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家門,明明這裏曾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如今突然得知母親的離世,就好像簽了賣房合同一般,雖然父親仍在,可是我仿佛再也不眷戀這裏了。


    平常我也並不太和母親親近,但是似乎隻有夜晚迴到家時候那盞不滅的燈,才是我眷戀家的原因,當我餓了的時候,那一餐最平淡的番茄炒蛋,抑或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掛麵,也都是隻有媽媽才能做出的獨一無二的味道。如今我頭腦裏還記得,但是卻不再能吃到了……


    離開家,我轉身迴到咖啡館,霍非煙在門口,看到我起初有些驚訝,看到了我的表情,隨即明白了,她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迴去吧!店裏的事情不用擔心。如果你心裏真的有什麽疑問,借這個機會也正好證實一下!”


    我點了點頭,似乎我也沒什麽可要帶的,現在這環境,隻要有手機似乎一切都能應付。


    “你不準備些東西麽?!”霍非煙看到我兩手空空準備走。


    “有什麽可以準備的?我是去奔喪!”我搖了搖頭,或許應該準備白色的孝服?


    “如果我估計的不錯,你還是需要帶些東西的,引路香你帶了麽?”霍非煙嘴裏總能冒出許多我聽都沒聽過的名詞。


    我一臉不解的樣子恐怕徹底嚇壞了她,她繼續說道:“這引路香就是一個金色的小盒子,裏麵會有一種香,具體香的種類取決於你母親家族的族號,如果不是正確的香,你根本找不到路。”


    我拿出父親給我的東西,“是這個麽?”我在霍非煙麵前晃了晃。


    “咦?!這個東西?!怎麽在你這裏?!”霍非煙一把擎住我手中晃動的金色小球。


    “喂?!不是這個麽?那這個是什麽玩意兒?!像個溜溜球,隻不過不會轉罷了!”我看了看線末端的球。


    “”哦!沒什麽,這個是證明你身份的,但是不是尋路的,這個你要好好珍藏,千萬不能弄丟。否則你很可能會被眾人誅殺!”


    “什麽?我心下頓時有些慌了,怎麽還有殺人放火的事情呢?!我還有可能喪命!?”我大吃一驚。


    “這有什麽稀奇,你沒發現麽,你在這裏這麽久,每次差不多都是九死一生的,所以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呢!?”霍非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怎麽可能習慣呢?!你們修煉之人,難道不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麽?然而我們都是些俗的不信不行的了。自然是無法和你們一樣的,說到底我還是看不開生死的。”


    “雖然我知道這時候跟你說節哀順變,沒有什麽必要,但是我相信你母親已經做了最好的選擇。”霍非煙說完轉頭就要往店裏走。


    “二老板,你站住,你到底有什麽要說的?什麽叫做她做了最好的選擇,她難道有選擇嗎?難道她不是不得不死嗎?”


    霍非煙站住了,但是她沒有迴頭:“去問你舅舅吧,所有的一切隻有他才能告訴你吧!”說完他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看見他遠去的背影,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個迷茫的孩子,我遇到的事情簡直太少了。知道的事情也太少了,按照我的夢迴憶,我依稀記得那個夢,還有夢裏母親的要求。


    我走了幾步,突然想到我並沒有了解到剛才說說的引路香。然後我就想我剛才問了這些話,卻沒找到引路香,這可是……我是不是應該迴家問問爸爸??


    突然之間,聽到原來霍非煙的說話聲音竟然有些感動。


    “東西在你兜裏,好好保管一陣子,迴來記得還給我。”


    “知道了”我衝著他離開的方向,拚命的揮手。


    正如他描述的那樣,這隻金色的盒子是一個正方形的,四麵鏤空,裏麵有一個小小的托盤,說起來是個盒子,不如說他是個籠子,隻是不同的是別人家的籠子裝著飛禽走獸他們家的籠子,隻是這個籠子裏麵裝的都是微縮的城堡。


    “你確定是這個東西麽?!這個叫做香的東西,到底該怎麽用。”看到裏麵設計及精妙的微縮景觀,我實在難以想象這麽一個小工藝品居然就是引路香。為了最終確認,我還是喊了一聲,因為如果按照她的說法,這個是按照不同分支來確認的。


    “放心吧!這個是你母親交給我的,你應該相信她。”


    “我沒有不相信她,我隻是並不知道如何使用這個玩意兒。如果它被定義為香,我相信大多數人都會理解為燒的香?”我把香湊到我近前,並被告知到,這個東西貿然聞一下,應該可以,但是如果點著之後,究竟是什麽氣味的呢?!


    聞著香氣沁人心鼻的香氣,淡然的看了看手中的圓球,我突然覺得這兩個東西必然有什麽聯係。


    天圓地方,對了,這就是老祖宗樸素的自然觀念,或許這兩個盒子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又或許有著能力就是我要了解的秘密之一。


    既然這樣,雖然我還有一肚子問題,但是終於什麽都沒問,我甚至相信此事為特殊情況下的特例。


    離開了霍非煙,我發短信詢問了父親老家的地址。父親倒是沒有絲毫的遲疑,便把老家的地址發了給我。


    我照著父親轉發的地址在地圖上找到了到達母親老家的方式,說來還真的很奇怪,今天我從來沒有到過,那個老家。但是僅僅在地圖上一看,我就對這個地方充滿了親近感。


    我毫不遲疑的買了汽車票,衝向了汽車站。買了最早班的郊區公車。正當我準備坐上汽車,離開城市去老家的時候。


    我望著窗外,假裝自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時,大巴車的車門突然開了,上來一個人,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她,直到她突然坐在了我的身邊。


    她身上的香味很香。我雖然沒有直接的看到他,但是我卻覺得從側麵的餘光看來,的確是個美人兒。


    我假裝看自己的衣服,側過身想看看這個坐在旁邊的人,究竟長了什麽樣。但我看清楚她是誰的時候,我突然之間大叫了一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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