄天之中可謂是受盡了尊重,就算是五大聖地,在麵對他的時候,也會選擇讓步。


    可是現在的他,在玄冥一脈之中,就好似一個仆從,這種的感覺,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


    可是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迴頭。雖然劍主沒有身損,但是長天劍主的被困,五大聖地和玄天,都不會原諒他。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中,很驪帝君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無奈。


    可是此時,玄冥的那些冥尊,是沒有人在意寒驪帝君此時究竟有什麽想法。在他們看來,寒驪帝君就是他們的仆從,他們願意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


    白骨巨龜作為冥尊之中排名第二的存在,幽幽的道:“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是此時切不要掉以輕心。”


    “記住,這一次無論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擊殺唐銳。”


    白骨巨龜的話,讓玄危冥尊等人的神色都鄭重起來,他們這一刻,是真的感覺到了唐銳帶來的威脅。


    這個唐銳,絕對不能留。


    時間在眾多冥尊的矚目中,一點點的過去,可是唐銳的身軀,卻沒有一點的變化。


    他們這個時候催動玄冥煉神火焰將唐銳困於火焰之中,雖然看似占盡了上風,但是同樣也對他們的行動,有了不小的束縛。


    別的不說,就從行動上而言,就算是白骨巨龜,此時都不能在玄天之中縱橫馳騁。


    它也是依靠著手中催動的玄冥都天煉神旗,才能夠在一定的空間之內,保持自己不受玄冥煉神火焰的侵襲。


    這玄冥煉神火焰,很是有一種不分敵我的味道。


    催動玄冥都天煉神旗需要大量的力量支撐,而使用那玄冥煉神火焰,同樣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就算是催動二者的存在都是冥尊,此時一個個也都有些感到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家夥還沒有被玄冥煉神火焰煉化!”發出感慨的,是哪位龍頭象身的冥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怨念。


    而最有信心的玄危冥尊,此時也眼眸中帶著執念,唐銳到現在還沒有被煉化,在他看來,這就死一個恥辱,一個大大的恥辱。


    “他堅持不了多久,也許我們再加一把勁,他就會立即崩潰。”說話的是鬥天冥尊,他滿是堅定地道:“我不相信,他能夠接著支撐下去。”


    白骨巨龜沒有說話,他知道此時不少人都看著它,可是這個時候,他真的拿不定主意,究竟是支持下去,還是直接放棄。


    神府聖地內,月輪迴等人同樣在關注著唐銳的情況。雖然隻是一個留影化身,但是月輪迴畢竟是月輪迴,他很快就已經發現了唐銳吸納玄冥煉神火焰的事情。


    對於這種情況,月輪迴無奈的搖頭。在他看來,這個唐銳,真的是在找死。


    而玄孺龍則毫不慳吝自己的譏諷:“唐銳還真的是找死,他也不看看那是什麽火焰,真的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嗎?”


    隻不過這種譏諷,慢慢的玄孺龍就不再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如此長的時間,唐銳沒有任何的問題,已經讓他有點感到窘迫。


    “應該快要出結果了。”月輪迴依舊淡然,可是他的話語中,卻帶著一絲的期待。


    赤虹劍使的期待無比的強烈,他已經從絕望到此時充滿了希望,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可以說赤虹劍使覺得這種希望,已經是越來越大。


    本來站在赤虹劍使身邊的庚金帝君,則已經找借口離開。不過本應該在千萬裏之外的庚金帝君,此時卻在赤虹劍使不遠的一顆星球上,靜靜的看著唐銳的身影。


    在赤虹劍使看來,此時的唐銳,隻能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


    而且這種瘋狂,還不是普通的瘋狂,因為他感覺到,吸納玄冥煉神火焰的唐銳,好似要成功了。


    一杆杆玄冥都天煉神旗揮舞,那灰色的玄冥煉神火焰,雖然從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但是大部分都已經感到,這股火焰,變得越來越瘋狂。


    白骨巨龜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所感覺到的唐銳的氣息,已經開始和那滾滾的火焰,融為了一體。


    這種感覺,讓白骨巨龜感到,唐銳吸納玄冥煉神火焰的計劃,應該是成功了。


    而有點讓唐銳成功,那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個災難。


    在稍微猶豫的刹那,白骨巨龜的眼眸中就閃過了一絲的決絕,他冷冷的道:“以血化炎,焚天煮海!”


    伴隨著白骨巨龜的喝聲,一口暗紫色的寶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去,也就是刹那,這寶血已經融入了他催動的玄冥都天煉神旗上。


    那杆本來就威勢衝天的玄冥都天煉神旗,瞬間又膨脹了一倍,寶旗上的神紋,變得更加的清晰。


    隨著白骨巨龜的出手,玄危冥尊等人也同時出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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